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薩的身影消失在了森林深處,小庫發(fā)出了悲鳴,女孩嘴角微微上揚,雖然與計劃差別很大,不過還好,最終結(jié)果沒有偏差。
“呵呵,看來,最后,還是我贏了?!迸⒖戳诵煲谎郏瑩]了揮手,一道白光閃過,小庫,變成了一個青年,長發(fā)及頸,鬢角一縷白發(fā),若是索薩在此處,一定會驚訝無比,因為,他曾經(jīng)見過這張面容,在那夢中的冰島,冰的傳承之地。
“這么多年的爭斗,應(yīng)該也要劃上句號了,你說對吧?赫柏。”
“艾西斯……”赫柏看向了索薩離去的方向,他明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了,“都過了這么久了,你還不能釋懷嗎?”
女孩一愣,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她眼神憎惡,譏諷的笑了:“釋懷?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說這句話嗎?”
赫柏沒有回答,天空深處霹靂翻滾,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或許,可以拖一拖時間。
“你我只是一縷精神碎片,即便“啟”的封印解除,你又能做些什么?”
因為禁制,艾西斯無法親自靠近那里,回想起自己被控制的那一刻,他還心有余悸,沒有想到,艾西斯知道的這么多,作為赫柏的精神碎片,他繼承了赫柏所有的記憶,包括,小時候在村莊的渾噩生活,他很清楚吟游詩人的出現(xiàn),代表著什么。
艾西斯沒有使用任何詭計,只是簡單重返了當年的場景,變幻出吟游詩人,誘導出了赫柏心中對當年離開村莊的愧疚,負面情緒被擴大,造成了自己的精神碎片人格分裂,在艾西斯的操縱下,變成了如今這番境地。
赫柏留在“啟”中的精神碎片有了善惡,彼此開始斗爭,常年以來的均衡,在此刻,被打破了。
“啟”的世界由赫柏的想象決定,善的一面被艾西斯控制,世界自然由惡的一面主宰,因為刺激,如今一切的場景,都回到了童年時的村莊中。
艾西斯與索薩的講述虛虛實實,也只有這半真半假的話,才能迷惑他人的感知,索薩相信他,不是沒有緣由,當初的風雪,與狼人的恐懼,都是赫柏童年時刻聽過的童話陰影寫照,把這比作邪惡,也不為過。
在受到吟游詩人的刺激后,赫柏想起了當初離開村莊的時刻,在那一天,他背棄了祖先留下的土地,背棄了父母對他的養(yǎng)育之恩,同樣背棄的,還有自己曾經(jīng)的信仰。
在離開時,他曾經(jīng)發(fā)過誓,在見識過世間的繁華后,便衣錦還鄉(xiāng),到時候,他會用自己的所見所聞,感化大家,將大家都帶離這封建之地,可他沒有想到,那天一別,便是永別,村子,在戰(zhàn)亂中,被摧毀了,沒有一人生還,父母、兄弟、族中長輩,都在戰(zhàn)火中,化為了尸骨。
這一直都是赫柏心中耿耿于懷的悲慟,可這件事情,艾西斯怎么會知道?赫柏很清楚,他沒有跟任何人談及這件事情,或許,艾西斯由人們的負面情緒而生,知曉世間所有悲愴之事。
“呵呵,看來,你還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怎么?”
“你可知道為什么我會在十年前突然展開行動?這個時間……”
赫柏回過了頭,面色難看,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呵呵?!敝皇禽p笑,卻肯定了赫柏的猜測。
“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當初那點伎倆,你也太過高看自己?!碧炜找坏篱W電劈在了不遠處,亮光照亮兩人臉頰,目目相對,無言盡是敘述,火光灼灼,森林,燒起來了。
“哎……”赫柏只能嘆出一口氣,女孩笑了,他就是想看到他這幅受挫的模樣。
“你就在一旁看好戲便是,接下來,我要去會會這兩位朋友了?!鞭D(zhuǎn)身,聲音忽然沙啞,女孩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赤面尖耳的惡魔形象,黑袍加身,頭頂尖角矗立,赫柏已經(jīng)再也說不出話了,重回狼身,他倆身影漸漸模糊。
原來,他一直還記得這回事,在消失的最后一瞬,赫柏想起了這段時間索薩的一舉一動,心中開始默默祈禱起來,這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應(yīng)該會察覺到吧?
托伯頓兩人的福,本想慢慢獲取信任的艾西斯倉促的采取了行動,這套言論中存在一個破綻,他,會發(fā)現(xiàn)的!
這時,遠在路上的歐靈忽然停下了戰(zhàn)馬,因為,另一個他又悸動了。
“怎么了?”
“沒什么?!?p> “如果我想的沒錯,上次你這樣的時候,索薩應(yīng)該剛剛失蹤。”
“呵呵,不愧是‘我’?!?p> “少廢話,索薩怎么了?”
“接下來,我們可能要加緊一些步伐了?!?p> 歐靈一愣,是遇到什么危機了嗎?記得之前有提到過這個意思。
“怎么加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快馬加鞭,馬都快跑死了。
“呵呵,不要反抗?!币还赡芰坑縼恚瑲W靈感到自己撫在馬背的手掌熱了起來,似乎是受到了刺激,戰(zhàn)馬忽然嘶鳴起來,提蹄一躍,速度竟是快了一倍不止。
“這下,應(yīng)該沒問題了……”
此時十年前的村莊,風雪依然呼嘯,伯頓兩人看著驚愕的里維,紛紛露出了微笑,終于,算是看到活人了。
“果然還是陛下神威?!辈D忍不住的夸贊道,看來六階和七階的鴻溝,比想象之中,還要寬廣許多。
“公爵,此時還不可掉以輕心。”教皇環(huán)視起四周來,他很清楚,此次的敵人,究竟是什么。
伯頓還記得自己出行的初衷,他小步來到里維跟前,也不管他思考什么,直接便是問道:“你知道,索薩嗎?”
說不定,自己的孩子曾經(jīng)也來過這里,雖然不抱有希望,但是,他還是想嘗試一下。
“索薩?你認識索薩?”
“我是他的父親?!?p> 里維驚訝的更加無以復加,過去曾苦苦期盼的小鬼家長,如今真的見到面了,可是此時,已經(jīng)沒了當初的心情。
隨著教皇打破的空間裂縫復合,飄絮的飛雪也是淹沒了這片空缺之地,他皺起了眉頭,權(quán)杖輕點,風雪自然避開了他們,這一招,可是把里維嚇得夠嗆,他默默的想著,這些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