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仍未見救火的弟子回來,歲英有些擔(dān)憂,遂向洵崖請示后,親自領(lǐng)著于陽和云莫欲下山前往離宮。
“冥師叔?!眲偝隽饲f院,便見東野冥和子容走過來,歲英即向東野冥輯禮道。身后的于陽和云莫也跟著向東野冥和子容尊禮。
“急匆匆地又出什么事了?去離宮救火的弟子可有回來?”東野冥本打算帶著子容去找?guī)熜咒?,關(guān)心一下離宮起火之事,見歲英等人神色焦急,連忙問道。
“還未回來,正打算下山去看看。”歲英也愁眉不展地說道。
“大公子.....大公子.....”這時,突然一位滿身臟黑的弟子跌跌撞撞跑來,疲憊不堪地倒在歲英面前,在旁的子容和云莫連忙將他扶起,那名弟子緩了緩,才驚慌說道:“大公子,我們被埋伏在附近的妖物襲擊了,浩晞公子助我逃出,讓回來求救?!?p> “你將他帶回去休息?!北娙艘宦?,皆震驚不已,歲英對著云莫說完,又抬手向東野冥輯禮:“勞煩師叔幫襯下師父,照看云莊?!?p> “放心罷!”東野冥點點頭。
“師父,我也去?!弊尤菀姞?,也急忙向東野冥說道。
“要小心!”東野冥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子容,叮囑道。
子容應(yīng)聲跟著歲英和于陽一道向離宮而去。
下了燕山云莊,便見遠(yuǎn)處山腳之下的離宮已焦黑破亂一片,些許殘煙在上空縷縷搖曳。子容望著面目全非的離宮,心中不免有些悲痛和憤怒,沒想到,這場大火竟是妖物所為。
來到離宮外,三人更是驚呆地看著眼前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或漂浮在湖邊的云莊弟子,久久不能回神。撲了半夜的火,他們多數(shù)全身臟兮,尚未來得及回莊內(nèi)換洗,便這樣死在了外面。
“怎么會這樣?”于陽難過地看向歲英,隨后,又猛然驚道:“師叔,浩晞和于桑?”
“快去找找?!睔q英此時已是一臉悲憤,沉聲說完也自顧奔進(jìn)了離宮,一路看著這些慘死的云莊弟子,愈發(fā)悲痛。
“師叔,找到于桑了....他....他已沒氣了.....”沒多久,身形魁梧的于陽抱著一具黑乎乎的死尸沖到歲英面前,大聲痛哭道,他是在一堆焦木下找到的于桑。
“于桑.....”子容也跑上前,看著半邊臉已被燙焦的于桑,也難過不已。五位師侄中,年紀(jì)尚小的于桑和方昱,平日里還算讓他感到些許的親切。
歲英不忍久視于桑的慘狀,憤怒地環(huán)顧四周,又緊張問道:“浩晞....可有找到他?”
“大....大公子.....”未等子容和于陽開口,身旁突然響起一聲微弱的叫喚。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浩晞去哪了?”歲英尋聲找到了一名尚有余氣的弟子,跟上前的于陽急忙將那名弟子扶起,歲英蹲下身,急聲問道。
“我們....剛救完火....就遭到一群鼠妖....浩晞...公子....”那名弟子斷斷續(xù)續(xù)地還未說明白,便咽氣在于陽的懷中。
“歲英師兄,小心!”三人又是一陣傷心,子容抬頭猛然見一支利箭向蹲在前方的歲英飛來,星鬼劍已來不及拔出,急忙伸手將歲英拉開。利箭擊在那名剛死去的弟子臉上,嚇得于陽起身連連后退,他們才看清楚竟是一支巨毒木箭。
“追!”這時星鬼劍和女虛劍皆發(fā)出了強(qiáng)光,知道附近出現(xiàn)了惡妖,歲英冷聲完遂輕身一躍,向方才木箭的方向追去,子容與于陽也緊步跟上。
尋著可疑痕跡及法器的感應(yīng),三人一路往南追尋,進(jìn)入一片積雪薄弱的密林之中,法器卻漸漸無所感應(yīng)了。
“于陽,召出追蹤靈?!睔q英警惕地環(huán)視著密林,說道。
“是?!庇陉枒?yīng)完,從身上掏出一個小木人來。
“鼠爺,為何要將他們引到此處來殺?”遠(yuǎn)處的大樹枝頭,飛鼠雙手環(huán)胸,冷傲地望著密林里的三人,身后,一個人頭鼠身的鼠妖不解問道。
“他們手中有兩件狂山法器,以我如今的修為,已然敵不過了,所以自然得找?guī)褪?。”飛鼠淡淡說道。
“可他們就要放追蹤靈了,幫手在哪?”身后的鼠妖焦急問道。
“哼,一個小小的追蹤靈怕什么?”飛鼠白了一眼鼠妖,冷哼道。
“飛鼠,神主找你,快快回去?!币粋€獸妖突然現(xiàn)身來到飛鼠身旁,急聲說道。
“神主找我?我知道了,你先去罷。”飛鼠淡淡地瞟了一眼獸妖,不急不緩地說道。
“神主命你即刻回去。”獸妖繼續(xù)說道。
就在這時,于陽放出的追蹤靈已來到他們頭頂之上,發(fā)現(xiàn)他們蹤跡后,正要返回到主人身邊。飛鼠隨即甩出一支糠椴木箭,上空的那只追蹤靈瞬間裂成兩段,直落而下。
“這里交給你們了,記住,等這林中的幫手出現(xiàn)后,你們再見機(jī)行事?!憋w鼠冷笑一聲,對著身后的鼠妖吩咐完,才有些不滿地跟著獸妖離去。
“原來是云狐大人回來了,難怪神主這么著急尋我呢。”飛鼠隨獸妖下到暗谷,便見一位身穿白繡云紋藍(lán)衣的狐媚女子立在自己面前,飛鼠淡笑道。
“為何在此時去招惹燕山云莊?”那名狐媚女子一見飛鼠,立即憤怒地責(zé)問道。
“心里不痛快,自然要找個地方發(fā)泄,那燕山云莊既是我們的敵對,怎么就不能惹?況且,我可沒讓神主有所損失呀!”飛鼠反倒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看著狐媚女子,輕描淡寫地說道。
“如今我們最重要的,是引出雪妖為我們所用,你又何必節(jié)外生枝?”狐媚女子依舊橫眼看向飛鼠。
“不就殺了些云莊弟子,云狐大人至于如此憤怒么?怎么?在燕山云莊呆久了,倒不舍得了?”飛鼠抬起頭,傲視著狐媚女子那身藍(lán)衣,冷笑道。
狐媚女子怒火中燒,但神主在場,她只好強(qiáng)壓住怒氣,不再理會飛鼠,只轉(zhuǎn)身向魁梧男子稟道:“神主,有一事云狐正好要請教?!?p> “何事?”魁梧男子問道。
“若一人類隨身攜帶極北之地的寒玉,是否有疑?”狐媚女子向魁梧男子問道。
“別說人類,就算是妖界,也多數(shù)承受不住這樣的極寒?!笨嗄凶硬豢伤甲h地看向狐媚女子,繼續(xù)說道:“此人可疑?!?p> “我知道了,多謝神主。”狐媚女子低下頭,柔媚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向飛鼠身邊的獸妖繼續(xù)說道:“將我?guī)С鋈チT。”
“是,云狐大人?!鲍F妖隨即牽住狐媚女子,奮力向上一躍,便出了暗谷。
“神神秘秘的,她到底問的是何意?”待到狐媚女子離開,飛鼠走到魁梧男子身邊,不悅道。
“云狐辦事一向神秘,但從未讓我們失望過,你別再多事了!”魁梧男子卻厲眼看向飛鼠,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