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一笑伸手扶起阮林風,道:“先別著急,現(xiàn)在你大傷初愈,最要緊的便是調理?!?p> 羅成玉仍是滿心疑惑,問道:“剛才風師弟...”
謙一笑道:“風兒自習武以來,最欠缺的是什么?”
白瑞安接道:“自然便是內力,風師弟的拳腳、兵刃、暗器功夫進步的飛快,天資極為好,只是限于年齡,一直無法在內功方面取得成就?!?p> 謙一笑頷首道:“不錯,風兒所有的外家功夫都很好,只是內力幾乎沒有。就如同一座房子,沒有房梁的支撐,外部再堅硬,終歸是不穩(wěn)固?!?p> 阮林風也有些神傷,畢竟真正的高手過招,比拼的便是內力。
就像這次與苗巖松的對決,自己雖說在兵刃上不輸于他,但當苗巖松以內力貫注到刀中的時候,自己明顯的感到難以抵擋。
況且苗巖松還算不上江湖上的頂尖高手,自己仍是差一點被他傷了小命。
自己的外家功夫固然強悍,遇到一般的敵手尚可憑借有心算無心,再以暗器為主先發(fā)制人,得以取勝。
但一旦落入對攻,對方的內力發(fā)揮出來,自己就無法與之相抵了。
只是自己的年齡已經修煉不了內功了,如此看來,想要手刃溫仲德是難于登天了。
謙一笑看穿了阮林風心中所想,笑道:“此次風兒大難不死,不僅是撿回一條性命,還得到了一身亟需的本領?!?p> 羅白二人恍然大悟,齊聲道:“莫不成,風師弟可以修煉內功了?!”
阮林風聽聞此言也猛地抬起頭,期許的看著謙一笑。
謙一笑不再賣關子,道:“風兒,你試著按照我說的做。將一口氣含在胸口,再將其沉入丹田中。”
阮林風照做了,頓時感到丹田中一股清氣充盈,自己的身子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輕盈。
謙一笑繼續(xù)道:“現(xiàn)在你將這一口氣沿著身體脈絡游走,再將它沉回到丹田?!?p> 阮林風依言閉上雙眼運行體內的氣息,過了片刻,他的腦門上便冒出汗來。
又過了一會兒,阮林風睜開雙眼,汗水涔涔的已將衣服再度打濕,但覺自己神清氣爽,更勝于之前。
做完之后,謙一笑指導著阮林風將濁氣吐出,問道:“有什么感覺?”
阮林風如實的將自己的感受說與謙一笑,謙一笑呵呵一笑,對三人解釋道:“這便是了,風兒之前不能修習內功,主要便是筋脈已經成型,真氣的運行受限。而此番重傷,反而被苗巖松的內力將筋脈打亂?!?p> 看著仍是不解的三人,謙一笑繼續(xù)道:“體內筋脈大傷,照說當場風兒便會被擊穿身體而亡,只是他的身體這兩年來得到極大程度的強化,阻礙了苗巖松的內力貫穿,將這一股內力強行的留在了自己的體內。”
“如此一來,風兒丹田內的真氣受到驚動,便自行沖出壓制外來的內力。”
“再輔以我們三人的內力相助,竟然將其馴服,而真氣的運行同時又將他體內的筋脈全部一一打通。由此,風兒的功夫更上一層樓便是指日可待了!”
阮林風聽完后心中狂喜,羅白二人也紛紛上前道賀。
隨后,謙一笑便將內力修煉的吐納運行之法細細的傳授給阮林風,肅容道:“你之前之所以能夠憑空漂浮,是因為進入內功修為的最高境界,便是無我。但僅僅是得益于你神智不明,你要扎實的修習,切不可試圖強行的進入無我,若是失敗便會走火入魔,到時候,任憑是誰也救你不得了!”
阮林風一一受教,隨后便依謙一笑的安排自行去休息了。
謙一笑看了看時辰,對羅白二人道:“為師要去訪一位老友,已然遲了一日了。你二人在此休息半日便攜風兒去王屋山腳下等我,最遲半月之后為師便到。爾等切不可擅自行動,王屋派不同于竹刀派,門下高手如云,稍有閃失便功虧一簣?!?p> 羅白二人領命,謙一笑囑托完畢后便離開了古廟。
三日后,謙一笑來到了洛陽,徑直便走入了一間冷清的當鋪,那當鋪生意著實差,就連門前寫著“隆升當鋪”的招牌都已經破敗不堪。
店內的柜臺后空無一人,謙一笑伸手敲了敲柜臺,過了好一會兒,一個亂糟糟的腦袋在柜臺后面伸了出來,這伙計年紀不大,懶洋洋的道:“當什么?”
也難怪這伙計如此沒有精神,雖說這里地處洛陽,但近年來戰(zhàn)事不斷,早就沒有多少人會典當東西了。
謙一笑道:“身無長物,當破包袱一個權且換個活路?!?p> 那伙計聽完眼睛一亮,道:“貴客上門,饒恕小人招呼不周?!?p> 說完來到柜臺一側,將擋板打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殷勤的道:“大爺后面說話?!?p> 原來這當鋪并非是看上去那樣,它的老板便是“財神張”張貴全,他不靠著這個鋪子過活,當鋪只是一個幌子。
他真實的身份便是一個掮客,只不過他生意的一端是金主,另一端便是刺客組織。
金主和刺客不會碰面,雙方都單獨跟“財神張”聯(lián)絡,由此便極大的保護了雙方的安全。
像這樣的當鋪,他在中原共有三十六座,分處于各大城市,由此形成了一張龐大的網絡。
很多類似與千木島的組織都是在這里領取任務,事后再來此交差收取酬勞。
謙一笑之前所講的便是交差時的切口,由此便被小伙計讓到了后院,一路上小伙計只說了一句:“掌柜的在這里等候大爺有些日子了?!?p> 謙一笑并不覺得奇怪,“財神張”必定會在這里親自等著自己,無論什么時候,刺殺一個門派的掌門都是大事。
來至二道門,里面便是一個幽靜的小院,小院裝飾的頗為精致,院內幾株梅樹錯落有致的栽在一個小假山四周,幾個鳥籠掛在梅樹上,為整個小院平添幾分生氣。
屋門前晾曬著幾副墨跡未干的字畫,似乎是一個書生居住的小院子,倒不像一個個殺伐命令傳出去的地方。
小伙計轉身一讓,道:“掌柜就在里面等候,大爺請自便?!?p> 謙一笑伸手掏出一錠銀子丟與小伙計,那人道謝一聲便回去了。
還未等謙一笑邁步進去,房門便打開了,一個滿身珠光寶氣的胖子走了出來,口中哈哈笑著,道:“在下等貴客許久了,來,快進屋好好的喝上幾碗!”
他便是“財神張”張貴全了,這人生的身材短小,卻長了一個碩大的肚子,臉上的肥肉將雙眼擠的只剩了一條小縫,兩撇小胡子橫挑這掛在臉上,滿身的市儈氣息。
他肥碩的身軀站在院中,頓時將這小院的淡雅之氣沖的全無。
謙一笑微微一笑道:“張掌柜的久侯了,在下非有意來遲,只是有些瑣事緾足。”
張貴全小眼睛不經意的掃過謙一笑手中的包袱,哈哈笑道:“客氣了,客氣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請進罷!”說著便將謙一笑讓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