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香,菱藕甜,江南水鄉(xiāng)水更甜。水也甜,心也甜,聽聽歌兒有多甜。”
陳同帶著童建業(yè)一行人來到湖州界面,這日,走進(jìn)一個小小的鎮(zhèn)店,一條小河從鎮(zhèn)中穿過,那清澈見底的河水像靜止著的一樣,只有當(dāng)微風(fēng)拂過水面,才偶爾泛起一點(diǎn)波紋。
一條漁船正從遠(yuǎn)遠(yuǎn)緩慢駛來,船上一位穿著碎花衣衫的女孩站在船中,一邊撐動手里的竹篙,一邊旁若無人的輕唱著。
那只小船在她手中猶如一葉葉子,是那樣輕盈的飄浮在水面上,陳同靜靜地聆聽著她宛若黃鸝的歌聲,恍惚在夢幻中一般。
他這次湖州之行,一路走來,雖然也曾感嘆這水鄉(xiāng)之美,但心中始終像少了什么,要不是月娥總是在耳邊喋喋不休的讓他不要成天只呆在東宮里,他實(shí)在不愿拋下幾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哪怕這外面的空氣再清新,景致再讓人耳目一新,哪有品著美酒,抱著滿懷溫玉,日日笙歌燕舞,夜夜纏綿悱惻來的快活。
但陳同也知道,要想美酒佳人長相伴隨,作為太子,總要做一些事情,讓父皇能夠百年之后放心把江山交給自己,到那時,整個天下都是自己的,哪還像現(xiàn)在這樣要時時刻刻顧忌流言蜚語。
為了將來,陳同還是決定暫時煎熬一段日子,極不情愿地向陳式表達(dá)了他想要做事的想法。
對于太子能有這種想法,陳式當(dāng)然是樂得笑不攏嘴,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他一直擔(dān)心陳同懦弱無力,不理政事,將來把江山拱手送人。
想不到大婚才不久,陳同居然有了如此轉(zhuǎn)變,陳式為自己做出的決定感到欣慰,心想:要是早點(diǎn)就為太子籌辦婚事,他也許會早點(diǎn)懂事,自己哪還用的著如此擔(dān)心。
陳式一高興,居然還把童建業(yè)也升為了京城禁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讓他擔(dān)負(fù)東宮安全的同時,還把京城的防衛(wèi)也交到了他手中。
別看陳式武將出身,但他并不粗魯,他知道自己為了皇家血脈,廣納宮妃,以致子嗣成群,他的這些皇子中,當(dāng)然良莠不齊,陳同這個太子完全是仗著嫡長子的身份,論謀略和能力遠(yuǎn)遠(yuǎn)不及他的一些兄弟。
陳式早就想讓陳同參與一些朝政,奈何陳同對此并無興趣,又因自己除了國事纏身,還要應(yīng)付后宮那么多佳麗,所以這事也就一拖再拖。
現(xiàn)在陳同認(rèn)識有了改變,他要讓陳同先到地方上去看看,一來看看老百姓的生活,好讓他將來心存百姓,百姓可是國之根本,百姓安居樂業(yè),國家也才能長治久安;二來也和地方的官員熟悉一下,對吏治有所了解。
陳式破格提拔童建業(yè),也有他的打算,京城重地,如果不是太子的人掌控,將來一旦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那將無法收拾,而童建業(yè)一直跟著太子,是太子心腹之人,陳式當(dāng)然要未雨綢繆。
沒有了美人相擁而眠,陳同感到很不適應(yīng),一路走來,情緒低落,尤其是經(jīng)過那些州府時,看見諸如玉滿樓、迎香樓等,他真想不顧一切去瀟灑一番,真想在那些地方去邂逅他的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的玉兒,但這次自己不是偷著出來,每到一個地方,總有地方大員陪著,他不敢以身涉險(xiǎn),陷自己于絕地。
只有經(jīng)過像柳鎮(zhèn)這種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地方,擺脫了那些俗務(wù)纏身,他才覺得輕松了幾許。
陳同站在河邊一個供小船停泊的地方,望著前方徐徐駛來的小船,聽著那優(yōu)美的歌聲,他覺得就像沐浴在一陣涼爽的春風(fēng)中,神清氣爽,每一個毛孔都舒暢極了。
那船上唱歌的姑娘好像有意將船在此靠岸一樣,那船還沒停穩(wěn),那女孩似乎見陳同幾人不是這附近的人,不由向他們看來。
陳同也正好將眼光掃向那姑娘,只見她不施脂粉,清爽的臉龐上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透著靈氣,嬌俏玲瓏的小瑤鼻秀秀氣氣地和面龐天然而成,薄薄的唇瓣不涂胭脂而成自然的緋紅。
少女似乎察覺了陳同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趕忙將那對剪水秋瞳移開,臉上頓時升起兩朵淡淡的紅暈。
“姑娘剛才好美的歌聲。”面對這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少女,陳同可不想就此錯過搭訕的機(jī)會,雖然江南自古以來就是出產(chǎn)美女的地方,但大多數(shù)美女都養(yǎng)在深閨大院,他即使是太子,也不可能挨家挨戶去咨詢,難得在這戶外看見這樣青純的女孩,而且還是一個人撐著小舟。
“公子見笑了,此等民間小調(diào),不值公子一聽?!惫媚镎f完,不知什么原因,連她自己也淺笑了兩聲,那聲音如珠落玉盤般清脆、響亮。
陳同心念突轉(zhuǎn)之間,笑道:“小可想請問姑娘,我等初來此地,見這小河穿過此鎮(zhèn),景致甚是宜人,想要就河中游玩一番,不知是否有供游人乘坐的船只?”
“嘻嘻,一聽公子這話就是大地方來的人,像我們這種地方,船只倒是不少,都是自家方便所用,可沒有專供客人乘坐的?!?p> 這話可正合陳同心意,他們沿著這河道走了好長一段,哪曾看見有人坐著船游玩。如果姑娘說有甚至給他指明哪里可以找到船,那他的希望豈不落空。
“哎,真是遺憾!”陳同若有所失的嘆了一口氣,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原本想租個小船沿此何走走,哪曾想到竟然是這樣?!?p> “公子不必嘆氣,若公子等人不嫌棄,等我把這船上的貨送了以后,可以順便搭你們一程。”姑娘原本淳樸,又見陳同如此溫雅,卻因無船而苦惱,那樂于助人的天性讓她不作他想,反正等會自己要回去,有好長的一段水路,何不給人以方便。
“這??????這怎么好意思勞煩姑娘。”陳同顯得局促不安,旁邊的童建業(yè)自一開始就強(qiáng)忍著笑,知道陳同又在動心思了,見他表演得如此逼真,害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壞了大事,趕忙扭過頭去假裝看別處。
“嘻嘻,這有什么,反正我的船也空著,只是要勞駕公子在此略微等候?!?p> “這倒沒什么,不知姑娘船上裝載的是何物?我等是否可有為姑娘效勞之處?”陳同此時心情別提有多舒暢,就是讓他一直等下去,他也樂意之極。
“也沒什么,只是給客人送幾盆花而已?!惫媚镄Φ?。
“既然這樣,反正我等閑著沒事,何不讓我等幫姑娘把花送去?!标愅f著,也不等姑娘回答,一招手,幾個隨從便走上前來,他相信自己這樣的美意是不會遭到拒絕的。
果然,姑娘淺淺地一笑,說道:“那就有勞公子了。”
為美女服務(wù),陳同可不敢端起太子的架子,何況還要討美女歡心,當(dāng)然自己身體力行比在一旁指手畫腳更能捕獲少女心。
陳同率先走進(jìn)船窗,入眼處驚得他目瞪口呆,只見那鳳仙、玫瑰、紫薇、百合、芍藥、牽牛等無數(shù)多個品種十多盆花兒,修剪得如天然雕成一般,看不出任何一點(diǎn)人工的痕跡,白的、紅的、黃的、??????不論哪種顏色,都恰如剛剛盛開時一樣鮮艷。
但陳同來不及細(xì)細(xì)欣賞,手下人已經(jīng)涌了進(jìn)來,窄小的船窗可容不得這么多人在此擁擠,這些人都是單手能拿幾十斤重的力士,一人一首一盆,最后只剩下兩盆。也只剩下姑娘和陳同還在船窗里。
“看來這兩盆是留給我們的了?!标愅┫律恚鞠牒褪窒乱粯颖膳?,可他沒想到自己是什么人,光是盆里的泥土就有十來斤,自己哪有那么大得力氣。
姑娘看到陳同的窘態(tài),‘噗嗤’一聲輕笑,急忙彎下腰,將一盆占為己有,同時沖著陳同甜甜的露出兩排皓齒,那純真的笑意一下子就讓陳同頭暈?zāi)垦F饋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