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輛馬車行馳在揚州城一條寬闊干凈的街道上,車輪沒有揚起一絲灰塵,連寒冷的空氣也很清新。
馬車停在群芳樓前,甲一帶著人敲開門后就直接闖了進去。
茫茫人海要找一個有心躲避的人太難了,既然在許千多周遭的生活環(huán)境里找不出蛛絲馬跡,就往深里挖。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探查到在十多年前許千多剛來揚州城時,發(fā)生在他身上一些特殊的事情,畢竟只有在他發(fā)跡前所認識的人,才可能是對他有真正了解的人。
徐千多在剛來揚州城的時候,只是落魄的潑皮無賴,吃喝嫖賭搶樣樣不落。
街角破廟都睡過,唯有群芳樓長期收留過他一年,當時的群芳樓也只是一普通小青樓,十年時間才慢慢發(fā)展壯大成揚州第一青樓。
徐千多也是經過十多年的時間慢慢發(fā)跡。
自他離開青樓的收留,直到發(fā)跡,十多年再也沒人見他來過昔日照顧過他的群芳樓。
謝羽霏從群芳樓一同發(fā)跡察覺怪異。
她將打聽到關于徐千多的事情都整理在案,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記錄了下來。
“小姐,甲一回來了?!彪x鴻稟報道。
謝羽霏擱下筆,對著門口說道:“離鴻,帶他進來?!?p> 甲一進來行了一禮:“甲一參見統(tǒng)領。”
謝羽霏嘆道:“甲一,我說了以后不用行跪禮,你就拱手長揖示意尊敬就行?!?p> 甲一又行了一禮:“屬下多謝統(tǒng)領的好意,屬下不能對統(tǒng)領不恭敬?!?p> 她一手扶額,無奈道:“起來吧,見過禮就行,我不是苛刻之人?!?p> 甲一站起身稟報:“統(tǒng)領,屬下審問了群芳樓里的所有下人,群芳樓有五個下人都說有個四十多歲男人經常偷偷來找老板娘。
屬下審問過老板娘,她說不知道徐千多在哪里,只說出她跟徐千多是同鄉(xiāng)也是情人,他們都是烏縣人。
許千多原名叫許大千,自他來揚州以后,都不曾回過鄉(xiāng),因為他鄉(xiāng)中再無親人,他父母早逝:唯一的哥哥許大發(fā),也在十多年前就死了,老鴇猜測他哥哥沒死。”
總算是有些眉目,謝羽霏笑道:“在揚州找不到任何線索,看來咱們得跑一趟烏縣了?!?p> ——————————————
大皇子府內,大皇子臉色陰沉無比,桌上放著的幾份信件,這些都是從揚州來的,除了兩封是稟報事件的得失經過,其余三封都是遞來請罪的,還有一封是他揚州代理管事稟報的揚州動向。
這件事他懷疑永王,懷疑二皇子。
大皇子認為他不該小瞧了永王,還以為了解了他的實力,想不到永王竟藏著這么一股生力軍。
如今他手上人手已經不多,但還是得繼續(xù)派往揚州,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是他想放棄就能放棄的。
鎮(zhèn)江烏縣已經不屬于揚州區(qū)域,謝羽霏帶著剩下的暗衛(wèi),還有永王那撥來的五十人,他們扮作商隊經過半個多月的行程,總算到了烏縣。
一行人到了烏縣后,包下了一間破舊的客店住下。
“甲一,你讓暗衛(wèi)分散到各個酒館吃酒聊天,看能否聽些烏縣最近有什么異動。
外來人不能這么明著去找人打聽事情,如果許千多回來了可就容易打草驚蛇?!?p> 一路跟來的永王死士首領對于這發(fā)號施令的嬌柔的女子心悅誠服,就是這嬌弱的女子破了困局,多少人都找不到徐千多的一絲線索,她卻一路帶他們找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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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后,甲一回來稟報:“統(tǒng)領!屬下跟弟兄們用潑皮無賴的話題搭話,套出了許千多的事情,這兩兄弟當年是無惡不作的混賬,十里八鄉(xiāng)百姓都恨死他們,他哥哥已經死在官兵手里,許大千因強J良家少女至死,被官府追緝逃跑了,十幾年來從未回來過?!?p> 打探來的消息并無多大用處,謝羽霏若有所思,倘若他哥哥真的沒有死,那突破口就在他哥哥身上,找不到可就是白跑了一趟。
“甲一,你去叫掌柜到我這來?!敝x羽霏吩咐道。
好運來的老板兼掌柜很疑惑,他坐在大堂柜臺里,眼睛時不時偷偷瞟向二樓那間房,那是小姑娘的房間,下午到現(xiàn)在一直有她同伙來的伙計護衛(wèi)進進出出,進了好幾趟了,真是新鮮事兒,女子房間不是不能讓男子隨便進入的?更何況已進過幾波了,足足三十三名男子,他可是數(shù)過的。
“掌柜,你來一下,有事問你?!?p> 甲一站在二樓往大堂喊道。
“呃!小林子,我上去一趟,你看著點?!?p> 掌柜有點好奇又有點驚悚的感覺,難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他拖著腳步往前走,回頭交代了一下店小二,這是跟他多年的伙計,只需對視一眼,便能明白掌柜的意思。
掌柜進到房間,見那姑娘還是帶著帷帽坐在凳子上,衣服也整整齊齊…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謝羽霏將一錠金子放到桌上,她看著掌柜說道:“掌柜,向您打聽一些事情。”
掌柜看著金子咽了咽口水,“姑娘有什么事要問小老兒?小老兒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姑娘放心?!?p> 謝羽霏微微一笑,道:“我想打聽一下烏縣哪里有響馬山賊?還請掌柜詳細說道?!?p> “呵呵!這簡單,咱們?yōu)蹩h是個偏僻的多山小山城,縣城附近就只有一伙山賊,大當家叫花吉兒,二當家叫花不當,他們是兄弟,三當家叫蠻滸子,當然這些都是假名,這伙山賊綁票勒索,殺人劫財,禍害女人,盡做些傷天害理之事。原本山下有個小村莊,后來被禍害的難以生存下去,便家家戶戶都舉家搬遷或逃離他鄉(xiāng)了?!?p> 掌柜說完又看著金子,老臉都笑成一朵菊花了。
“掌柜,就這些消息可當不得這價!沒有什么鮮有人知的內幕消息?小女子以為開客店的迎來送往會消息靈通些,若只是這些,當真讓人失望?!敝x羽霏說完就將金錠收了起來換成了一個小銀角子。
掌柜看見自己將要到手的金子飛了,心里都在滴血。可有些事又不能說,那可是會遭來禍端的。
“姑娘,這…這”
“掌柜,有什么就直說,只是出于你口,入于我耳,不為外人道。行走于江湖,咱們最講的就是道義?!敝x羽霏說完又拿出了那錠金子,在旁邊還加了一錠,人為財死,有戲,那就可勁兒忽悠…
掌柜又見到自己的金子,心中涌出滿滿的愛意:“小老兒意外得知一個秘密,縣丞跟山賊有勾結,山賊每次求他辦事都送許多錢,這是他小妾的哥哥醉酒后不小心說漏嘴讓小老兒知道了。”
這小老頭說罷便飛快的將桌上金錠銀角都揣進懷里,轉身就走,生怕她又收了回去。
謝羽霏吩咐道:“甲一,你帶幾個直接將那縣丞綁了?!?p> 大堂,掌柜看著這伙不像客商的客商大晚上全都出去了,心中忐忑又惶恐。
人為財死…人為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