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瀆石板(2)
這次采集幸運的非常平靜,中途也只是因為有幾人吃多了露水果,想申請去解溲被熱里隊長無情拒絕了,引得幾人小聲抱怨幾句。
路西弗還是很佩服熱里隊長,雖然他是個癮君子,但在做事上總是一絲不茍。
回到部落,部落里所有人都已經(jīng)走了出來,男女皆有,男人們站一排,女人們站一排,這種盛大到需要全部落族人都出動的場景路西弗是不曾見過的。
熱里見大會已經(jīng)開始連忙喊道:“你們這些臭小子們,還不麻利點將采集好的果子放到儲存室里去,然后自行集合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了到時候別給我丟人”。
“哦好,是”。
路西弗將果子放好就回去站到了隊伍中,這周圍都是和他同一批新生的族人,而此時他們的隊長也站回了自己的隊列,領(lǐng)頭的正是涅加爾被稱為黃金人族最強壯的男人,他那張只剩下一半的腦袋上鬼畫符般刻畫上了一個血圖,那是只有部落最強者才有資格被繪制的恩賜之物。所有人都羨慕的望著,引得路西弗心中鄙夷:“這么丑的鬼畫符,打死我,我都不要”。
先知與幾名身穿絲綢長衫的神仆緩慢而富有韻律的走到了眾人面前,口中朗聲道:
“愿眾神庇佑我族”。
“愿眾神庇佑我族”。
幾名神仆一邊隨著先知說著同樣的話,一邊雙手疊在額頭后打開各自在胸前畫了個圖形。
祝福聲激蕩在部落的上空,所有人都寂靜無聲地低下了腦袋,路西弗也隨著大家低了低腦袋,這是禮節(jié),代表所有人對神靈的敬畏,“唳~”那詭異的號角聲連綿,穿云裂石響徹周圍百里,引的周圍鳥獸四散而開。
“哼哈!12哼哈12!”。
兩排八名獸襖戰(zhàn)士們抬著一座青銅大鼎走了過來,大鼎渾青滿是捶打后留下的印記。八人將大鼎抬到了祭臺前;就是有兩堆柴火盆的木質(zhì)臺子上,當(dāng)時搭建祭臺時路西弗也出去拾過柴木,幫忙搬過方木。
隨著大鼎擺放好,先知登上了高臺,儀式也就隨之開始了。在族人們的注視下,年輕的女人們排著隊伍依次有序的前進,登上高臺。在先知的視線里咬著牙伸出了自己的一條手臂,另一只手用隨身攜帶的黑曜石小刀劃開了自己白皙的玉臂。被打磨的極其鋒利的黑曜石輕輕滑動,就在女子手臂上拉出了一條狹長的口子,血柱注入到了青銅器皿內(nèi),女人的臉隨著血量的大量流失顯得煞白。
先知口中念叨著什么路西弗聽不到,只能看到隨著他念叨完了,他就將手中那片葉子包裹著的黑泥糊到了女子割開的傷口上。然后放任她自己下了高臺,用繩子纏綁好傷口。
等采集完所有女子,巨大的青銅器也注滿了鮮紅的血。八名壯漢再次將巨大的青銅器抬了起來,在先知的一聲高喝:“出發(fā)!”下號角聲再次響起,隨著號角聲八名獸襖戰(zhàn)士走了起來。路西弗也隨著人群前進。
熱里隊長在幾天前就和我們所有人敘說過這次的行動,這是一次每間隔四十九日就必須參加的盛會,也是我們所有新生族人的一次機遇,但也伴隨著一定的危險,熱里隊長說的含糊只是讓大家多小心些!
到了黑泥潭,平時寂靜無波的黑潭此時已經(jīng)開始冒起了帶有熱氣的白泡,這也讓黑泥潭上云霧繚繞,好似人間福地夢幻場景。泥潭中不時會有七彩流光閃過,令人神往,是人都會覺得那里應(yīng)該是有什么寶物。
“那里面,應(yīng)該就有七彩珠蟲吧?!币簿褪撬麄兇诵械哪康男枰杉膶氈?。路西弗聽熱里隊長說過。
八名大漢隨著先知的一聲令下,肌肉隆起傾斜著身子將灌有血水的青銅鼎斜了起來,讓鼎中血水緩緩流入到那蒸騰著熱氣的黑泥潭中,血水流入其中就好像是鈉與水所產(chǎn)生的劇烈化學(xué)反應(yīng)。被血水染紅的黑泥潭劇烈翻滾了起來,無數(shù)條黑色的隗狛纏繞在一起爭搶著吞噬著帶有血腥的泥漿。
“開始!”先知注視著泥漿潭一會便下達了命令,隨著先知說完,無數(shù)勇士已經(jīng)脫去了渾身的衣物沖向了泥潭。
路西弗看著爭先恐后的人群并沒有動,雖然他心中也是無比焦炙,因為只有采集七彩珠蟲前百名的勇士才有資格得到部落的恩賜。而這也是路西弗用來逃脫成為天選者的一條途徑。
他這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捕捉靈物的會場,雖然心中明知道這是一次機遇,但他必須謹(jǐn)慎對待,真正看到其中的兇險他方才能安心下去,如果只是賭運氣他賭不起,因為距離天選者的選拔已經(jīng)沒多少時間了,他至多能在參加一次采集七彩珠蟲的大會,如若此次受傷他將萬劫不復(fù),在也沒有一搏的機會了。
受到好運之神關(guān)照的人,已經(jīng)滿臉帶著歡喜,手中捧著一條散發(fā)著七彩光芒的蟲子破開泥漿走了出來,蟲子離開了泥漿后迅速縮成一團猶如一顆稀世寶珠,路西弗看著那寶珠的樣子吞了口唾沫?!霸瓉砥卟手橄x是這樣的,可是隊長說的大危險那?在沒有親眼所見之前他不敢輕易讓自己涉險?!本驮谒胫kU時,危險就出現(xiàn)了。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一個全身滿是黑泥的男子猛地雙手抓著岸邊從泥潭中爬上了岸,一條漆黑的隗狛翻騰著尾巴咬在他大腿之上,不管他怎么甩也不松口,鮮血順著大腿流到地上。他劇痛之下便想用手去撕拽那隗狛,猛然間地上的泥土仿佛被賜予了生命化成手臂攔住了他的動作。他還沒疼多久那條隗狛就化成了石塊只留下一口尖利的齒掛。
路西弗注意到,是那突然化成手臂的泥土救了這男子,不然這男子必然因為強行撕扯那條蛇形的隗狛而被其帶下一塊血肉,如果沒有緊急救治必然會因為流血過多而亡,就算是救治得及時也少說要休息上個幾月半年,必然是趕不上下次的大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