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接連兩天平靜的生活,玲玉漸漸放下了心中所想,出宮也不再奢求,而且連那最恰當(dāng)?shù)睦碛啥家呀?jīng)被斷,看來這里恐怕是自己最后的歸宿。
玲玉是一個既明事理又懂生活的女人,既然事情無法改變,何不收拾心情,好好生活。
書架上那些東西成為了她最好的精神寄托,她像一個如饑似渴的嬰兒,孜孜不倦地吸取著書中的營養(yǎng)。
只是侍女來得更加頻繁了一些,不時送來各類點(diǎn)心,還特意囑咐說那是圣上和貴妃娘娘專門讓送來的,并告訴她注意休息。
每一次侍女來的時候總是輕輕地敲門,得到她的允許后方才推門而入,起初玲玉還問一聲‘是誰’,后來干脆不問了,每當(dāng)聽到敲門聲,只輕輕吩咐一句‘進(jìn)來’。
“進(jìn)來!”玲玉這次的音量有點(diǎn)高,因?yàn)樗屑?xì)看著陳同的作品,文章是一個人心聲的表露,玲玉希望從他的作品里好好想想這個人。
當(dāng)時她正看到每次玄武湖閱兵時陳同留下的幾首作品,覺得還不錯,不失男人的豪壯,也不失天子的氣勢,心里頗為高興,所以聽到敲門聲后,音量就自然提高了很多分貝。
“周學(xué)士這么專心,在看什么呢?”這聲音可讓玲玉嚇了一跳。
“陛······陛下!”玲玉慌亂地站起來,玉手急忙將桌面上的書合攏。
“臣妾參見陛下,?!ぁぁぁぁぁぁ绷嵊襁@才想起應(yīng)有的禮儀,可是陳同已經(jīng)很快將她扶了起來。
“好了,好了,哪有那么多禮節(jié),只要你不怪罪朕的魯莽就行了。”這回陳同卻很快放開了手,而是自顧坐了下去。
“臣妾哪敢怪罪陛下?!绷嵊耠p手交叉緊捏,膽怯地說道。
“呵呵,聽這話,你還是在怪罪朕,只是不敢說出來?!标愅呛堑赝哆^熱情的目光。
“沒······沒有,臣妾······”玲玉沒有想到這回看到的天子竟然沒有威嚴(yán),反而像常人一樣和自己說笑,反而弄得不知所措。
“好了,你也坐下吧,不要再說了?!标愅驍嗔肆嵊?。
“陛下在座,臣妾哪敢冒昧?!绷嵊窈貌蝗菀追€(wěn)住心神。
“沒關(guān)系,你不用這樣拘束,快請坐下!”陳同這回更伸出手示意,玲玉可不敢太過矯情,謝罪坐下。
這回兩人面對面坐在那張書桌兩側(cè),只是玲玉卻始終側(cè)坐著,更沒有膽量去近距離打量這個對自己存有非分之想的圣天子。
“這是朕的拙作,不知學(xué)士看了后有什么想法?!标愅缇推骋娔潜緯亲约旱淖髌?。
一說到這方面,玲玉心情放松了許多,而陳同更是無話找話說,甚至指著那些作品給玲玉詳細(xì)介紹了起來,包括是在什么時候?qū)懽鞯亩甲隽苏f明。
這一番談話倒是波瀾不驚,反而讓玲玉的心安定下來,不時還偷偷瞟一樣陳同。
只是每一次那目光又忙不迭地逃避,陳同則假裝什么也不知道,更沒有任何過激的話語和舉動。
這倒讓玲玉特別意外,以她的直覺,皇上肯定不會是專門來自己,來與自己討論這些詩詞的,而且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多有紳士風(fēng)度。
還是陳同漸漸把話題轉(zhuǎn)移開去:“周學(xué)士,朕今天來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玲玉這時連話都不敢多說,因?yàn)樗姆夹脑跓o數(shù)次與陳同的目光碰撞中在怦然跳動。
“這里搜集了天下許多孤本秘籍,學(xué)士閑暇之余盡可盡情瀏覽?!?p> “多謝陛下厚意!”
“不用謝,朕今天來是特意向你賠罪的?!标愅p描淡寫地說道,眼光卻掃向周玲玉。
又是一個賠罪的,玲玉心里一震,肯定又會說道那件事情上。
“臣妾萬萬承受不起,還請陛下收回剛才說的話?!绷嵊袂榧敝旅摽诙?。
“哈哈,學(xué)士難道不知君無戲言,朕話既出口,焉能有收回的道理,你說呢?”
見周玲玉一臉因窘迫而脹得通紅,陳同接著說道:“張貴妃知道她有愧于周學(xué)士,所以今日特親自備下幾樣小菜,朕就毛遂自薦,充當(dāng)信使,特來請周學(xué)士,不知學(xué)士肯賞臉否?”
“臣妾卑微之人,哪敢勞駕圣上和貴妃娘娘,臣妾萬死難恕?!绷嵊裼制鹕硐鹿?。
“既然學(xué)士肯賞臉,那朕牽頭帶路如何?”陳同也適時站起來,扶起周玲玉。
事已至此,周玲玉哪有推辭的理由,只好跟著陳同步出了房間。
這次宴席當(dāng)然極其簡單,除了張貴妃和幾個服侍的宮女外,再沒有任何人,就連桌上的菜也就那么幾樣。
只是氣憤倒蠻融洽,尤其是張貴妃不斷說著道歉之類的話,雖然讓玲玉略微尷尬,但心里也暗暗佩服貴妃為人和氣、大度。尤其是面對自己這個可能會成為她競爭對手的女人。
“周學(xué)士,妾身昨日偶感風(fēng)寒,身體頗為不適,今日不能陪你多飲,改日再向你賠罪,你陪圣上多飲幾杯如何?”寶兒看出玲玉心中已經(jīng)沒有多少敵意,自己可不能老是在這里成為障礙,開始找理由告辭。
玲玉可不能因?yàn)閺堎F妃的離開也告辭,那可是對皇上的不尊重。
只是自從張貴妃離開后,她真是如坐針氈,尤其是偷眼一看之下,張貴妃竟然把剛才還站立在她身后的侍女都帶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和圣上兩人。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立即籠罩下來,玲玉好幾次想要告辭,可是話到嘴邊總是被陳同的話語岔開。
“學(xué)士怎么面有憂色,難道再擔(dān)心什么?”陳同也是明知故問。
“陛下,臣妾不勝酒力,略感難受?!焙迷诹嵊褚菜闱裳陨妻q,這樣的理由可謂無可厚非。
“呵呵,那無妨,學(xué)士少喝點(diǎn),陪朕說說話就行,咦,朕差點(diǎn)忘了,朕這里有南方送來的極品好茶,讓朕為你倒一杯?!?p> 玲玉來不及阻止,陳同已經(jīng)起身。
接過茶杯,玉手卻第二次被陳同握著:“學(xué)士,你的才學(xué)讓朕十分佩服,朕對你的渴慕更是惟天可表。”
“陛下·····”玲玉想要縮回手,可任那小手再柔滑,當(dāng)一種異樣的感覺襲遍全身的時候,玲玉又似乎失去了力道。
“學(xué)士,朕所說句句是真,自從朕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朕就為你心動,為你相思,你難道忍心讓朕獨(dú)自承受這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