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可是個釣美人魚的高手,從昨夜寧遠留給自己最后那句話,就知道自己那條紅線已經(jīng)勾著了美人兒的心。
要是眼前是個鎖在深閨的怨婦,就像佳玉那樣,渴望著男人的滋潤,他會毫不猶豫的上前牽起那雙小手兒,可是寧遠畢竟是待字閨中的少女,還受著禮數(shù)的拘束,盡管春心已動,如果自己行為過激,也一定會遭到她內(nèi)心的抗拒。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楊廣面對寧遠的追問,臉上頓時一副落寞無奈,“我的父母不是王侯將相,也不是富甲一方的有錢人,我雖然有志于報效國家,可至今一事無成,還是布衣一個,和公主一起,真怕玷污了公主的身份?!?p> “不!不是這樣的!”寧遠一聽猛然抬頭,解釋著,她真擔心眼前之人因為自卑離自己而去。
“我們找個靜謐的地方說說話吧?!睏顝V肯定了公主的想法,進一步試探著。
寧遠不再說話,扭頭上了自己的馬車,而楊廣心里一動,隨即也像靈貓一樣鉆了上去。
寧遠可沒想到楊廣有此一舉,心里震驚之余,還沒說話,她的侍女已經(jīng)開口道:“你是什么人,豈敢擅自上公主的車?”
楊廣可不想被趕下車,那樣失面子事小,與佳人必定會在心里產(chǎn)生距離,只好硬著頭皮把責任推到寧遠身上,并以此來進一步窺探寧遠的內(nèi)心。
“是你們公主邀請我上車的,不信你問公主?!?p> 寧遠心里其實也矛盾極了,她溫柔如水的面孔下也有一顆不甘寂寞的心,俗話說那個少女不懷春,常年生活在皇宮中,特別是自懂事以來,耳需目染的全身皇帝哥哥的笙歌燕舞,更讓她在那種氛圍中快速地成熟,常常一個人長吁短嘆,常??释腥四芪拷遄约杭拍仗摰男摹?p> 她也想像皇帝哥哥那樣隨心所欲,任性而為,但戒于宮里的條條框框,又對自己的想法望而卻步。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這樣一個英武之人,雖然他的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大了許多,他也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自己輝煌的事業(yè),但那又有什么呢?寧遠肯定自己心儀之人將來必成大器,他身上的英武之氣只有像她這樣睿智的女人才會體會得到。
想到此,寧遠低聲吩咐侍女道:“他是我邀請的客人,讓他跟在馬車外面走太打眼了,是我請他上車的?!?p> 這話讓侍女瞪圓了眼睛,在她們的眼中,寧遠公主可一向是個循規(guī)守矩的人,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逾越的事,如今居然讓一個不熟悉的男人留在車內(nèi),怎么今天一下子就變了個人呢?
侍女心中疑惑,但也只能把到嘴邊的勸阻的話咽了回去。
楊廣毫不客氣地坐在寧遠身邊,車廂雖然很大,但多了楊廣這樣一個大男人就不寬敞了。
聞著楊廣身上濃濃的男人氣息,寧遠的腦子像灌了麻藥一樣,運轉(zhuǎn)得越來越慢。
路不是很平,馬車不時地在顛簸,好在這不時的簸動一次次敲打著寧遠的意識,使她一次次從迷茫中清醒過來,不時不身子往旁邊挪動。
眼角的余光瞟著寧遠紅撲撲的臉蛋兒,瞟著寧遠跳動不是那么正常的心兒,楊廣嘴角掛起得意的笑。
這種若即若離、朦朧不測的美感真是美妙極了,寧遠那種手足無措的模樣兒,讓楊廣浮現(xiàn)起浪漫的遐想:寧遠這可人兒就是一只沒有爪子的小貓,想要與人親近,又擔心著受到傷害。
怎么讓她打消心中的顧慮?
楊廣身子有意無意又向?qū)庍h那邊靠近了一些。
“你······你坐過去一點?!睂庍h終于忍不著心中的慌亂,低聲提醒楊廣。
楊廣身上的男人氣息實在太濃,那強大的氣場不僅讓寧遠心神慌亂,就是她的侍女也好像深受感染,覺得車廂內(nèi)的男子不再那么討厭,對公主的話也使充耳不聞。
楊廣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看著三個美女膽怯中泛著欣慰的俏模樣,暢快極了,嘴里卻岔開話題:“今日能與公主同坐一車,在下三生有幸,些許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公主笑納。”
這是一個銀制的小鈴鐺,雖然不值錢,但卻很精致。
“公子這是何意?”寧遠可沒敢立即伸手去接,而是忐忑著問道。
“這是我今早為別人寫了一副字畫賺的錢買的,雖然不珍貴,但卻是我對公主的一點心意,還望公主收下?!?p> 天下女子都有一個共同的心理,對自己珍惜的人,并不是要他們把金山銀山搬到自己面前才心滿意足,她們要的是男人的一片真情。
楊廣用自己的能力,買得一串鈴鐺,看起來就像小孩子玩的東西,可在寧遠眼中,卻比什么都珍貴,讓她心里滿滿的甜蜜,終于不好意思地一下子將鈴鐺抓到了自己手里。
寧遠握著鈴鐺的手很緊,就像害怕被別人奪取了一樣,而她慌亂的心也因用力握著鈴鐺而漸漸平靜了一些。
“喜歡嗎?”楊廣的嘴幾乎貼近了那散發(fā)著清香說道發(fā)絲。
寧遠沒有躲閃,也沒有開口說話,僅是貝齒緊咬著薄唇,使勁點了兩下頭。
寧遠在貴重的東西見過不少,也擁有不少,皇帝哥哥隔三差五地就派人送給她許多價值連城的東西,可是那些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這小小的鈴鐺占據(jù)了心房。
“你們兩個下車去,我和楊公子有話要說?!睂庍h情之所至,低聲吩咐侍女。
“公主,不可!”侍女意識清醒過來,她們可擔負著公主的一切,要是在這車上孤男寡女出點什么狀況,那她們可是百死莫贖。
“哎,不會有什么事的,我真的是有話要和楊公子說?!?p> 楊廣見公主的話遭到侍女阻攔,如此機會,豈能讓侍女破壞,立即從懷里掏出兩個大荷包,一邊強塞給侍女,一邊說道:“你們放心吧,我絕不是那種登徒子之輩,也絕不會讓你們公主出現(xiàn)任何一點問題。”
兩個侍女捏著手中的荷包,憑感覺,那里面硬硬的長條形的東西一定是價值不菲之物,再看公主默許的眼神,也就不再堅持。
“我的人都被你收買了?!睂庍h低聲嗔怪道。
楊廣是個善于察言觀色的人,從寧遠的話音和她的神情,看出寧遠那種希望脫離掌控又有些恐慌的神色,知道她心的擔心。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聽著楊廣的話,寧遠略微安定了一些,她沒做聲,只是靜靜地看了一下楊廣,在她心里明白自己和楊廣之間其實隔著一條鴻溝,要想跨越,那真是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