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是和二中的馮馬一起來的,一路上馮馬眼觀鼻鼻觀心,還在為上次的事情感覺到尷尬。
同行的,還有夏煜的校長和二中的校長。
校長這次沒有帶上語文老師,因為舉辦方只給了他一個位置。
下了高鐵,一行人先去了酒店。舉辦方安排的,是一間兩個臥室的房間,夏煜和校長各自一間。
在夏煜要回房間的時候,校長叫住了他。
“晚上記得換上這個?!毙iL取出了兩套西裝,“明天和后天也要一直穿著,在開陽的比賽不能像在紫瑯那么隨便了?!?p> 在紫瑯的時候,夏煜臨上臺才換了一套西裝。
接過西裝,夏煜回到房間換上,西裝十分合身,因為是特地訂做的,走經(jīng)費(fèi)。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夏煜滿意的點了點頭,將領(lǐng)帶扎好。
晚上五點半,他和校長一起,來到了酒店的第十層,晚宴就在這里舉行。
已經(jīng)有著不少參賽者到來,他們大多能夠熟練的端著一杯果汁,互相聊天,但也有小部分有些不知所措。
晚宴六點開始,夏煜在大廳里掃視了一圈,安思瑤還沒有過來。
以少女的性格,除非她的帶隊老師,或是其他什么負(fù)責(zé)人告訴她可以不過來,不然一定會來。
又在大廳里掃視了一圈,夏煜見到了鐘云澤,同時,鐘云澤也見到了他。
鐘云澤大吃一驚,來到了夏煜面前。
“你古箏彈得那么爛,怎么晉級的?”他詫異的問,“這場比賽可是要在電視臺上播的,這你都能暗箱操作?”
鐘云澤對夏煜古箏水平的判斷,還停留在他第一次見到夏煜的時候。
“……我古箏彈得不行,就不能彈彈別的樂器嗎?”夏煜沒有解釋他的古箏水平。
“你彈的什么,我來看看。”掏出手機(jī),鐘云澤在官方論壇里,找到了紫瑯市的比賽連接,拖動進(jìn)度條,他找到了夏煜。
“你鋼琴這么厲害學(xué)個什么古箏!”他看向夏煜。
“因為我要靠著古箏殺進(jìn)決賽啊。”夏煜說著實話。
“哈哈哈哈,別騙人了。”鐘云澤只當(dāng)夏煜是在開玩笑,“我們連三賽都不一定能進(jìn)去,還決賽!”
“這次比賽是個什么情況?”夏煜趁機(jī)詢問。
“我打聽過了,這次大概能晉級四五個人,其中搖光有兩個和咱們不是一個檔次的,占去兩個名額,開陽還有兩個和咱們不是一個檔次的,又占去兩個,我們只能期待一下最后剩下來的那個名額。”鐘云澤說。
“那個名額還不一定有?!?p> “對,那個名額還不一定有!指不定就只有這四個人晉級。”鐘云澤嘆了口氣,“強(qiáng)者太多了?!?p> “畢竟是省級的比賽,而且還有搖光的人。”隨口安慰著鐘云澤,夏煜思考著事情。
那四個人和鐘云澤不是一個檔次,去掉規(guī)格外的安思瑤,剩下的應(yīng)該是lv3上流的樣子。
依靠有著一些特質(zhì)的法蘭老狼,自己可以從一眾lv3中流里脫穎而出,要是有著第五個名額,自己一定可以拿到。
但要是沒有呢?
現(xiàn)在還不能暴露古箏,古箏現(xiàn)在只到了lv3上流的地步,而且相應(yīng)的曲子還不怎么熟練,到了三賽突然變成lv4的話,會十分惹人注目。
揉了揉額頭,夏煜嘆了口氣。
好在他早有準(zhǔn)備。
又和鐘云澤說了幾句話,夏煜在大廳里掃視了一圈,找到了安思瑤。
安思瑤穿著一件白色的晚禮服,立在角落里,緊身的禮服勾勒出她身體的曲線。
她拿著一杯石榴汁在喝,目光不時掃過周圍,像一只警惕的倉鼠。
夏煜現(xiàn)在理解,她為什么不去參加修學(xué)旅行了。
在酒店的大廳里,都會感覺到害怕,在外面要更加嚴(yán)重。
“那就是搖光的兩個人之一,她和另外三個人也不是一個檔次的,好多成名鋼琴師,都比不過她!”鐘云澤也看向了安思瑤。
夏煜的嘴角露出笑容,那可是教了他一個多月鋼琴的安思瑤,怎么可能不厲害?
“北方的那個丫頭也比不上她,她已經(jīng)算是內(nèi)定了冠軍!”鐘云澤的話語里,帶著檸檬的氣息。
北方還有一個高手?夏煜把握住了信息。
算了,反正自己也只想撈個決賽的名額而已,決賽有十個名額呢!
他又看向安思瑤,想著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
兩秒后,他放棄了這個打算,陌生人突然靠近,只會增加少女的壓力,留下壞的印象。
然而,他不動,卻有別人走了上去。
三個的男生,圍上了安思瑤。
說了幾句話,男生們就感覺到了安思瑤的抗拒,但少女并沒有直接或間接的驅(qū)趕他們,所以他們也沒有離開。
這次參賽的一共有三十人,里面有十人是女性,安思瑤是最漂亮的,也是技藝最高超的。
“那三個都是開陽的人,除了那個沒帶眼鏡的,另外兩個就是保證能晉級的兩個。”鐘云澤說。
夏煜沒有接話,他徑直朝著安思瑤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斷試圖和安思瑤搭話的三人,注意到了過來的夏煜,他們停下話語,看著過來的夏煜。
要是心里素質(zhì)差一些的人,面對這沉默的注視,就要自己走開,但夏煜不是一個懦弱的人。
“介意我加入到你們的交談嗎?”晃了晃手里的果汁,夏煜說。
“我們在聊一些私事?!比酥?,帶著金絲眼鏡的那一個人說。他看起來,就是三人的頭。
“那就不好打擾了?!毕撵嫌洲D(zhuǎn)身看向安思瑤。
他原本準(zhǔn)備順著金絲眼鏡的話,借用對方彈私事的緣由,拉安思瑤離開。
但他不確定安思瑤會不會和自己走,在少女看來,自己和這三個家伙,不過是雄獅和豺狼的區(qū)別而已。
他對安思瑤說:“那么,這位小姐介意和我聊上兩句嗎?”
安思瑤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
夏煜知道她實際上十分介意。這樣的性格,要不是生在富貴人家,不用別人動手,夏煜早就把她騙走了。
見到安思瑤答應(yīng)下來,三個男生面色不愉,金絲眼鏡對夏煜說:“我看過你的鋼琴,法蘭老狼的確不錯,可惜法蘭還是逃不過在一戰(zhàn)初就亡國的命運(yùn)?!?p> 他是在說夏煜只能在初賽顯擺一下,二賽就要回老家。
夏煜跟著說:“我也聽過你的鋼琴,羅莎莉亞的床前彈得很好?!?p> “我沒有彈這個曲子?!苯鸾z眼鏡疑惑著。
“是嗎?那可能不是上周彈的,而是這周彈的?比如今天?那精湛的第一部分,真是讓我嘆為觀止?!毕撵闲χf。
不只是金絲眼鏡,三人都紅了臉。
羅莎莉亞的床前第一部分,又被好事者稱為孟浪,不知廉恥的游蕩在羅莎莉亞臥房的旋律。這是諷刺他們糾纏安思瑤的事。
安思瑤聽不明白復(fù)雜的語言交鋒,她面帶疑惑,她的疑惑,被心虛的金絲眼鏡誤認(rèn)為是玩弄。
他一口將杯子里的果汁喝完,立即轉(zhuǎn)身離開,另外兩人也隨即跟上。
原地只剩下夏煜和安思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