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突發(fā)事件 應(yīng)急處理
別的課程選課即便是也很緊張,但是也沒有淪落到隨機分配的結(jié)果,然而最最難搞的居然是體育課。你說體育這個科目,你說它重要,任何一個老師也沒有把這個重視度提上來;你說它不重要,它確確實實的占有一定分量,如果不及格,照樣和別的專業(yè)課一樣,按照掛科處理,學(xué)分獎學(xué)金都沒有,那么問題來了,如何選擇一個,老師和藹,課程容易的體育項目?
“現(xiàn)在是這樣啊,咱們一共有籃球,排球,健美操,太極拳,形體這幾個課能選,據(jù)了解,籃球、排球的老師是男老師,比較兇猛,而且課程難度比較大,最后考試有點麻煩,所以,建議選健美操,太極拳和形體。”課程小百科可可上線了。
“形體是個啥?”老楊問。
“形體就是學(xué)芭蕾動作,讓你體形好看,比較女人!”林左對這個課程非常了解,她重點在比較女人四個字上邊,希望老楊可以知難而退,因為當(dāng)初,老楊那形體課動作,神仙也救不回來,林左希望她能早點放棄,選點別的。
老楊一聽“比較女人”四個字果然慫了,“艾瑪,那我不選這個了,我這胳膊腿兒,都跟棍子一樣?!?p> “但是健美操據(jù)說是咱們學(xué)校最火爆的課程,年年健美操隊都是最受歡迎的,有幾個演出,也是找的健美操隊,所以不太好進。”
“所以太極最適合我。慢悠悠的?!崩蠗钜呀?jīng)拿定主意了。
林左沒什么猶豫,直接報的形體,她當(dāng)初專業(yè)課成績很好的,動作比較美,她適合。
其余人除了王言,都報的太極。
但是這幫學(xué)生都不長進,居然太極的班爆倉了,除了可可外,她們?nèi)€落馬,張瑛去了籃球,老楊還是去了形體。
“唉,這就是命。”林左本以為這次不用受老楊摧殘了,可惜啊可惜。
“這可咋整?”老楊都要愁死了。
“這不還有她了么?!睆堢噶酥噶肿?。
“對,我倒是能跟你作伴,不過,考試還得靠你自己啊老楊,這個東西吧,真是可能有點難為你。”
“我都不想上了,現(xiàn)在退學(xué)還來得及么?”老楊問。
“想想你的兩年復(fù)讀吧,老姐姐,你還想來第三次么?”王言逗她。
“那是不想了,可這不及格不費勁了?!?p> 林左安慰她:“你也不太焦慮了,別掛了就行,努力唄?!?p> 林左的安慰似乎并沒有起太大作用,她還是在焦慮,不過該勸的都勸了,別人也沒辦法了,所以大家都不說話了,各自忙各自的,只有老楊海沉浸在選課的沮喪中。
你們見過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嗎?這個宿舍的人,可能都沒有見過,不過這次的選課,就是壓死老楊這只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楊比林左她們所有人,都要大,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她復(fù)讀了兩年。復(fù)讀這個事情林左是沒有經(jīng)歷過的,在直轄市成長起來的她,其實去一個好大學(xué),并不困難,但是對于小城市,那是比登天還難。HLJ這種大省,難度不是一般二般的,所以老楊其實比起她們?nèi)魏稳硕际歉忧趭^努力的,可是到了大學(xué),光有勤奮努力是不夠的,它更考驗?zāi)愕撵`活性,你的適應(yīng)能力,和與人溝通的方法,這些事情,是單純的跟個白紙一樣的老楊沒有想過的,在她的腦子里,每個人都應(yīng)該是好人,每個人都應(yīng)該積極樂觀,每個人都應(yīng)該對別人真心實意??蓪嶋H上,大學(xué)就是個微縮的社會,不會有人主動告訴你,你該怎樣,所有的選擇都要自己來做,所有的后果,也都自己受著。前邊有坑,一些人可能會告訴你,但是大部分人只會注意到自己,別踩那個坑,并不是別人有多壞,因為這些人沒有把你推進去,但是對于單純的人會覺得,你不提醒我,你只顧著自己,你就是壞人,老楊就是這樣的單純的人,在一個坑面前,她本能的覺得有人會告訴她,可實際上你只能好好看清楚腳下的路,別讓自己摔著。
她并不適應(yīng)如圖起來的大學(xué)生活,只是她沒有說,或者她說了,也并沒有人往心里去。這次的選課,她其實真的很難接受,這么多人選課,怎么她就沒選上,運氣這么差,可可運氣那么好,張瑛至少沒淪落到自己的弱項,只有她,要去上最討厭的課,還不能掛科。所有人都看出來她情緒不好了,但是所有人也沒有辦法排解和安慰,其實人都是要過自己這關(guān),你不當(dāng)個事兒,這事兒就不是事兒,那幾個人不是運氣好,只是對自己更自信一點,并且也沒當(dāng)個事兒。
心理的變化,有時候會對生理產(chǎn)生變化,而生理的變化,有時候只是心理的作用,在這么此消彼長的過程中,老楊覺得自己病了。
半夜睡著睡著覺她會突然坐起來發(fā)呆,轉(zhuǎn)天早晨精神很不好的樣子,宿舍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問她:“老楊,你最近怎么了,精神很不好的樣子?!?p> 老楊心里是有點欣慰的,至少有人關(guān)心她,她說:“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不太舒服?!?p> “怎么個不舒服法?”可可問。
“就是覺得,我這身體,有毛病?!彼欀碱^回答。
“有癥狀嗎?”王言問。
“算有吧?!彼贿呎f著一邊去摸自己的臉頰,“我覺得,我的左臉和右臉好像不一邊大,右臉好像有點腫?!?p> 林左仔細的看了她的臉,回答道“我沒看出來,我覺得你想太多了吧,這臉看著和平時一樣?!?p> “不是,我有感覺,這半邊是喧騰的,肯定這邊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啥病?!崩蠗詈芙箲]。
“你別瞎琢磨,不行咱就去醫(yī)院看看啊?!蓖跹哉f,王言這姑娘,辦事兒特別利索,不喜歡拖泥帶水。
“先不去了,去醫(yī)院怪嚇人的,我再緩緩看看吧。”
“反正有事兒你就說啊,別憋著?!绷肿笾?,她這是心病。
“行,謝謝你們?!?p> 老楊的病,并沒有因為大家的關(guān)心而有好轉(zhuǎn),她依舊覺得自己很有問題,甚至每一天比昨天更加嚴重,她上課精神也不集中,一節(jié)課的時間,有半節(jié)課的時間,是在雙手摸自己的臉頰,她在反復(fù)確定她是不是有一邊是腫的?;厮奚岷螅矔柮總€人,是不是覺得她兩邊臉,不太一樣。每個人反復(fù)的告訴她,她很好,只是心理作用,她都不太相信。
“你們真沒覺得不一樣嗎?”
“真沒有!”宿舍的人齊聲回答。
“可是這邊真的比那邊要腫!”
“真沒有!”
“唉,我覺得不是,真的有?!崩蠗畎欀碱^說,最近皺著眉頭,已經(jīng)成為她的標準性動作了。
“真沒有!”
“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吧?!蓖跹匀滩涣肆?。
“去吧,我也陪你去?!绷肿笠踩滩涣肆?。
“可我害怕。。。。。?!?p> “別怕,去醫(yī)院一看,你就沒事兒了,我們都說沒事兒你不信,不如去問醫(yī)生?!绷肿笠彩侵С秩メt(yī)院的。
一個宿舍的人,好說歹說,才把老楊說服,去醫(yī)院。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老楊還是在摩挲著自己的臉頰,她沒有問,只是自己心里合計著,這兩邊的臉,到底差多少,要是能有個精準的刻度尺好了,那她一定會好好測量一下,給自己一個答案。
到了醫(yī)院,這幾個人都茫然了,這種病,特么的掛哪個號。。。。。。
“問導(dǎo)診?!蓖跹韵刃幸徊剑粝铝肿蠛屠蠗畹戎?。
“去外科?!蓖跹匀絻刹降木突貋砝齻儌z去掛外科的號。
林左一直在安撫焦慮的老楊,只是去看看,看完了就踏實了。
到了外科,拿著掛號條,老楊坐在了醫(yī)生旁邊,帶著口罩的醫(yī)生職能看見一雙眼睛,賊犀利,一句廢話沒有的問:“哪兒不舒服?”
“我覺得我不舒服,覺得右臉比左臉腫。”老楊對著醫(yī)生也是一樣皺著眉頭。
醫(yī)生用帶著手套的手,摸了摸老楊的臉頰,和她自己摸手法非常不同,老是慢慢的摸,一邊摸一邊感受和體會,而醫(yī)生是簡單直接的,幾個位置摸完,就開始寫病歷,結(jié)論是:沒毛病。
這個結(jié)果,林左和王言早就心里有數(shù),只不過不帶她來一下,她總是自己瞎琢磨,自己嚇唬自己。
“我真沒???”老楊問。
“你真沒病?!绷肿蠛屯跹酝瑫r回答。
帶著老楊看完醫(yī)生回到宿舍后,可可和張瑛也都詢問了一下她的情況,知道醫(yī)生的診斷后,都覺得是意料之中。
“以后別瞎想了,老楊,你好著了?!蓖跹哉f她。
“可我覺得那醫(yī)生,不太負責(zé),就摸兩下就完事兒了?”
“那你還想咋地?”林左都讓她氣樂了。
“不做個片子啥的?”
“沒必要啊?!蓖跹哉f。
在每個人都給出一樣答案后,甚至醫(yī)生也說不出來個四五到六,大家都覺得這個事情可以過去了,但是實際上并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