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議論歸議論,三軍還是只能按照命令收兵回營。
“太傅大人,怎么收兵回營了?”還全身戎裝的李森一下馬就找到了胡云龍問道。
“不要多問,跟我來?!?p> 見胡云龍氣鼓鼓地回房去了,江迢和曾賀生都得意的笑了。
“太師,太尉,我也先回去了?!?p> 見趙晟也拱手離去,曾賀生連忙問道:“太師,你看他們誰有問題?”
“從胡老頭的反應來看,他顯然是不知情的”,江迢捻須沉吟道,“倒是趙晟從容不迫,他應該是暗中另有所圖。”
“媽的,果然是這小子!”曾賀生恨道,“看來冒充我上奏疏的人多半也和他脫不了關系。”
江迢卻謹慎地說道:“未必。要遞奏疏給陛下必須經過宮中的太監(jiān),只要從他們身上下手,必定能查到那個黑手?!?p> “太師高見!”曾賀生立刻拍上了馬屁,“可這緩兵之計有用嗎?”
“別急”,江迢笑道,“今天晚上就能見效。”
***
夜間
比起長安來,渭城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城,墻矮池淺,根本住不下三千多軍士。因此除了校尉以上的軍官和幾名朝廷大臣外,各軍都在城外駐扎。
但是傳說中的“狂風暴雨”并沒有來,直到夜間,仍然是陰云密布。雖然看上去隨時會下雨,但是愣是一滴雨都沒下。
“唉”,曹紹樂此時仍然是頂盔貫甲,全副披掛,這是太師的意思,他也不敢違拗。
“太尉,太師怎么說?”見曾賀生終于從后堂出來,曹紹樂連忙問道,
“就快了”,曾賀生看上去也十分焦急,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太師讓我從白天等到現在,其他兩營的兵馬都吃完飯準備休息了。我的弟兄們等了一天,可都十分疲乏了。明天萬一……”
見曹紹樂焦急,曾賀生自己也收斂起焦急的情緒,安慰道:“就快了,就快了。”
“紹樂,快出兵!”江迢從后堂匆匆走出來,差點被門檻絆倒,“渭城以南,過了渭河,有一座一萬人規(guī)模的民夫營地正在鬧民變。消息剛剛傳來,其他兩部還都不知道,你快領著兵馬前去彈壓!”
曹紹樂聞言肅然,“啟稟太師,能不能殺人?”
“能不殺就別殺,畢竟他們只是民夫。但要實在是失控了,抓幾個領頭的也就是了。”江迢匆匆吩咐完,就急著催他出兵。
曹紹樂見輪到自己的老本行了,也十分興奮。出擊草原,消滅匈人原本就不是他的專長,原本他還為此揣揣不安??山裉煸绯棵嬉娞珟煹臅r候,江迢卻神秘兮兮地告訴他讓他的部下今天不要卸甲,另有任務安排給他。
現在看來,彈壓民夫似乎就是皇帝另下的秘密任務了。
曹紹樂也不啰嗦,問清了地址就領命而去。
“太師!太師!”曹紹樂前腳剛走,胡云龍后腳就闖了進來,“大事不好了!渭南的民夫鬧民變了!”
“哦?竟有此事!”江迢一臉驚訝地說道。
“修筑上林苑各宮殿的有十多萬民夫,渭南不過萬人,還好說?!痹R生也一臉無辜地猜測著,“要是都鬧起民變來……”
胡云龍頓時嚇得臉色慘白,試探著問道:“不如就近,讓這三千人前去彈壓如何?”
“太傅高見!”江迢翹起拇指,難得的贊同道,“伯南(曾賀生),你立刻下令,讓三校尉出兵前往彈壓。事后我向陛下解釋?!?p> 曾賀生立刻裝模作樣地答應下來,出門去傳令了。
望著曾賀生和胡云龍匆匆的背影,江迢不禁笑出聲來。
***
“確鑿嗎?”聽了俞思言的回報,趙晟也陷入了思考。
沒想到皇帝盡然暗地里來了這么一手,明里調兵是為了殲滅匈人,暗地里其實是考察彈壓鎮(zhèn)伏百姓。自己白天不過隨口附和了那么一句,竟然全在他們計劃之中,真是大意了。
俞思言道:“確實了,曾賀生帶著胡云龍去城外的兵營里調兵了。曹紹樂的人馬走的最快!”
“哼”,趙晟不屑地說道:“那曹紹樂必定是得了江迢的旨意,先走一步罷了??磥肀菹聝榷ǖ娜诉x就是他了?!?p> “那我們怎么辦?”俞思言問道。
“出去看看吧,既然落得了個監(jiān)軍的空頭名號,也不能裝聾作啞啊?!壁w晟嘆了一聲,結束停當,就和俞思言出門去了。
此次來渭城,除了俞思言外他一人未帶。此時走在渭城的路上,頗有寂寞之感。只見秋風蕭瑟,家家戶戶都緊閉門戶。街道上除了偶爾路過的幾個行人,就是一些巡邏的衛(wèi)隊了。
“你,站??!”趙晟忽然指著一名領著五人巡邏隊的伍長道。
那伍長被趙晟喊住,陡然間變得手足無措,緊張起來。
“太尉和太傅在哪個營里?”
見趙晟只是問路,伍長輕松下來,“回將軍的話,太尉剛到李校尉的營里。末將也是剛剛出來巡邏時瞥見的?!?p> “嗯,那你給我們帶路吧,其余人繼續(xù)巡邏?!壁w晟滿意地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帶路。
“可是……”那伍長顯得十分為難,“末將的命令就是巡城,沒有命令,不能擅自………”
“你知道他是誰嗎?”俞思言臉色一沉,上前一步怒道,“這是代天子前來監(jiān)軍的秦王世子殿下!你對殿下就是這么說話的嗎?”
聽說對方是最近西京風頭最勁的名人趙晟,那伍長嚇得丟掉了手中的燈籠,跪倒在地劈劈啪啪地抽起了自己的嘴巴,瑟瑟發(fā)抖道:“小人無知,不知道是監(jiān)軍大人,還望殿下贖罪。”
“好了,不知者無罪,前面帶路吧?!壁w晟面無表情地讓他起來。
伍長依言,向手下交代了幾句,又重新撿起了燈籠,恭恭敬敬地帶著趙晟去找曾賀生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從軍幾年了?”趙晟見伍長膚色黝黑,體格健壯,好像不似中原人的模樣,便好奇的問道。
“殿下也看出來了,末將叫做呼延達,是匈人?!?p> 俞思言聞言嚇了一跳,連忙抽刀出鞘,警惕地對著他。
墨爾本律師
這是昨天的第二章,抱歉有事拖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