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沒有說話,看向桃妖的目光有些冷。
他正好擋在出去的洞口,與凌白針鋒相對。
一聲輕微的冷嗤從桃妖唇角溢出,溫情的桃花美眸中盡是失望,他搖了搖頭,眼里又多幾分了然。
“我早就該猜到了呢…”
他淡聲道。
微風吹動了桃妖一縷發(fā)絲,一截鴉羽拂過他的面頰。
“可惜,你走不掉了哦?!?p> 冰冷的視線中蘊含著若有若無的殺意,桃妖淡淡移開視線。
他漫不經(jīng)心的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如玉般的白皙雙手骨節(jié)分明,做了一個捏緊的動作。
仿若此刻在他手中的,不是空氣,而是凌白的脖頸。
漁夫面色幾分驚惶,不住喃喃:“難道…難道他們要放我們走是假的?”
“不是哦…”澄澈干凈的少年音立時響起,稍稍停頓了一息。
“放你走是真的,但她是要永遠留下來的呢。”
他含笑的雙眸微微瞇起,緩慢的朝一旁走了半步,讓出了路。
漁夫看了看凌白,眉眼中有幾許掙扎,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嘆了口氣,朝著洞口奔去。
才剛踏進洞口幾步,一旁的桃妖飛速襲來。
留在凌白眼中的,是淡風中的一抹殘影。
她眼神一厲,縱身躍去。
但見桃妖正掐在漁夫的咽喉處,他輕輕地笑著,昳麗的面容映襯著愉悅。
凌白眉梢一挑,果然,他根本就沒想放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聽見身后的動靜,桃妖手上的動作一松,漁夫整個人跌落在地,無力的躺在那,眼中仍是未散的驚懼。
桃妖慢慢轉身,清雋的眉眼滿是笑意,他睨著凌白,眸中是化不去的溫柔。
“別急,下一個就是你?!?p> 輕漫的聲音柔和而隨意,他朝著漁夫走了幾步,緩緩的蹲下身去。
凌白卻朝著桃妖而去,腳下的步子不停。
鞋面與地面接觸,發(fā)出了輕微的沙沙聲,她走到了桃妖身側。
桃妖微微愣神,待到反應過來之時卻見面前一雙小手狠狠的推了漁夫一把。
漁夫似一個圓球直接一路滾了出去,末了還能聽到隱約的落水聲。
他下顎線略微一緊,轉而又輕輕笑了起來。
他在擔心什么呢?
這一路摔下去,不死也能殘,還怕這家伙過的比他好么?
桃妖站起身,終于完全將目光放在了凌白身上。唇角略微揚起的弧度平贈了些許詭異。
就像是大人們哄小孩子喝藥時,嘴里說的藥比糖甜。
他慢條斯理的順了順自己的頭發(fā),瞥了眼凌白,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
“我這個人呢,最恨的就是欺騙和失約?!?p> 頓了頓,眸子中的情緒俞深。
“偏你兩樣都占?!?p> 他笑的妖冶,丹紅的薄唇微微勾起,無聲無息的散發(fā)著一種危險。
臨近了幾步,溫柔的彎了眼角,轉瞬之間,一只瓷白的手已經(jīng)存在于凌白的脖頸。
凌白眼眸略微一縮,桃妖的手愈發(fā)用力。
他一面笑的柔和,一面狠厲的抹殺他人的生命。
凌白只覺自己的腳漸漸脫離地面,嘴里無法發(fā)出一句話。
瞳孔里,仍是桃妖一派溫柔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