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
光夫聞言一呆,隨即臉色大變。
自己不過是想教訓(xùn)對方一下而已,為毛突然有了種會變成‘買兇殺人’的感覺???
下意識他便要伸手去攔,卻發(fā)現(xiàn)神斯直接邁開步伐,快步迎上了那人。
敵意?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島田秀雄猛的抬起頭,在前方人群中搜索了起來,最終鎖定在走來的神斯身上。
不認(rèn)識!
島田秀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既然是自己不認(rèn)識的人,這敵意究竟是從何而來。
而就在他思索時,那個比他矮一頭的少年已經(jīng)走到近前。
的的確確是人類。
近距離確認(rèn)后,島田秀雄心中的那一丁點警惕也放松了下去。
下一秒,少年的頭顱驀然抬起。
當(dāng)看到少年面容的瞬間,哪怕是島田秀雄,心底都不由為之一顫。
雙眸赤紅,濃郁無比的殺機直撲而來,嘴角咧開,露出一口閃爍寒芒的牙齒,猶如一只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
危險!
難以言表、甚至從來未曾感受過的危機感,突然涌上心頭。
島田秀雄頭顱甚至都因為這危機感而本能的開始變形。
但就在這時……
嘭——!
悶響聲中,島田秀雄只感覺一股巨力沿著腹部擴散到了全身,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劇痛讓他雙眼都為之一突,硬生生停下了本體的變形。
整個人更是隨著那力量向上飛起。
可是……
還不等他身體飛起,神斯胳膊猛的環(huán)住其脖子,硬是用一種幾乎勒斷他脖子的力量將他拽了回來,恐怖的慣力讓他清晰感覺到五臟六腑都是一震。
“兄弟,好久不見了啊?!?p> 兄弟?
聽到這兩個字,島田秀雄臉上很清晰詮釋了兩個字——懵逼。
什么情況?
這一幕,將周圍人群都嚇了一跳,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
嘭!
又是一拳襲來,伴隨‘咔嚓’的一聲,島田秀雄側(cè)邊肋骨一痛,喉嚨不由一甜,但對方環(huán)住自己脖子手臂卻是猛的一緊,硬是將這口血卡在了他喉嚨下面。
“你個混蛋,居然這么久都不聯(lián)系我一下。”
你特么誰?。??
如果不是無法出聲,島田秀雄都想要罵娘了,不過心中大罵的同時,他的眼中卻是露出了震撼與忌憚。
這種力量……
就仿佛被同類……不,就算是在同類身上,他也沒有感受到過如此恐怖的力量。
而且最讓島田秀雄懵逼的是……
人類的熟人之間都是這么打招呼的?以人類那種柔弱的體質(zhì),被這么錘真的沒問題嘛?
周圍行人臉上則是露出了恍然之色,有幾個下意識想要報警的人紛紛收起了手機,繼續(xù)向前走去。
“看來他們的關(guān)系很好啊?!?p> “額,是這樣嗎?打的是不是太狠了?我剛好像聽到咔嚓的聲音了???”
“是你的錯覺拉,那些關(guān)系要好的男孩子都是這么打招呼的,你沒看那人連反抗都沒反抗一下嘛?!?p> “這樣啊。”
“……”島田秀雄。
居然還真是打招呼!!
人類這個種族到現(xiàn)在還沒死絕,真特么是個奇跡。
“加個聯(lián)系方式,有時間一起出去玩。”
砰!
“大山和狗子他們都特別想念你的,一直都想跟你見一面呢。”
砰!
“……”
島田秀雄臉色越來越白。
不能這樣下去了。
對方到底是不是這句身體原主人的熟人,已經(jīng)不是他現(xiàn)在所能去思考的了,因為急需下去的話……這副身體很可能被對方生生錘死。
念及此處,他也顧不得暴露與否,頭顱猛的一扭,宛若無骨般抖動起來,就仿佛是可以自由變換的橡膠一般。
可是……
下一秒,環(huán)住他脖子的手臂突然收了回去,但卻沒有徹底收回,而是直接一轉(zhuǎn),按在了他的頭上。
五指,鎖緊!
恐怖的力道竟是將他準(zhǔn)備變形的腦袋按回了原狀,無論他如何去努力,都無法掙脫那五指的束縛,只能任憑對方將自己的腦袋按到與其同一高度。
“我不喜歡被人俯視,更不喜歡被人反抗?!?p> 神斯嘴角咧開,雙眼漸漸瞇起,赤紅雙瞳變得狹長無比。
“你……想在這里跟我廝殺嘛?”
冰冷的話語,聲音并不大,甚至只能讓島田秀雄一個人聽到,可就是這宛若蚊鳴般的聲音,卻是讓他感覺到一股涼氣沿著尾椎直線向上蔓延。
相比人類而言要強大很多很多的危機感應(yīng),更是讓他全身細(xì)胞,都在這一刻發(fā)出了警報。
危險!極度危險!
面前青年,就仿佛是站在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
而至誕生起便以狩獵人類為生的自己,在這一刻反而變成了……
獵物!
反抗便會死亡。
如同被貓所戲的老鼠一般。
不想死!
就只能保留體力任由對方玩耍,才有機會尋找時機逃跑。
“啊哈。”
神斯突然一笑,這一笑就仿佛初春的陽光,驅(qū)散了陰霾,融化了冰河:“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好像不是狗蛋啊?!?p> 束縛消失,那種無比危險的感覺同時消失,仿佛剛剛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般,但身上的劇痛,卻讓島田秀雄明白,自己剛剛并不是在做夢。
血液順著嘴角滑下,島田秀雄卻沒有抬手去擦,一方面是不敢,一方面則是因為身上的劇痛。
肋骨斷了六根,五張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如果不是寄生獸可以把大腦,也就是全身司令塔的功率發(fā)揮到150%,在這種傷勢下,他就算不死,也早已昏厥過去了。
“哈哈哈,抱歉啊?!?p> 神斯一拍腦門,很是真摯的道:“你和我那個朋友長得太像了,我不小心把你錯認(rèn)成他了?!?p> 島田秀雄看著神斯,平常難以做出什么表情的臉上,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幾下。
那個朋友……
絕對已經(jīng)被錘死了吧?
而且……
剛剛那種危機感是怎么回事,身體重創(chuàng)導(dǎo)致的錯覺?
還有那種力量……
數(shù)不勝數(shù)的疑惑在島田秀雄心中浮現(xiàn),這一切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范疇。
神斯進行了一番‘真摯’的賠禮后,轉(zhuǎn)身便走向街對面。
島田秀雄看著神斯離去背影,眼中殺機肆意,但隨即便被他隱藏了下去。
這里人太多了,并不適合廝殺!
而且……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現(xiàn)在動手的話,死的很可能是自己。
但收回目光的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收起殺機時,神斯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
與對方一樣,神斯同樣不想在這里演變成廝殺,所以在對方準(zhǔn)備反抗的那一刻,他果斷選擇了收手。
……
“這就結(jié)束了?”
拐過轉(zhuǎn)角,藏在這里的光夫頓時迎了上來,他看了一眼遠(yuǎn)處正一小步一小步往學(xué)校里挪動的島田秀雄皺了皺眉頭。
要知道自己當(dāng)初可是被打的完全失去意識,進了醫(yī)院。
就算不將那個西高小白臉打暈,起碼也應(yīng)該打他個面目全非吧。
“怎么?”
神斯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么,抻了個懶腰道:“打斷他六根肋骨還不夠嗎?”
“???”
光夫眼中滿是不信,六根肋骨?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以這家伙的力量,好像并不是沒有可能啊,畢竟當(dāng)初那墻壁都被他一拳給打穿了。
而且仔細(xì)看的話,明顯能夠看出西高那小白臉走路很不正常。
神斯也懶得去解釋,直接一伸手。
光夫見狀愣了幾秒,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急忙從兜里掏出了五千元遞給神斯。
“作為我第一個客戶,還是提醒你一下吧。”
神斯將錢揣進兜里:“那家伙并不是你能招惹的,哪怕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要殺死你也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p> 光夫聞言一愣,下意識便要詢問,可還不待他開口,就發(fā)現(xiàn)神斯直接向著西高走去。
“你…你還要去打他嗎?”
“怎么可能?!?p> 神斯腳步不停,背對著光夫擺了擺手:“我應(yīng)聘了西高的門衛(wèi),以后有工作可以來門衛(wèi)室找我?!?p> “……”
光夫沉默了半響,腦海中在西高與禁區(qū)間畫了個等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