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這邊的熱鬧也傳到了花廳那邊,當聽到這邊的顏家姑娘寫的一手好字竟然將之前聞名遐邇的李家姑娘也比下去了,那些個夫人太太便也十分感興趣,本就是清流書香之家的聚會,自然對琴棋書畫各有各的心得,如今聽聞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竟然能寫的一手好字自然都想瞧瞧。
周靜書領(lǐng)頭,拿著顏月娘的寫的那副字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花廳。
“皇姑母,顏家姐姐剛剛寫了幅字,二娘瞧著比哥哥們的字都好上許多,您瞧瞧。”說著便將那副字遞給了最上首的長寧長公主。
長寧長公主接過,不過一眼便露出了驚詫之色,下意識的看了眼站在周靜書身后的顏月娘,而后細細的看了許久方遞給盧老夫人。
盧老夫人瞧得快些,也沒有向長寧長公主一般情緒外露,只是看過之后對著顏三老夫人贊嘆了一句:“顏家書法聞名遐邇,書圣之字備受天下讀書人推崇,習顏體之人不知凡爾,能得其意者難得幾人,卻不曾想到今日竟能在顏家后人筆下見到書圣之筆意,這般出色的姑娘難怪你之前藏著不帶出來讓我們瞧。”
盧老夫人一言讓花廳里面的這些個夫人太太皆是震動,要知道練字容易練筆意難,只要功夫深人人皆可寫出一首工整端秀的好字,但是筆意更多的是一人的見識胸懷,多少人練了一輩子的字練不出筆意,如今盧老夫人竟然說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的字能看出幾分顏書圣的筆意來,這是多么大的贊賞,又是多么的令人震驚。
“你這般可捧煞她了,她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哪里有什么筆意,不過是自幼練字的時間多些,又是拿著先祖的拓本臨摹,這才有了幾分先祖的字型罷了?!?p> 顏三老夫人雖說謙虛著但是并沒有推脫顏月娘的字得了書圣的真?zhèn)饕皇?,一時間這廳內(nèi)的夫人太太更想拿著這小姑娘的字好生瞧瞧了。
“你少與我打這些官腔?!北R老夫人顯然與顏三老夫人關(guān)系極好,“你們家七房這丫頭和之前京中盛傳的那位少年舉人一同都是在他祖母身邊長大的?”
顏三老夫人也不惱只是笑著應了聲是。
“難怪了,顏家嫡脈,又是孔家嫡女教養(yǎng)的,得了孔顏兩家之才氣,難怪能出兩個這般鐘靈毓秀的好孩子。”盧老夫人感嘆完便對著輔國公夫人問道:“我記得先吏部侍郎夫人也是衍圣公一脈,與夫人可是一脈?”
“正是我嫡親的姑母?!?p> 盧老夫人對著顏月娘招了招手,顏月娘上前幾步走到她身邊,她拉過顏月娘的手慈眉善目極是和藹的問道:“你是在顏氏閨學中進學的?”
顏月娘乖巧點頭,進學六逸居一事并不適宜于透露出去,諸葛先生收了兩個女弟子一事除了自家的弟子幾乎沒有其他人知曉,便是顏家也不是人人知道,大部分人皆以為顏月娘是身子不好在家休養(yǎng)又有為七房打理家事方才只是隔三差五的去一次族中閨學。
“如今進了京可要去京中閨學?”
顏月娘看了眼顏三老夫人才有些躊躇的開口道:“此次進京一是因為兄長明年春闈,二是祖母身子有恙,來京中求醫(yī),以往一貫是月娘在祖母身邊伺候,是以便不進閨學了,月娘自己在家中也可習字看書。”
盧老夫人說了一句是個好孩子便又看向顏三老夫人道:“這孩子這般好的天賦若是不繼續(xù)進學有些可惜,不若等七老夫人身子好些還是將孩子送到閨學中再進學兩年。”
“我也是這般想的,我們家閨學與京中不太一樣,一般學了兩年便隨著孩子的喜好選其中一兩門精讀,月娘這孩子與她兄長自幼一般教養(yǎng),四書五經(jīng)都已經(jīng)學了個遍,如今在家中也是她兄長的先生給她留的課業(yè),是以放到京中閨學只怕反倒跟不上。”
眾人又是一驚,作為書香門第,他們這里的人家自然都是會對自家女孩精心教養(yǎng)的,當做男孩一樣教養(yǎng)的也不是沒有,但是真正完完全全與自家子弟一般四書五經(jīng)學個遍還由先生留課業(yè)做策論的只怕就沒有了,姑娘家畢竟還有一些持家女紅琴棋書畫要學,再怎么當成男孩教養(yǎng)也是會有些區(qū)別的,這顏家姑娘莫不是真的天賦異稟?
盧老夫人也是過了半晌方繼續(xù)道:“原是如此,有孔顏兩家的培養(yǎng),也確然是用不著再去閨學了。”
而后盧老夫人又對顏月娘道:“我家玉娘也是個喜歡舞文弄墨的,你日后有暇便多來家里玩?!?p> 顏月娘自然是乖巧應好。
這賞梅宴最重要的自然是去賞梅,雖然說在賞梅之前顏月娘便已經(jīng)出盡了風頭,但等到出外去踏雪賞梅之時,依舊還是眾人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