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這么說確實沒錯,不過她真的有那么聰明嗎?居然算到了林麗莎要去錢子鑫那里,而且還提前做了好栽贓的準(zhǔn)備。這樣的推論似乎有點兒太過想當(dāng)然了吧?”安琪兒在一旁插話道。
王思思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她不該提出這么弱智的問題。
安琪兒到底是什么人?她和自己的生活絕對沒有過交集。無數(shù)個念頭從蘭溪的心頭閃過,卻被她硬生生按了回去,隨后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先是王大朋鋌而走險,周鳳也躺在了醫(yī)院。林麗莎早已經(jīng)坐立不安,正在尋找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雖然林麗莎有不在場證明,可她的動機是最明顯的,依劉錦輝和林麗莎的關(guān)系,要左右她的行動并不難,只要電話里告訴她,錢子鑫已經(jīng)清醒,并且愿意和她見面,林麗莎一定會趕過去。當(dāng)時劉錦輝的身上一定帶著一份協(xié)議,還有一把刀,我猜想她一定是給了錢子鑫兩個選擇,如果錢子鑫同意她提出的條件,錦輝就會和他結(jié)成同盟,否則的話,你應(yīng)該就會殺了他吧?正好嫁禍給隨后趕到的林麗莎。畢竟,一個躺在病床上幾乎不能自理的人,殺他很容易。”
“你瘋了嗎?這么異想天開的說法,你自己會信嗎?我可不是林麗莎,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殺了他,難道我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劉錦輝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她勉強從自己的口中擠出了幾個字。“蘭溪,我知道你是麗莎的好朋友,可是為了救她,你也不用朝我的身上潑臟水吧?我沒有理由不是嗎?請你尊重一下事實好嗎?不要發(fā)揮你豐富的想象力。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難不成還能逼著錢子鑫給我加薪嗎?那不是太可笑了?”
“她說的不錯?!卑茬鲀阂荒樥J(rèn)真地看著蘭溪,柔聲道,“你不會是弄錯了吧?就算她真的想要升職加薪,公司也有一整套的流程要走。先不說錢子鑫還沒有接任下一任董事長,就算他真的接手了,把一個普通員工升到領(lǐng)導(dǎo)層,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p> 直到此刻,劉錦輝才正眼望著安琪兒,臉上多了一絲和善的笑容。但她很快再度板起了臉,指著蘭溪的鼻子說,“枉我還把你當(dāng)成了朋友!你怎么能那么說?動機呢?我沒有動機不是嗎?別以為你是喬智的女朋友,就能在這里胡說,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我不會跟一個孕婦動手的,而且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應(yīng)該生氣。聽說月份小的時候,如果生氣太多的話孩子發(fā)育會出現(xiàn)問題?!碧m溪嘆息著搖了搖頭,“你主動投案吧,爭取一個寬大處理。就算不替你自己考慮,也總得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吧?”
這一句話就像是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房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劉錦輝的身上,包括之前一直抱著頭的王大朋。
劉錦輝努力想扯出一抹笑容,但很顯然失敗了。
這么多年的相處,蘭溪當(dāng)然知道,錦輝是一個驕傲的人,雖然她常常會收起自己的鋒芒,但只要有人刺痛了她的自尊,她一定會反擊的。
可現(xiàn)在,她的沉默,顯然是在默認(rèn)。就連守在一旁的喬智都愣住了,這樣的結(jié)果,也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最震驚的莫過于安琪兒了,她也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人,一臉的意味深長,隨后拖長了聲音道,“哦,天哪,天哪!真是沒想到,真沒想到!那么說起來,那些傳言是真的?這個孩子,真的是——真的有可能會是錢家的繼承人?天哪!”
之前還扮柔弱的林麗莎,像是一只豹子一樣猛然沖到了劉錦輝的面前,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fā),“你可裝得真像啊?虧我還把你當(dāng)成了朋友!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怎么,我的東西都是好的嗎?從前是王大朋,我可以假裝不知道,可你居然連我的老公都要搶?難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
這接二連三的瓜炸得孫雅頭大,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劉錦輝居然也曾經(jīng)喜歡過王大朋,她原本以為那只是別人隨口說說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吃驚的緣故,她愣在那里,突然抓住了蘭溪的手,“所以呢,我才是最傻的那個對嗎?劉錦輝——她不是在幫我,而是一直都在利用我?”
“想要下完一整盤棋,總得讓所有的棋子都動起來不是嗎?”蘭溪搖了搖頭,好敏銳的眼光,好毒辣的手段,如果不是知道所有人的弱點,又怎么才能讓所有的人都為她所用?
憤怒已經(jīng)讓孫雅的表情有些扭曲,望著王大朋的目光,寫滿了絕望。那可是她曾經(jīng)全身心愛著的男人,明明早已經(jīng)聽說了那些傳言,可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王大朋,卻以為別人只是眼紅她的愛情,所以才會故意造謠。如今她才總算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真是好毒的心思。這么說起來的話,還真是有意思,所有的人,林麗莎和孫雅,居然都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朋友?”安琪兒在一旁悠悠道,她的表情變得更加嚴(yán)肅,“哎呀,怎么感覺她們跟我完全生活在兩個世界,這樣的勾心斗角,不覺得很累嗎?”
劉錦輝的臉上寫滿了恨,望向林麗莎的眼神,也突然變得鋒利。蘭溪突然之間就懂了,那一場聯(lián)誼會,那一場傳說中讓林麗莎和錢為先結(jié)緣的聯(lián)誼會。原本劉錦輝也應(yīng)該到場的,但前一天買的新裙著,莫名其妙地破了個洞,所以她不得不缺席。難道真的是林麗莎?
“你早就防著了我不是嗎?”劉錦輝望向林麗莎的目光透著一絲詭異,“還記得那條裙子嗎?那條被你剪破了的裙子,原本,我也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聯(lián)誼會上的。我以為,那次的聚會,能讓我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p> “就是我干的,怎么了?早就知道你沒安什么好心,您不成我還要成全你?”林麗莎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