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裊裊,漆黑的天空剛剛翻起魚肚白,一點點光亮照耀大地,大街上逐漸開始有了人煙,嘹亮的叫賣聲,撲鼻的小籠包香味兒。
小巷子里的乞丐也開始工作了,梳妝打扮,泥土往身上一抹,雙手在頭上一抓,完美。
問,一覺醒來睜開眼就看到一群披頭散發(fā),滿臉抹黑,還笑出一口黃牙的乞丐大爺們,是該尖叫呢還是尖叫呢?
明月立刻給了答案,她瞳孔一縮,狠狠吸了口氣,嚯地直接一拳揮出。
“哎喲,哎喲,摔死個人了?!逼渲幸粋€胖大爺眼睛遭了殃,早晨的紫薯團,酸爽。
連帶著其他幾個靠邊的也滾了一圈。
明月站了起來,懵逼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發(fā)生了什么?”
她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只能第一瞬間覺得這不是她第一眼醒來該發(fā)生的情景。
周圍其他乞丐看了眼她旁邊的包袱,又看了眼她那一臉懵懂的神情。
原本的心虛頓時起了僥幸,看著如此“懵懂無害”的千金小姐,他們決定繼續(xù)打她包袱的主意。
以地上被打了一拳的胖大爺為主,果然是專業(yè)的丐幫,立刻熟練地就地賴著,猛錘大腿。
“哎喲喂,命苦啊,乞丐就是活該被欺負啊?!泵髟侣恿艘谎?,五六個乞丐,有四五十歲的,有二十幾歲的,都是高瘦,矮瘦,除了面前這個胖大爺。
而說話的也就是胖大爺,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乞丐已經(jīng)只剩下大街可睡了,現(xiàn)在還要來個衣冠靚麗的大小姐跟我們搶地方,叫醒人家還要被人家打,實在是太沒天理了……”
“沒天理啊,沒天理……”其他乞丐跟著應和。
明月看著仿佛喜劇一般演技,雖然還沒想起自己身處何地,但第一反應就是做人不能輸陣。
瞪著眼睛不閉,慢慢地慢慢地,看著對方人多勢眾的哭訴,還有逐漸被聲音吸引來的百姓,那明亮的眼眶很快泛紅,水珠朦朧了黑墨的瞳孔。
肩膀微聳,偶爾乞丐們哭大聲了就抖一抖,把一個“無辜被脅迫不敢反抗只能暗暗承受”的小白兔形象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聲音小如蚊子:“對,對不起,你們想要我怎么樣?我,我道歉好不好。”
外圍的百姓只聽到一丟丟聲音,但是配上她那無辜的漂亮臉蛋,足以贏過這群影響市容還敢大聲哭鬧的乞丐了。
立刻有一位質樸憨厚的大哥大聲吼道:“發(fā)生啥事了,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咋欺負一小姑娘呢?”
這濃濃的口音讓明月微愣,眼睛頓時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百姓。
男人大多穿著長袍馬褂,女人大多穿著旗袍,明月還看見了幾個穿著學生裝的學生。
那幾個學生自然也是覺得明月不是壞人的,也跟著幫她討公道。
“就是,人家一個女孩子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可能睡大街跟你們搶位置?”一個扎著兩馬尾辮的女學生說道。
她旁邊剪了學生短發(fā)的女生也很理性地分析:“我看你們是見人家穿得好看,以為旁邊的包袱很值錢,又覺得人家好欺負才合伙誣陷她的吧。”
事實上,這個妹子真相了。
明月感謝幫她說話的人,也感嘆看臉果然是不分時代的。
只是她現(xiàn)在最在意的不是這些乞丐,而是看到這些百姓們的服裝后腦子閃現(xiàn)的體恤襯衫仙女裙。
更加時尚的服裝在腦海浮現(xiàn),隨之記憶也復蘇,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手偷偷地伸進馬甲的口袋,感受到時空懷表等我存在后,明月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慢慢地吐出來。
只是眼中卻還是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