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姜絮寒心力越憔悴:站在謠言這風口上,摔得人形都拼不齊的,人間太多了。姜絮寒抱起瓶子,落荒而逃。
帥氣的waiter眼里心里都樂開了花,聽到這里就興奮成這樣的這種人,才是最好賺錢的。
到了鍋邊的鴨子,自然不能讓她飛了。
他單手撐在旁邊的桌子,一個跳躍,輕盈地落了地,攔在了這個姑娘前面。這被錢蒙住雙眼的中年婦女,心瞎人也瞎,最后把他當柱子撞!
waiter揉了揉自己雖然受難卻不無辜的肚子,雖然他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沒想到這女的居然是那種“膽敢攔住老娘發(fā)財?shù)模錾駳⑸?,遇佛殺佛,遇到城墻就強拆”的主:“我是真的知道你要找到地方在哪兒的,我真的知道!?p> 姜絮寒有點內(nèi)疚,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眼睛就不太管用。至于在商場撞玻璃,在路上看見一長得還可以的男人,撞在人行道中間的梧桐樹樹干上的事兒……她可是一種都沒錯過。
“剛才你不說?!”
“剛才不說是因為這里畢竟是冥府中央,管制最嚴厲的地方,所以,我們也藏得最深?!?p> “哦,是和非賣品的情魄一樣,不存在吧!沒有就沒有,別攔著我發(fā)財!”
姜絮寒抬腳又要走。
waiter又攔住了:“真有!”
姜絮寒:“那現(xiàn)在為什么有肯說了?”
water一笑:“一般來說,能在這里常駐的,我們大多都認識,而且會有官方下發(fā)的公文確認他的身份。我沒有見過你這張臉,說明,你是路過的或者是最近才被提升的。你身上沒有命火,卻有活人氣息,重點是,你沒有術法,排除了剛剛被提升的可能。這種客戶,我們非常歡迎的!”
姜絮寒一笑,補了一句:“一個過客,能在這里待的時間不長,差不多只夠看完結果,孟婆湯一喝,什么都忘了……”
waiter笑得更加燦爛了,會心地用手指輕輕在空中一揮:“能來這里的,都是聰明人,這點小心思,瞞不過您!”
最后,姜絮寒被剜心一般的交了一百份功德,才拿到了一周內(nèi)無限制往返的通行令牌。理由是她沒有術法,所以,通行令牌會比一般人的要貴!
她買了九千功德,押自己會被押往寒冰地獄,給石青和寧雨發(fā)了行蹤信息后,便轉身回了人間:兩三天沒回去了,不知道現(xiàn)在的工作室怎樣了?
……
鉛灰色的云層,層層疊疊地壓在伽羽市上空,一場暴雨正在醞釀,兩面都通透的落地玻璃窗前的所有窗簾都打開了,藍葉工作室的主室還是看不出是早上十點的樣子。
因為墨玌的原因,導致各方對她的極其關注或者是監(jiān)視,讓周圍的房價幾度飆升,最后簽了三十年合同的老房東居然支付了高額違約金,要強勢收回房屋。因此姜絮寒的工作室就不得不換新地兒,一個月前,所有新老客戶就已經(jīng)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安排到距這里很遠的新工作室里,這里基本上是沒什么接待工作了。
“唰唰唰……”窩在沙發(fā)里的姜絮寒翻騰著手上的財務報表和工作日志。
姜絮寒把剛剛抽出來,放在肚子上的粉紅色文件一把抓了起來:“一、二……十!”
這些是岳梓欣剛才那張吃人表情的根源,可惜,姜絮寒這座小廟里面,沒有哪個和尚尼姑是能度化這十位祖宗的,能度化她們的,在冥府!
“嗯,不對,沒有損失報表?”姜絮寒沒有起身,反手朝著地面摸索,一只卡在茶幾腳上的手機幾經(jīng)周折,回到了姜絮寒手上,“親愛的!”
岳梓欣的殺意已經(jīng)穿過光纜,蕩漾在老辦公室的上空:“有屁快放!”
姜絮寒:“這個月兩倍工資!”
電話那頭的聲音緩了緩:“有話快說!”
姜絮寒:“田景文下個月回來和你一起辦公!”
電話線終于柔軟了起來:“領導,您有什么,盡管吩咐!”
姜絮寒一笑:“那十位找茬的,女的,你懷疑是和吉川有關的,砸了東西的,耽誤工作室工作時間,工作安排的也算。單獨報個數(shù)給我!做兩份,一份照高了報,一份正常報,最后統(tǒng)計之后再舔一欄,總金額乘以十。”
岳梓欣:“好的,沒問題,一小時后,派人送過來!”姜絮寒剛要掛電話,里面便傳來了新的聲音,若有似無,“田景文明天就得跟我!”
姜絮寒看著恢復了正常界面的手機,正在猶豫:最后那句話是當聽見了呢?還是沒聽見?要說是沒聽見也是說得過去的……
這種天氣,雖然壓抑,卻又一個天大的好處,就是促進睡眠,像她這種一連兩天被冥府接二連三的蹂躪的人,昨晚凌晨三點才到家,五個小時哪兒夠?。?p> ……
“哼!好生氣!……”一個嬌弱的女聲帶著撒嬌的韻味,若有似無的蕩漾開來,越來越清晰,“……為什么她認識的男人都那么帥呢?……”
“……都很帥嗎?……”
男聲???!
姜絮寒有點郁悶,她做夢被鬼追和去追鬼倒是隔三差五的來,最近半年才完全絕跡,而這種旖旎夢幻的粉紅畫面,她這輩子可是半次都沒夢到過?。?p> 而且這聲音……
這女的聲音……很像……很像……岳梓欣!
岳梓欣!
以A4紙為被的姜絮寒猛地從沙發(fā)上炸起,眼前的場景剛剛入眼,第一波刺激還沒回落,第二波爆破似的驚悚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蹦噠的,屁股就著了地!周圍的文件原本就亂,這會兒更亂了。
素九、倉吉?
岳梓欣?
前倆不知道是孔雀還是鳳族的東西,人生基本原則不是浪盡人間雪月,蕩齊世間風花,不帶走半片云彩?
怎么和岳梓欣勾搭上了?
……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天色還是昏昏沉沉,沒有要給太陽讓點縫隙的意思。
難得一身黑衣的素九,光速推開旁邊的木制茶幾,一把握住了呆若木雞的她,號了一下脈,抱著她,伸手開始從上至下地搓著她僵直了的脊椎:“你緩緩,緩緩,不要急,慢慢呼吸,慢慢呼吸……吉,溫偏熱一點的水!”
隨著撫摸,姜絮寒終于閉上眼睛,漸漸軟癱在了他懷里!
素九朝著一臉鄙視的岳梓欣就是一個笑容:“看樣子啊,你快成她的魔障了!”
岳梓欣:“她哪天要是乖乖回家,老老實實工作,放過她自己,放過我,這些個魔障啊什么的被她折騰折騰,肯定會變成一堆小情趣!我估計,到時候,她還嫌少了呢!”
倉吉:“此言有理!”
素九:“你們啊,盡添亂!”
姜絮寒心中的那口氣,終于隨著一個深呼吸,乖乖地吐了出來,喉嚨卻干澀痛癢:“你們……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