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陳主因一時郁悶,一頭扎進美人堆里,難以自拔,且說濟王陳陵自那日御書房會議后,悶悶不樂地回到濟王府。
陳陵一身衣冠雖然華麗,但他卻只是在京城的時候衣冠楚楚,一絲不茍,一旦回到自己的地盤,立即就判若兩人,袒胸露乳地躺在那張寬大舒適的椅子上,也許是身心勞累的緣故,微微閉著雙眼,旁邊一個清秀的侍女不時將杯中酒遞到他的嘴邊,另外兩名侍女則在兩邊不停地揉捏著他的身子。
陳陵享受著美酒的刺激,享受著美女輕柔的按摩,懶洋洋地問道:“如海,最近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于如海急忙趨前幾步,諂笑道:“啟稟濟王,自你進京之日起,并無大事發(fā)生?!?p> “無事就好?!彪S著話音,陳陵大手一抓,右面那個嬌滴滴的侍女便已經(jīng)被他抓在懷里,只聽一陣‘咯咯’嬌笑聲,那女子似乎覺得自己的身子靠得還很不結(jié)實,便主動地往上挪了幾下,想讓自己的主子能夠更真實地感受到自己的溫柔。
這張椅子對她們來說太過熟悉了,不知多少次被自己的主子剝得精光,在那上面翻來覆去,甚至當著別人的面也一樣毫無顧忌。
陳陵這一動作已經(jīng)給了她明顯的暗示,她當然懂得要如何應付主子,這可是自己的生存之道,稍有不慎,說不定主子一怒之下,自己也難免遭到和其她一些姐妹一樣的下場,她可不想被那些下人一個接一個的蹂躪。
正當這時,于如海卻不識時務(wù)的插話道:“殿下,我聽說又來了一位傾城絕色的清倌人,要不要小的立即去給你請來?!?p> 這話對于陳陵來說,簡直就是一劑興奮劑,他猛地一推,那侍女‘啪’地一聲便摔落在地上,疼的眼冒金星,但卻不敢吭一聲。
“什么傾城絕色,你這狗奴才總是拿這個詞誆騙本王,哪一次不是庸脂俗粉?!?p> 于如海一臉委屈地說道:“王爺息怒,小的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誆騙王爺,這次小的也怕像以前那樣是下面的人瞎說,所以還親自去看了一眼,那清倌人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傾城絕色,是我們這里的第一美女?!庇谌绾P攀牡┑┑卣f道。
“哦,是嗎?你且說說那女子是怎樣的傾城絕色?!标惲晁坪跸嘈帕擞谌绾5脑?,兩眼冒著精光,有點饑渴難耐的模樣。
于如海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眼前這個主子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貨色,對下人的懲治全在他一念之間,他喜怒無常的性格就連自己這個跟在他身邊多年的人也捉摸不透,好在他對自己還算公平,雖然自己也偶爾會犯一些過錯,惹他不高興,但并沒有像對待其他人那樣說殺就殺,說鞭打就鞭打,說拖去喂狗便拖去喂狗。
饒是如此,于如海也是整天提心吊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地伺候著,尤其是像美女之類的事,更是要及時匯報,如果讓他先知道了,問自己個知情不報的罪,那就遭殃了。
所以如海也顧不得打斷他和侍女即將上演的好戲,也要把這事稟明,為了增加自己所說之話的可信度,于如海用驚嘆的口吻說道:
“那女子年方二八,膚如凝脂,臉若桃花,腰如細柳,眉如青黛,唇若朝霞,眼若清泉,貌美倒還在其次,更難得的是她能歌善舞,更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還舞得一手好劍,自從來到這里后,凡是見過她的人,無一不被她迷得茶飯不思,夜不安寢?!?p> “哈哈,果真如此,那本王倒要見識一番?!标惲陱囊巫由险玖似饋恚瑑裳鄯胖饷?,吩咐道:“你立即去將那女子帶來,果真如你所說,本王重重有賞!”
于如海恭敬地答應一聲,轉(zhuǎn)身就疾步往外走去,他似乎很能體諒主子那種急迫的心情,畢竟他雖然是奴才的身份,但從生理來說,卻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這一點在以往主子玩膩了獎賞給他的女人身上已經(jīng)得到充分證實。
心中有了希望,陳陵對身邊的侍女哪還有什么興趣,這段時間出門在外,可把自己憋屈死了,要不是入省那是自己無力改變的陳規(guī)陋習,他才懶得進京,那一路上,不僅不能近女色,反而還要裝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是活受罪。
已經(jīng)有些許日子沒有嘗到新鮮美女的滋味了,陳陵覺得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沒有一個舒坦,他焦急地等待著好消息,好在那壺美酒,還能稍微慰藉一下。
時間不是很長,于如海卻氣急敗壞的跑了進來,與他剛剛?cè)r那種趾高氣揚的氣勢相比,回來卻是那樣狼狽不堪。
還沒到近前,于如海已經(jīng)像一個潑婦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嚎哭起來:“王爺,你可要為小的做主?。 ?p> 陳陵見他衣衫凌亂,鼻青臉腫,也不由一陣驚詫,他濟王府的人平時出去,眾人避之猶恐不及,怎么會落得如此狼狽不堪。
滿懷希望地巴巴盼著他帶回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殊不知美女未曾見著,卻是如海涕淚橫流,一副腌臜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心情頓時陰沉下來,寒聲道:“狗奴才,還不收起你那副狼狽樣,再敢聒噪,小心本王割了你的舌頭!”
于如海渾身一陣顫栗,這話可不是說來嚇唬他的,自己差事沒有辦好,他已經(jīng)知道陳陵心里不高興了,這可是他暴力爆發(fā)之前的前兆。
于如海趕緊收著聲,滿眼哀求的望著陳陵。
陳陵雙目凌厲,面色陰冷,厲聲說道:“說,這是怎么回事,你不僅空手回來,還弄得如此狼狽,污了本王的地方!”
于如海一臉委屈地說道:“王爺,小的剛才去了怡香院,剛向那老板說明來意,不料從里面跑出來一個校尉,不由分說,便將小的一頓毒打,并揚言說再敢打鶯鶯小姐的主意,便將小的大卸八塊?!?p> 陳陵不禁雙眉一蹙,在自己的地盤上,何人如此猖獗,難道是這奴才自以為是,而那人又不認識,所以不買他的帳?便說道:“難道你沒有報上本王的名號?”
“小的自然說了,但那校尉根本不理會小的,還說在他心中只有吳將軍?!庇谌绾M低悼戳艘谎凼⑴年惲辏吐曊f道。
“砰”一聲巨響,隨即便跟著是一陣瓷器碎落的聲音,陳陵一掌拍在他身邊一個茶幾上,那茶幾乃是沉香木所制,在經(jīng)受了大力撞擊后,僅是發(fā)出了一聲悶哼,還是四平八穩(wěn)地站立著。
遭罪的是那茶幾上的那些個茶具,驚嚇之下,紛紛跳到了地上,盡管躲過了那巴掌的一擊,卻逃不過在花崗石地板上粉身碎骨。
那三個侍女更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花容失色,渾身瑟瑟發(fā)抖,為了控制身體,兩排貝齒都差點把嘴皮咬破。
“究竟是誰?當真好大膽子,竟然敢不把本王放在眼里!”陳陵怒火上沖,雙目泛著紅光,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狠聲道:“好你個吳明,別自以為圣上信任你,讓你統(tǒng)帥三軍,就自以為是,本王已經(jīng)對你再三忍讓,你卻得寸進尺,難道本王真怕了你不成!”
“來人,備馬!本王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陳陵剛才一巴掌沒有將茶幾拍碎,這回干脆抬起一腳將它掀得四腳朝天,還不解恨,順便給了于如海一腳,叱罵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帶路!”
于如海哪里顧得上疼痛,翻身起來,弓著腰,雙手捂著剛被踹的地方,搶步上前,就像慢一半拍都會要了自己狗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