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江痕三人返回武館,他打發(fā)魏龍星二人去休息了。
忽然江痕想到一個問題,魏龍星二人是跟著那個叫吳山的前往慶陽鏢局的,而且那個吳山已經(jīng)死了,可他剛才明明沒有見到他的尸體,那吳山之前也在揚威武館露過面,江痕不至于這么快忘記他。
“要么是魏龍星二人說謊,要么是有人借此引我過去?!?p> 要知道江痕剛剛在樂春城安定下來,沒有足夠的人脈關(guān)系和勢力,這種事他應(yīng)該第二天才被人通知,而不是第一個知道。
目前來看,似乎第二種可能性更大,江痕相信楊壽不會無緣無故遭到殺害,以他的精明和經(jīng)驗,應(yīng)該避免與人結(jié)仇才對,這次恐怕是被卷入了什么事件中,另外那個洛秋生似乎很可疑。
“當(dāng)前之務(wù),還是找人打探一下消息?!?p> 青蛇幫外,江痕被兩個幫眾帶入大堂,那里,青蛇幫幫主沈青正在等著。
“高館主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前來不知有何事???”
一番客套,沈青問出了江痕的來意。
江痕也不耽擱,將慶陽鏢局的事說了出來,“實不相瞞,在下想請沈幫主幫忙探查一番那吳山在風(fēng)雷武館解散之后的行跡。”
“這,高館主,這樂春城人口眾多,找一個人的下落實在是大海撈針,強人所難啊。”沈青皺著眉頭,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簡單來講,沈青只是覺得“高岡”這樣一個武館館主,還不值得他花費大量人力來辦這件事。
奈何今天江痕不想跟他膩歪,一身氣勢爆發(fā),先天真氣狂涌而出,瞬間壓上沈青的身上。
沈青猝不及防,再加上本身亦和江痕相差甚遠,一個不察竟然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先天?!”
“幫主?”顯然外面的幫眾聽到聲音,紛聚門外,一個幫眾狂呼。
“我……沒事,你們退下,任何靠近者格殺勿論!”沈青臉色漲紅,朝外面喊了一聲。
關(guān)上門,沈青連忙行禮道:“大人,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罪?!?p> “無妨,我也只是想請沈幫主幫個忙?!苯鄣Φ?,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
但沈青自然不可能再把他當(dāng)做那個‘有點實力’的武館館主。
“大人放心,三天之內(nèi),在下一定親自將消息送到府上?!?p> 片刻之后,江痕離開青蛇幫,沈青癱坐在椅子上,思考著問題。
一個陌生的先天,尤其在他還沒有在樂春城根深蒂固的情況下,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沈青已經(jīng)決定親自送上門了,哪怕做一個狗腿,有先天高手坐鎮(zhèn)和沒有先天,這之間的差距有如云泥之別。
日上三竿,金剛武館此時的校場之上已經(jīng)一片熱火朝天。
在見識了王小虎和魏龍星脫胎換骨的變化,還有江痕展露出來的深湛內(nèi)功之后,金剛武館的名氣越發(fā)響亮,天不亮就有了在校場上打熬力氣的青年壯漢,絲毫不敢懈怠,只盼望能入江痕青眼,得傳神功。
不止他們,連請來的兩個教頭都有著這種心思,干活也越發(fā)賣力。
只可惜,世俗之中,到底庸人眾多,江痕隨意看了幾眼,都是根骨不堪之輩,連趕得上王小虎一半資質(zhì)的人都沒有,自然也熄了收徒的心思。
“館主好!”“館主好!”
此時江痕剛剛從青蛇幫回來,龍行虎步當(dāng)中,身上已經(jīng)隱隱有了一絲淵渟岳峙的氣度,周圍學(xué)徒雜役紛紛躬身行禮。
“嗯!”
江痕面色淡然,哼哼哈哈打發(fā)著各種問好,在武館內(nèi)閑庭信步地轉(zhuǎn)悠,腦袋里卻還在向著這件事。
他目前孤家寡人一個,實力上也說得過去,勉強算得上樂春城頂尖的一波,幕后之人把他牽扯進去應(yīng)當(dāng)想作為棋子或者引子,一來他沒法向其他人求助,二來先天高手已經(jīng)有一定的能力完成一些事了。
“看來目前來說不會有什么危險,只不過被當(dāng)做槍使的感覺真不爽啊?!?p> 想通了這一點,江痕心里頓時輕松不少,還有一點,以目前“高岡”的人設(shè),楊壽和他關(guān)系深厚,更在他立足樂春城上下了功夫,只此一點,“高岡”就不會不管,要不然他這個身份在樂春城名聲就臭了,以后寸步難行,任務(wù)更加遙遙無期。
“事情只能一步步來了?!?p> 沈青的動作果然快,第二天下午,他就親自上門,向江痕匯報之前打探的消息。
“大人,我已經(jīng)打探到了吳山住的地方了,還找到一個熟悉他的人,就等您過去呢?!鄙蚯鄰澲?,恭敬的說道。
“好,去看看?!?p> 錦蘭街,就是吳山后來住的地方。
江痕和沈青來到一間屋子前,那里已經(jīng)有青蛇幫的幫眾控制住了。
屋子很普通,只有前后兩間,屋內(nèi)的擺設(shè)略顯簡單,看得出來吳山并不富裕,江痕隨意走動,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床上堆積了一堆衣物,似乎有很長時間沒洗了,衣服上墨跡點點,黑了一大塊。
“嗯?墨跡?”
江痕伸手拿來那件衣服,將它翻轉(zhuǎn)過來,展開來發(fā)現(xiàn)了一副圖畫,上面刻畫著一些扭曲的線條與花紋。
“這是什么?地圖?”
想了想,江痕把它收了起來,對沈青道:“你說的人呢?”
“把人帶上來?!鄙蚯鄬χ饷婧傲艘宦?。
很快兩個幫眾拉了一個老頭過來,老頭神色惶恐,見到江痕和沈青好似這些人的頭領(lǐng),更加害怕了。
“老丈不必害怕,我想問你一些事。”江痕安慰一番,直截了當(dāng)?shù)馈?p> 老丈微微點了點頭,動作輕微,生怕有什么過激舉動。
“這間屋子的主人你可認得?”
老丈囁嚅了幾下嘴唇:“認得,他是半個月前搬過來的,當(dāng)時他還打走了幾個前來騷擾的潑皮賴戶,我記得很清楚?!?p> “那他平時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嗎?”
老丈想了想,搖了搖頭:“他整天都在屋子里,連吃食都拿銀子和我們買,一直持續(xù)了十多天,前天忽然離開了,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p> 江痕暗忖,這吳山是在屋子里鉆研地圖的秘密?但是以江痕的目光來看,這顯然是一張殘圖。
但他后來又去了哪里,這又沒人知道了,青蛇幫的人也不是密探,在大街上隨便走來一個人,過后再讓你去認,你也認不出來啊,這就是古代世界落后與弊端。
沒有問到什么情報,江痕也不灰心,暗示了幾番沈青,在后者欣喜的目光中回到了武館。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江痕的瞳孔卻隨之劇烈收縮。
在屋子中央,擺放著一件自己離開前沒有的事物。
這是一口棺材!
這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黯淡的月光灑落。流過黑色的棺材,帶起說不盡的陰森。
有人給我送棺材……
江痕又驚又怒,“靈寶刀”直接出鞘,腳步交替,緩緩靠近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