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均后悔多年來對容卓不理不睬,任其自生自滅。就連丞相,都后悔自己放棄了一個(gè)天才女兒。
當(dāng)然,雖然容均是打算在眾多兒子中找到一個(gè)真正的繼承大統(tǒng)的人,然后再廢了容卓的太子之名,但至少還沒有付諸于行動不是?兩人父子關(guān)系還沒有鬧僵,這下子就等于東州多了兩位強(qiáng)者,比丞相好多了。
也因?yàn)槿葑亢吞m茗展示了強(qiáng)大的靈力,接下來的拜堂、洞房,就格外順利了。
而容卓呢,成婚三年來,也確實(shí)做到了一生一代一雙人。
……
聽著蘭茗講述,墨梓兮有些茫然:“茗茗,你說……為什么有的人可以情深似海,有的人卻沒有心呢?”
蘭茗微默。她哪里還不知道,墨梓兮是為情所困?
“梓兮,雖然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過什么,你我相識也不久。我不知這人世間,緣起緣滅,緣深緣淺,誰與誰能長相廝守,誰與誰會相忘于江湖。但我卻知道,你注定了鳳舞九天,不該深陷于過往?!?p> 墨梓兮垂眸,輕笑:“我不會再不少傻事傻傻的糾結(jié)情情愛愛的,只是……有些自嘲罷了……”
想她曾經(jīng)為了宮華做過多少傻事,到頭來也不過是被他厭惡、利用。
再?
蘭茗敏銳地聽出了這個(gè)字。
“直叫人生死相許的愛情,這世間又有多少呢?”墨梓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蘭茗也倒了一杯酒,說道:“梓兮,我敬你一杯,愿你感情終得圓滿?!?p> “那我先謝過了?!蹦髻馀e起酒杯。
二人同時(shí)飲盡。
墨梓兮一杯又一杯的飲著酒,眼中漸漸迷離。
蘭茗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走到她的身旁,勸道:“梓兮,別再喝了?!?p> “問世間情為何物……問世間情為何物?呵呵……我不要這情愛也罷!”墨梓兮微微抬起頭,似在呢喃,又似在述說。
“你說什么?”蘭茗沒聽清,有些愣神。但她卻不能讓墨梓兮再這樣無止境的喝下去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杯:“梓兮,不要再喝了!”
酒杯被拿走,墨梓兮默了默,隨后搖頭苦笑:“茗茗,我只是想醉一場……”
“你知道嗎,我曾有過赫赫威名,也曾做到心如止水,無盡的歲月流淌,我也有高處不勝寒的感慨。在我平淡的生活里,我和他的命運(yùn)不知何時(shí)接軌?!?p> “后來呢?”雖然她的話里透露出了一些隱秘,但蘭茗聰明的沒有深究。
“后來……”墨梓兮長嘆,“因?yàn)樗c我有些地方很相似,我被他吸引了。我以為只要我真心相待,終有一天可以讓他感動,讓他也喜歡我。但我錯了,他只是與我虛與委蛇,利用了我之后就棄如敝屣?!?p> 那時(shí),在光明神宮……
“五年了,你的修為可有恢復(fù)些?”又一個(gè)望日,帝曦收了神力,問道。
“嗯?!睂m華不得不承認(rèn),有帝曦的幫助,望日的夜晚沒那么難熬了。
“你休息吧?!钡坳厝嗔巳嗥v的腦袋,走出寢宮。
每月之望,宮華便會來寢宮找帝曦。帝曦在用神力為他舒緩疼痛之后,便會將寢宮暫時(shí)讓給他住。
現(xiàn)在是丑時(shí),宮華還很虛弱,眼皮微微掀了掀,就閉上了。雖然最強(qiáng)的那波疼痛感已經(jīng)結(jié)束,但卻依舊伴隨著陣陣余痛。不過,好在還能忍受。
天將明,帝曦已經(jīng)起了。她坐在院子里,一手撐著腦袋,似是百般無聊。
念尋走來,對帝曦道:“主人,神帝來了?!?p> 玉崇?
“他怎么來了?”帝曦愣了一下,“讓他到前殿吧。”
“是。”念尋應(yīng)聲而去。
帝曦看了看身后依然緊閉的房門,轉(zhuǎn)身向主殿走去。
她剛離開,寢宮的門就開了。宮華已經(jīng)穿戴整齊,從屋內(nèi)走出來。
前殿內(nèi),玉崇看見帝曦到了,淡淡一笑:“上神還真是喜新厭舊,有了宮華那個(gè)半神半魔,就忘了我這個(gè)朋友?!?p> “沒有?!钡坳刈拢Z氣淡然。
念尋為兩人斟了茶,然后默默退后。
“沒有什么?是沒有忘了我,還是沒有對宮華有意思?”玉崇挑眉。
帝曦默然。
“算了,你也不用回答我了,”玉崇擺擺手,“你那點(diǎn)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帝曦抬頭:“我有什么心思?”
“你還不明白嗎?你喜歡宮華啊,”玉崇無語,“想你一高冷的上神,一遇到宮華就變得不像你了,真不知道以后你會不會為了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玉崇自然不會想到,他還就真的一語成讖。
“喜歡么……”帝曦有些恍惚。原來,她對宮華有好感,被他吸引,是因?yàn)橄矚g嗎?
“上神,不管你是何想法,我都必須給你敲個(gè)警鐘——宮華他有一半的魔族血脈,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得擦亮了眼睛。”
“他是我的男寵,我不會讓他做出禍害神界的事?!钡坳氐穆曇羟謇淙绯!?p> 玉崇緩緩的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即便我看他并非你的良人,但你必然不撞南墻不回頭,我是多說無益了?!?p> “我……再想想吧……”帝曦輕聲道。
殿內(nèi)的三人不知,此時(shí)宮華正在門外。他悄然而至,現(xiàn)在又無聲的走開了。
宮華又回到了帝曦的寢宮。當(dāng)然,他沒有進(jìn)去,只在外面坐著。
不過須臾,帝曦便來到寢宮。看見宮華坐在外面,她也走過去,坐在了宮華的對面。
“醒了?我以為你會多睡會兒。”
宮華沒有說話。
“其實(shí),你與我也算得上同病相憐吧,”帝曦不急不緩地說,“你是魔界的一方霸主,我掌神界的半壁江山;你有神魔兩力,我有光暗雙面,都是身居高位,如你所說的高處不勝寒?!?p> 宮華看著她,靜靜的聽著她說道。
“不如,我們結(jié)為伴侶如何?”帝曦問。
“不如何?!睂m華冷聲回道。
“好吧,我等你愿意,”帝曦微微聳肩,“現(xiàn)在你想繼續(xù)當(dāng)一個(gè)男寵,我也不反對。”
宮華面無表情,心里卻想,他何時(shí)愿意當(dāng)一個(gè)男寵了?還不是形勢所逼。
帝曦忽然勾唇:“那么,我的男寵,今晚侍寢吧!”
落曼凝華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摸魚兒·雁丘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