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莫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狀的東西，唐夢羽根據(jù)曾經(jīng)看過的小說和電影心中有了初步的推斷，隨即問道：“你了解當時的具體情況嗎？”
“那個時候大叔檢查完廚房的管道，突然表現(xiàn)得很興奮，說什么找到了聲響的源頭，就帶著徒弟往河邊去了。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徒弟一個人慌張的跑了回來，說什么大叔暈倒了，讓我們趕快去幫忙?！绷鹆现掳?，眼睛望著天花板，繼續(xù)回憶道，“我和幾個伙計把大叔抬回家的時候他一路上都在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胡話，嚇得我們趕緊叫了大夫。大夫檢查完后表示大叔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需要多休息，就讓我們都回家了?！?p> “我覺得應該去看一看奧力大叔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家在什么地方？”唐夢羽覺得徒弟應該知道一些重要線索，還有胡話的內(nèi)容也是不容忽視的細節(jié)。
“大叔的店在美食街東頭，我?guī)闳グ?。?p> …………
從“天煮”火鍋店到美食街東頭，步行只需要十幾分鐘，在街邊不起眼的位置，有一棟鐵皮搭建成的小房子，房子的外墻裝飾著由金屬管子組成的花紋，房門頂部是一個巨大的水管浮雕圖案，浮雕下面是金屬管道焊接而成的一串大字：“給力下水道專家”。
“這就是了。”琉璃推開了虛掩的店門，示意唐夢羽跟著自己。
雖然店鋪外看起來比較局促，但內(nèi)部卻意外的寬敞，接待客人的區(qū)域就有兩個街道辦閣樓那么大，在接待區(qū)的四周種滿了各種顏色鮮艷，大小不一的菌類盆栽，有的還發(fā)著淡淡的熒光。
“有人嗎？我是‘天煮’店的琉璃，還有街道辦的人?！绷鹆б娊哟齾^(qū)無人，大聲喊道。
“來了。”隨著一聲答應，一個身材瘦小的年輕人從內(nèi)室跑了出來，“二位好，奧力先生病了，今天沒法營業(yè)，不好意思?！?p> “你好，我是街道辦的唐夢羽，聽說大叔得了怪病，特意來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碧茐粲鸲Y貌的拿出工作證，說明了來意。
“原來是這樣，二位請先坐。我是安多，奧力先生的學徒?！蹦贻p人作完自我介紹，直接進入了主題，“那天師傅檢查完廚房的管道狀況，很是疑惑，他告訴我說管道并沒有什么問題，接著過了一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顯得特別興奮，拉起我就往山崖下的河邊跑?！?p> “他有說什么特別的話嗎？”唐夢羽問。
“師傅一路上說什么還好他做學徒的時候看過藍圖，要是一般人都不知道這管道還有一段廢棄的部分?！卑捕嗯Φ幕貞浿斕斓募毠?jié)，“師傅他還說幾十年前污水都是直接排到河里，臭死了?！?p> “看來河邊有一條以前遺留下來的廢棄管道，當時大叔判斷那里應該是堵塞和怪聲的源頭?！碧茐粲鹂戳搜叟赃叺牧鹆В偨Y道。
“我也這么覺得?！绷鹆c頭表示同意。
“可后來大叔怎么暈倒了？”唐夢羽繼續(xù)發(fā)問。
安多緩緩的將身體從座椅靠背上往前探了探，有些后怕的說道：“我和師傅來到河邊后，發(fā)現(xiàn)懸崖底下隱藏著一個山洞。師傅判斷廢棄管道就在里面，但那洞穴里面浸滿了水，由于我沒有穿防水褲，師傅就叫我在洞外等著。
“師傅進去之后很久都沒有出來，我等的有些著急，就想進洞去找他，可就在這時候師傅他突然從洞里跑了出來，嘴里還大聲喊著一些含糊不清的奇怪的話，接著就暈倒了，于是我趕緊去火鍋店叫人，后來的事琉璃都知道了。”
“奧力大叔說的奇怪的話是什么？”唐夢羽知道琉璃無法描述那些胡話，希望從安多這里能找到答案，為此他特別補充道，“這是極為重要的線索?！?p> “我聽不懂師傅他說的什么，有點像我從未聽過的某種語言?！卑捕鄵u搖頭表示自己無法確定，接著他又想到了什么，說道，“你們可以跟我一起到臥室看看，師傅他現(xiàn)在好多了，但還在熟睡當中，偶爾能聽到他說起當時的話。”
在安多的帶領下，唐夢羽和琉璃來到了內(nèi)室，這里有兩名醫(yī)護人員正圍坐在床前，床上躺著一名留黑色絡腮胡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窩深陷，顯然最近都沒有休息好。
“你好，我是唐夢羽，街道辦的辦事員?！碧茐粲鹬鲃酉騼擅t(yī)護人員介紹自己，并詢問道，“奧力大叔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病人經(jīng)過治療，現(xiàn)在情緒非常穩(wěn)定，每隔一小時就會癲狂一次?！贬t(yī)生打扮的人篤定的說道。
這……好吧，也算是一種動態(tài)的穩(wěn)定，唐夢羽心里腹誹道。
“有記錄過他癲狂時說的是什么嗎？”琉璃問道。
“無法記錄，這是一種奇怪的語言?！贬t(yī)生搖搖頭，接著他看了看表，“你們運氣不錯，還有三十秒就到‘癲狂時刻’……”
醫(yī)生話音剛落，只見剛才還在床上熟睡的奧力大叔突然“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他睜開滿是血絲的雙眼，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同時用雙手抓著自己的臉頰，大聲的重復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這情景甚是滲人。
“護士，鎮(zhèn)靜劑?！贬t(yī)生提醒道。
一旁的小護士趕緊掏出注射器向奧力的手臂上扎去。
就在此時，意識恍惚的奧力竟然毫無征兆的將頭扭轉了180度！趁小護士目瞪口呆的檔口，他一把搶過注射劑，順手就向離自己最近的琉璃刺去！
唐夢羽見狀一把伸出右手，擋在了注射器的必經(jīng)之路上，接著他感到頭重腳輕，身體一身酥麻，盡管他想努力的保持清醒，而意識卻不受控制越來越模糊。
他只聽許多嘈雜紛亂的喊聲，那里有琉璃和安多呼喊自己的聲音，有醫(yī)生和護士重新控制奧力時發(fā)出的聲響，而其中還有一個特別的聲音，在他即將暈迷的時候顯得異常的清晰，那聲音如同鬼魅的囈語不停的重復著，重復著……
“克蘇蘇，發(fā)糖！克蘇蘇，發(fā)糖！”
等等，怎么有哪里不一樣，這是唐夢羽暈迷之前最后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