榮國公收到寧珩簡送來的罪證時已經(jīng)是四天后,他一看氣的直發(fā)抖。
原來先前自己懷疑宋芷,派人去調(diào)查她是沒錯的。
派人去把沈予安給叫來書房后,榮國公便把寧珩簡送來的罪證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讓沈予安自己看,然后出了書房,順帶讓人把書房門給鎖上了。
出于不放心,又叫多了兩個侍衛(wèi)在門口把守著,留意里面的動靜,然后便帶了兩個粗使婆子前往橫蕪院。
自從臨安長公主得知女兒在寧珩簡的身邊時,便放下了那顆懸著的心,再加上宋芷來了,橫蕪院內(nèi)便比前幾日多了一份生氣,甚至還不時有說笑聲傳出。
“公主這么年輕,看起來就像是芷兒的姐姐,哪里就老了。”宋芷坐在下方不滿的說道。
剛剛袁嬤嬤從臨安長公主的頭上發(fā)現(xiàn)了幾根白發(fā),臨安長公主便打趣自己,說自己老了,于是便有了宋芷的這一說法。
臨安長公主聽了,心里甚是高興,說道:“啊芷的嘴巴這么甜,難怪安兒這么喜歡你?!?p> “這么說來,只有安哥哥喜歡我,原來公主不喜歡我啊。”宋芷裝作不高興的樣子,驚訝的說道。
臨安長公主沒有什么門戶之見,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互相喜歡才是最重的,況且第一次見兒子這么喜歡一個姑娘,自然是愛屋及烏,喜歡宋芷的,“喜歡,喜歡,如果不是姣姣不在,我都恨不得你跟安兒明日就成親,快點嫁過來給我做兒媳了,這樣,興取明年我便能抱上孫子了?!?p> 原來那日沈予安去醉清樓找到夏芩和扶桑后,一問,她們也是稀里糊涂的,什么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于是便去了沁旋樓。
宋芷也不是蠢的,她知道沈予安一定會來找自己的妹妹的,為了消除沈予安對自己的懷疑,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沈予安來到時便正好看見了宋芷策劃的一幕。
宋芷的手腳被人綁住了,嘴巴也被人緊緊的封住。
一滿臉麻子的中年男子把她扛在肩上,正準備帶她往外走。
可是沈予安卻果真是上當了,在看到這情形后立馬接過了宋芷后,打暈了那中年男子,替宋芷松綁,用手幫宋芷擦去了眼淚。
宋芷哭著,抱住了沈予安說自己好害怕,醒來時,便面對如此情況,如果沈予安晚來一步,自己便真的不知道會被帶去哪。
沈予安至此對宋芷是無辜的深信無疑,安慰了宋芷后,還直接把宋芷帶回了榮國公府,告訴了宋芷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確實把宋芷嚇了一跳,原來她一直以來想嫁的高門就在自己的眼前,只是以前自己不知道罷了。
宋芷一直都知道沈予安喜歡她,于是便稍稍謀算,設(shè)計了一下,沈予安那個傻子果然就真的跟她表白心跡了,還跑去跟臨安長公主說要娶她。
后來臨安長公主召見了宋芷,見她談吐優(yōu)雅,落落大方,長的也不錯,是個佳人,而且女兒經(jīng)常在自己面前提到芷姐姐這三個字,以后姑嫂之間定不會產(chǎn)生什么矛盾,便打算讓宋芷先在橫蕪院住下,再觀察她多一段時間,在做決定,于是乎便有了榮國公剛進院子看到的宋芷在陪臨安長公主說話的一幕。
“把她給我抓起來?!睒s國公一來,就讓身后的兩個粗使婆子把宋芷給拿下。
榮國公突然的這一舉動,把正在說話的臨安長公主和宋芷兩人都給嚇了一跳。
臨安長公主知道榮國公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便問道:“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誤會?”
榮國公見粗使婆子已經(jīng)捂住了宋芷的嘴不讓她說話,把她帶了下去,才開始告訴妻子他剛剛知道的事情。
臨安長公主聽了十分震驚,留下了淚,說道:“她年紀小小,心思怎么能這般歹毒,虧姣姣把她當姐妹,安兒還這么喜歡她?!毕胂胱约旱囊浑p兒女被她玩弄在手上,連自己都被她騙了,后怕不已,同時,對寧珩簡這個準女婿又喜歡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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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安看完榮國公撒在地上的罪證后,呆滯的坐在地上,他的心很痛。
他知道寧珩簡沒有必要騙他們,這些罪證都是真的,可是他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后,她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單純,善良的宋芷。
可是他清醒的知道這不可能是夢,自己喜歡了這么久的女子是真的這般的歹毒,如果沒有寧珩簡,自己的妹妹便真的毀在了她的手上。
沈予安頹廢的坐在地上,突然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門口,他要去問問她,為什么,究竟為什么!姣姣對她是這般的好。
沈予安想推開門那一刻,卻發(fā)現(xiàn)門被鎖了,沈予安苦笑了一下,父親這是怕他會去救她嗎?
她害的可是那他都舍不得讓她受一點傷害的親妹妹。
“放我出去!”沈予安的聲音幾乎在咆哮。
門外的兩個侍衛(wèi)聽了無動于衷。
“安兒,忘了她吧?!睒s國公安撫好妻子后,便回來了,站在書房門口,不知道怎么面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好。
沈予安強忍著眼淚,紅著眼說道:“父親,我想最后見她一次,問問她究竟為什么。”
榮國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罷了,安兒長大了,有些事情他也的確需要學(xué)會自己去面對了。
榮國公讓人開了鎖,看著眼睛很紅,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兒子,滿是心疼。
昨日兒子還曾找自己陪他喝酒,開心的喊自己老頭兒,跟自己驕傲的說芷兒終于答應(yīng)嫁給他了,他快就能夠和心愛的女子永遠在一起了,以后一定會像自己和阿棉一樣恩愛幸福。
沈予安不敢去看父親,他對不起父親,對不起母親,更對不起妹妹。
沈予安接過榮國公給的暗室的令牌后,便往暗室的方向走去,但是他走的很慢,很慢,每走一步便是像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般,很痛,很痛,壓的他快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