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漢克少校就知道外面說話的人是誰,他正是這支隊伍的二號軍事長官,大英帝國皇家陸軍的少尉帕特里克.弗格森先生。
“進來吧,弗格森少尉?!本凭淖饔米対h克少校的聲音帶有一絲慵懶。
帳篷的門簾被打開了,一個身材高大但卻消瘦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看起來還很稚嫩,一頭金黃色的頭發(fā)被梳的整整齊齊,身上的軍裝也是整整齊齊。從這些小細(xì)節(jié)中就可以看出,這個少尉軍官是一個很仔細(xì)而且很嚴(yán)謹(jǐn)?shù)娜恕?p> 弗格森少尉進來之后先是敬了一個軍禮,這才說道:“長官,外面來了兩個野蠻人,他們說需要再和您談一下有關(guān)于交易的事情。”
聽到這話,漢克少校的眉頭稍微蹙了蹙,不解的說道:“不是上午才談好的嗎?咱倆和這個部落的首領(lǐng)親自談的,怎么他們又要來談?”
弗格森少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漢克少校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一塊石頭說道:“坐那兒吧,和我說說你的想法。”
對于這個年輕的弗格森少尉,漢克少校還是挺欣賞的。通常來講,二十歲的士兵或者低級軍官,性格都還不穩(wěn)定,容易沖動,所以經(jīng)常會犯一些莫名其妙的錯誤??墒茄矍斑@位年輕的少尉卻沒有那些缺點,他真的很沉穩(wěn),沉穩(wěn)的幾乎不犯錯,這讓漢克少校很欣賞。
在詹姆斯敦的時候,漢克少校曾經(jīng)和一些朋友不止一次的說起過弗格森少尉,漢克少校斷定只要這個弗格森少尉能夠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那么他未來的前途必然是光明的。以這小子的性格和行事作風(fēng)來看,他很適合作為一名戰(zhàn)場上的指揮官。
弗格森少尉順從的坐在了那塊大石頭上,條件有限,只能用這種石頭充當(dāng)?shù)首恿恕?p> 坐下之后弗格森少尉說道:“長官,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這兩個野蠻人來找您的原因,不過我覺得您最好見見他們。嗯,怎么說呢,其中一個野蠻人挺嚇人的,咱們的士兵都說那家伙可能是一頭熊轉(zhuǎn)世的。”
“噢?挺嚇人的?”漢克少校來了興致。
“沒錯,是挺嚇人的?!备ジ裆傥舅坪跸肫鹆藙倓傄娺^的那個大家伙,不由得干咽了一口唾沫,“那真是一個強壯的不像話的野蠻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強壯的大家伙。讓人羨慕,也讓人有些害怕?!?p> 弗格森少尉這么一說,漢克少校的興趣更大了,他抓起了軍服穿上,隨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這才一邊系扣子一邊向外走,“走,帶我去看看那個大家伙?!?p> 當(dāng)漢克少校看到石熊的時候,他的臉上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說實在的,漢克少?;钸@么大,還從來不曾見過體格這么棒的人。和這個野蠻人一樣高大的人他見過,但那些人大都滿身肥肉,要不就是渾身臃腫。
可是眼前這個野蠻人不僅身材高大的讓人生畏,最關(guān)鍵的是他那一身肌肉,真的是讓人又羨慕又有些害怕。哪怕隔著厚厚的獸皮衣服,漢克少校依然能夠感受到那副身體中蘊含的那種爆炸性的力量。
“該死的,這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強壯的家伙?就算在那些黑奴中也幾乎看不到如此強壯的家伙。莫非這個大家伙真是一頭熊轉(zhuǎn)世的?”
不過一名軍官的軍事素養(yǎng)讓漢克少校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他正要伸手把隊伍里的翻譯請過來呢,就看到對面的那個大個子做了一個很優(yōu)雅很標(biāo)準(zhǔn)的紳士禮,然后一張嘴,差點讓漢克少校蹦了起來。
“Hello,Nice To Meet You!My Name Is......”
這個大個子竟然會說一口流利的英語,竟然還是標(biāo)準(zhǔn)的倫敦腔......
這真特么的見鬼了!
不僅僅是漢克少校,就連旁邊的弗格森少尉還有其他的士兵以及那位來自詹姆斯敦的翻譯,也都是一臉見了鬼的模樣。
一個野蠻人竟然能夠說一口流利的倫敦腔,這情景簡直比你早晨起來看到了自己養(yǎng)了五六年的狗,然后你和自己的寵物打了一聲招呼,那條狗忽然張嘴說人話還要刺激人......
漢克少校在這一瞬間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不太夠用了,眼前這健壯的讓人心生畏懼的大家伙竟然能夠說一口流利的倫敦腔,這是漢克少校來到新大陸之后從來不曾遇到過的事情。
他見過會說英語的野蠻人,也見過會說法語、荷蘭語甚至德語的野蠻人,但那些野蠻人說起話來腔調(diào)很怪,如果說的稍微快點根本就聽不懂。
最關(guān)鍵的是,和這些充當(dāng)翻譯或者是野蠻人信使的家伙交流時,必須要連比劃帶說的才可以,否則交流真的是很困難。
可是眼前這個大家伙是怎么一回事?這一口流利的倫敦腔甚至比自己的口音還標(biāo)準(zhǔn)。
難道這家伙是從大英帝國偷渡過來的英國人?
不光是漢克少校有這樣的想法,估計現(xiàn)場所有的英國人此時都在這么想......
看著眼前這一群呆若木雞的英國人,石熊心中也不禁可樂了起來。
當(dāng)年讀大學(xué)的時候,他的英語老師就是一名從倫敦留學(xué)了好幾年的海歸,那一口倫敦腔說的極為標(biāo)準(zhǔn)。而作為一個從農(nóng)村出來的孩子,石熊深信知識改變命運的說法,所以他就很認(rèn)真的和這位海歸老師學(xué)習(xí)英語。自身的努力再加上那堪稱過目不忘的變態(tài)記憶里,讓石熊僅僅用了兩年的時間就過了六級......
就好像前世能夠入選來美國阿巴拉契亞邊陸博物館參觀學(xué)習(xí)的人員名單,也與石熊那精湛的英語水平有著極大的關(guān)系——這家伙跟著去,我們可以節(jié)約雇傭翻譯的費用。
這是博物館某個領(lǐng)導(dǎo)的原話......
于是,石熊幸運的在人生的第三十六年,獲得了他人生第一次出國的機會。
稀里糊涂的上了飛機,稀里糊涂的來到了田納西州,又稀里糊涂的跟著領(lǐng)導(dǎo)們玩了好幾天,最后稀里糊涂的被一輛卡迪拉克撞到了二百五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