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只有風的聲音在颯颯作響,氣氛似是凝結住了,亭月有些后悔問了這個問題。
良久,他輕笑一聲,“死了。”
亭月有些被怔住了,只看到蕭憶情起身,像是要走。
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過頭對亭月說:“天馬上要亮了,你就當我酒后在胡言亂語吧,你要是把把我今天的話透露給第三個人,你就死定了?!?p> 他做了個兇惡的表情,但亭月卻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蕭憶情。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的?!?p> 兩人背道而馳,各自回了房。
轉眼就到了一個月,皇宮中今日也算是熱鬧非凡了。
但考生們卻是十分緊張,能進入殿試的人大多是名門望族,偶爾有幾個寒門學子,但誰不想一躍龍門,從此把身翻呢?
他們都是寒窗苦讀數十載,跟那些世家子弟不同,他們的眼睛望著金碧輝煌,眼中熠熠生輝。
皇帝高高地坐在龍椅上,心中也充滿了期待,他需要選拔人才,如今朝堂上的蛀蟲太多了,況且這是他在位的第一次科舉,可要慎重。
短短一年時間,他從一個天真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戴著冷漠面具的帝王,可以在朝堂上具有了威嚴的發(fā)言權,不想之前,被他們玩得團團轉。
他緊緊地鎖視這下面的考生,有楊家的人,端木家的人,呂家的人……
白色的宣紙上,眾人奮筆疾書,凌默倒是不慌不忙,隨著一柱香燃盡,小太監(jiān)尖銳的聲音想起,眾人才放下筆。
有的勝券在握,滿臉喜色,有的滿臉沮喪,好像頭上有一大片烏云。
其中一人走在前方,一身青衣,頭上并未戴發(fā)冠,而是用幾根絲絳將兩旁的頭發(fā)挽起,恣意瀟灑。
他走路帶風,又加上身體修長,大條大長腿不一會就拉了眾人一大截,出宮門的時候,小廝替他背起了竹簍,隨后上了馬車。
“那人是誰?”凌默有些好奇,前幾次的筆試也看到過他,一身氣度不凡,沉著冷靜。
身邊的小童倒是見多識廣,“那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人稱明月公子?!?p> “明月公子?”
“可不是,他本人就像明月一般,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再加上,他與其他的世家子弟都不同,那明月公子可真是潔身自好,據說他身邊都沒有丫鬟,侍候的人全都是男子,更別提有什么通房了,如此這般,也是京城中各戶名門閨秀的夢中情人?!?p> 不過小童又話風一轉,頗為可惜地說:“也正因為如此,京城中有些子弟看不起他,竟在暗地編排他說,說……”
“說什么?”
小童有些憤憤地說著,“說他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這些人也正是可惡?!?p> 凌默倒是挺好奇這個小童為何對明月公子如此上心,不過他也卻是擔的起著“明月公子”的稱號,一身書卷氣,眉眼俊朗,如清風明月,皎皎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梢娺@端木家的家風嚴謹,這樣的人確實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