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輕輕頷首,他當然想出去,奈何…
桃妖精致的眉眼間有了些許黯然,眼眸里的光亮也微微消散。
盡管他對出去的渴求和向往并不明顯,但也足夠凌白察覺。
“那不就得了?我?guī)愠鋈??!彼p聲承諾著,看著桃妖的眼神帶了一絲柔和。
頓了頓,她又開口。
“桃之夭夭,這可是個好名字,怎的能只見過一棵桃花樹呢?我?guī)憧纯创逋饽且黄覙淞?。?p> 凌白自顧自的說著。
她心中也有些許困惑,她不知道為什么,當自己看到桃妖的第一反應便是,帶他離開這里。
這樣的潛意識讓凌白十分不適應,卻也不排斥。
此刻的凌白并沒有注意,桃妖深深的隱藏在眼里的情緒。
桃夭?真是可惜了,他從未是。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他不是桃夭,亦沒有灼華。
桃妖看向凌白的眼神愈發(fā)幽深,在那淡色眼瞳下翻滾的是他自己也未曾發(fā)現(xiàn)的殷切盼望。
當一個人在煉獄待久了,旁人的救贖會讓他嗤笑,卻又期望。
桃妖沒再說話,神色淡淡,凌白望著他的眼,扯了扯嘴角。
她輕輕皺眉,有些疑惑。
但也未曾表露,深深的看了桃妖一眼,轉而輕聲離去。
足尖輕點,她飛旋上了茅草屋的房檐,身姿輕靈,宛若矯捷的飛燕。
桃妖望著凌白離去的背影,目光緊緊跟隨著她。
待到她的蹤跡完全消失,他才移開目光,獨自攀在桃花樹上,久久失神。
你說了帶我出去,就最好不要失約哦,不然,我就讓你做桃花樹的養(yǎng)料呢…
想到這里他又癡癡的笑了起來,笑意中暗含危險。
桃夭?真是極好的呢。
如果你真的帶我出去了…那我就叫這個名字好不好呀?
我想…這一定是個極其美好的事。
桃妖淡然的臉上染上了一抹詭譎,黑暗中,他的唇角輕輕上揚,眼里滿是邪意。
絲毫沒有了往日里憂郁少年的模樣。
凌白回到房間里,沒有多言一句話,躺上床就睡。
秒睡的功夫令團子止不住感嘆。
算是平穩(wěn)的度過好幾日,凌白與桃妖也多次相談。
說是相談,也只是勉強這么說而已,兩人仿若是有仇一般,每次談話必當斗嘴,嘲諷來譏諷去,幾天下來竟是不分上下。
倒是讓凌白感到奇異的是,桃妖像是生在了桃樹里一樣,每次前往桃樹他必然在那。
倒是方便了她,都不用約定地點和時間,反正桃妖永遠在。
幾天的時間下來,盡管桃妖對桃花源的一切閉口不談,但她也能捕捉到些許線索。
其一,桃妖極其厭惡桃源里的人,卻又無可奈何。
其二,似乎…進了桃源,就再無法出去。
而今天,凌白剛從桃妖那回來,尚來不及坐下,便見漁夫著急忙慌的進來。
關門之際還探頭出去,左瞧瞧右看看,待發(fā)現(xiàn)沒人才放心的將門關牢實了。
他扭頭看向凌白,臉上滿是惶恐和不可置信,眼下幾許烏青,儼然一副未睡好的模樣。
墨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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