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牧之來找洛有容之前就知道洛有容不會給他好臉色。
果不其然,用旁系拜見家主的名頭讓洛有容給堵了回去,只得用首席御醫(yī)的名頭來扣響相府的門,去見洛有容一面。
洛有容記仇,還特別小性子。
只是洛牧之還真沒想到,洛有容會這么不給情面。
洛連荺瞇著那雙狐貍眼,整理著書桌,笑了笑說道:“你個老東西腦子糊涂了吧!本官若是講情面,雅南洛氏嫡系不知道在上京哪個角落里呢!”
“老夫當年做錯了,老夫已經(jīng)知錯了!你還要老夫如~!”
洛有容隨手扔出硯臺,直接砸在洛牧之額上,那啥當即就流了出來。
“別在本官面前擺什么架子。有什么事兒,你就說?!?p> 洛有容還是瞇著眼笑著。
洛牧之年紀大了,這么一砸有些暈,扶著頭跪在地上半晌沒說什么話。
?。ù颂幱袟l分界線——洛牧之回憶)
洛牧之也知道洛有容之前是什么樣,除了在刑部辦案的時候,經(jīng)常微笑,可那都是殺人折磨人的法子!
平常時候,洛有容就是冷著一張臉,逢年過節(jié)都是那一個表情。如果不是洛牧之親眼看著洛有容對犯人的審訊,洛牧之都要覺得洛有容可以去給他試藥!
洛牧之不是沒干過,只是洛有容那一次不是將計就計,洛牧之沒少吃虧。
本來洛牧之憑著一身醫(yī)術依著旁系的身份,在嫡系也是說的上話的,后來讓洛有容設計了幾次,面子里子在嫡系丟的是徹徹底底干干凈凈。
后來洛相倒臺,洛牧之已經(jīng)是首席御醫(yī)了,覺得自己一個旁系可以在嫡系面前有面子了。
洛牧之沒想到,洛有容還是一樣的瞧不起洛牧之,甚至懶得搭理他。
洛有容也就是從那時起,對誰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和當年在刑部牢房審訊凡人的笑極其相似。
后來有了一個洛連荺,洛連荺也是平素冷著一張臉,干什么都不會笑,只是生人勿近。洛有容就是由內而外的冷,面色冷,心也冷。
洛有容和柳成蔭號稱上京兩個大冰塊,洛連荺就是一個小冰塊。
因為洛連荺小時候還是一個軟軟的小孩子,只是后來讓洛牧之試藥之后就沒笑過,整個人就像是從根子上腐爛一般。
洛連荺彼時還不到十歲,就讓洛牧之坑了去,喂了藥綁了起來。洛連荺睜開眼就是洛牧之笑的極其慈祥和藹的臉,以及銀針。
洛有容找到洛連荺時,洛牧之已經(jīng)將洛連荺綁了兩個多月。
一直到洛連荺生命盡頭,洛連荺也極其防備別人碰她的背,上面全是洛牧之當年給洛連荺種蠱毒留下的痕跡。即使是后來在玉簫關,背上的刀傷也掩蓋不住。
當時洛有容沒笑,像是洛相出事時那樣看著洛牧之:“你找死!”
還是圣上給攔了下來。
洛連荺一年多都不會說話,只是呆呆地盯著一處地看。洛連荺臉上當時有一大塊燙傷,是洛牧之試試新藥,拿著燒紅的烙鐵放在洛連荺臉上;為了防止洛連荺眼淚影響新藥的成果,洛牧之拿著針扎在了洛連荺的穴位上,洛連荺除了第一個旬日能看的見,其他時候洛連荺每次聽見洛牧之的腳步聲都害怕,因為洛牧之會在她身上下一輪新的蠱毒;后來洛牧之嫌棄洛連荺的哭嚎,就用藥酒熏啞洛連荺的嗓子,直到洛有容找到洛連荺……
?。ù颂幱袟l分界線——相府)
“洛檀~”話還沒說完,洛有容就擲出一把匕首,那是柳成蔭當年鑄造送她的。
“洛,洛連荺……”
洛牧之沒說完,膝蓋前又多了一把匕首。那是夏恒送她的。
“洛,洛大、大小姐,中了美人誤!”
“為何?美人誤可不是那種無色無味的,嗯~”
洛有容坐了下來,依偎在椅子上。
夕陽映了進來,洛有容下半張臉,配上洛有容一貫的微笑,格外慎人。
“我,我,我也不知。”
洛牧之跪在地上,顧不得頭上的傷,被洛相砸了兩次的傷。洛牧之有些膽怯,比之前用洛連荺做藥人還要害怕。
“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p> 洛有容向前探了探身子,語氣明明和緩的很,可在洛牧之耳朵里就像是閻王爺?shù)拇呙?p> “不,不知道!”
一滴冷汗順著洛牧之的下巴滑了下來。
“老東西,你最好什么什么都不知道?!?p> 洛有容坐了回去,抬手遮了遮略微刺眼的夕陽,說道:“你說這落日這么好,極樂坊看落日最好看不過。你說本官把你送去極樂坊如何呢!”
極樂坊在城外山上,洛牧之明白洛有容絕對不會那么心善的去“送他”的。
幾年前,洛相有容也是這么對一個來相府得刺客說:“極樂坊的朝陽不錯,去看看吧!”之后就將人做成了人彘帶去極樂坊一處看朝陽,朝霞散盡之后,洛相將人帶回刑部牢房,生生折磨致死。
“呵,原來怕成這樣的首席御醫(yī)洛牧之老先生,是這般慫的人呢!”
洛牧之想說什么,還沒出口就讓洛有容一把匕首給嚇到閉嘴。
“你還有用,自己處罰自己,今日本官就不計較你來相府的事兒了!”
?。ù颂幱袟l分界線——齊一浪)
“你說,萬象樓里選花魁!”
“別說這么多,趕緊的,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小爺我~”
“咦喲,你看你這騷浪勁兒,比得上瀟瀟館里的姑娘了!”
“滾,小爺我這叫風情!懂不懂你個土鱉!不懂別瞎說~”
“切~”
“哎哎哎,這次你們打算投多少銀子在里邊!說來聽聽唄~”
“爺,就投這些~”
裝潢精致的小院兒里,斜斜歪歪的有一群燕京來的浮浪子,一個比一個打扮的好,皮相比起青樓里的小倌兒來也強了不少!
這里面頂好看頂好看的,就是一身赤色衣衫的齊一浪了。
齊一浪拎著酒壺,站了起來,說道:“我們,是燕京的未來,是燕京明日的朝陽,是未來上京城里最好的商戶子!”
“說什么明日呢!咱們就,就是最好的~”
“可不么,咱不僅長得好,咱還活好!”
“滾蛋,有咱大哥在這~罩著咱聲音能不好么!”
“就是,論器大活好誰比得過咱燕地一枝花!”
“那必須的!咱大哥,就是咱,大哥!”
除了齊一浪還能站起來說話順溜些,也不那么搖晃,其余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陶朱坊多是商戶,大多是燕地來的商戶,在此處買個宅院,但是很少有燕地、尤其是燕京來的在上京找姑娘成親,或者是落戶上京。
這個宅院是齊一浪諸多宅院中的一處,由于位置好,諸多燕京子弟多在附近,兄弟幾人沒事兒就在齊一浪的院子里聚聚。
加上這些人同齊一浪在燕京就是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后來齊一浪生意越做越大也越來越好,也沒少關照這些兄弟。當年多少兄弟的第一桶金都是齊一浪給鋪成的,一來二去的就認了齊一浪為大哥。
齊一浪這大哥著實不賴,上至已是皇商,下到上京城里秦樓楚館的各個有點名氣的姑娘齊一浪都認識!
“去,就去,等、等、等著!”
哥幾個喝的有點多,玩起了游戲,齊一浪不湊巧,輸了。
輸了就是,問外看看第一個走過去的姑娘,并向那姑娘要點兒東西留下來。
齊一浪出了院門想起來一件事兒:這院子在陶朱坊最里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得等到幾時!
“我圍著這遠在在的巷子轉兩圈,畢竟我,我,我這兒沒沒沒沒人!”
齊一浪說完又拎了一壺酒,順道打了一個酒嗝,格外響亮。
打完嗝齊一浪自己先嘿嘿的笑了出來,邊往外走,邊說:“等著,爺給你們你們你們領個嫂嫂回來!”
齊一浪圍著巷子走了一圈,酒也喝完了,但是齊一浪喝迷糊了,又走了一圈。
“哎呦姑娘,對對對不住!”
齊一浪不小心撞到一個人,一個個頭比他矮那么一些的姑娘。
齊一浪心說:“這姑娘個頭真高!除了我這樣的,沒幾個能壓得住這身高!”
齊一浪沒看清這姑娘長相,只是隔著幕離看見這姑娘面容輪廓不錯。
“嗯?!?p> 這姑娘極其冷淡,說完頭也不回也不側個身子就走了。
齊一浪心說:“這姑娘性子真冷,以后誰娶誰倒霉!”
到了院子里,齊一浪就跟醉的不行的兄弟幾個得瑟,“爺碰見一個姑娘,那身高,那冷淡,就想咱那里的白頭山一樣!”
“那姑娘能有多好!”
“就是!大哥,你你你別忽悠哥幾個,嗝~讀書少~嗝~”
“記得前幾年去南詔嗎!還記得咱進過的南詔王嗎!南詔王身邊有一個圣女,那姑娘感覺和那圣女一樣!”
“那,那姑姑姑姑娘肯定好~好好~嗝~”
“廢話!大哥我什么時候出過差錯!不不不然能叫大哥嗎!嗝~”
燕京來的商戶子鬧騰了半宿就直接合衣睡在了院子里,第二天早上起來,躺的那叫一個亂,你搭著我的肩,我勾著你的腰,你枕著我的腿,我拉著你的手……
白頭山也就是燕地的燕山,山頂常年積雪,后來齊一浪帶著幾個兄弟去過幾次,給燕山取了一個小名兒,就叫白頭山。
“你看這山,山頂常年積雪,想不想白頭老翁!白頭山吧!”
當年的齊城、如今的齊一浪如是說。
后來齊一浪跟洛連荺好了以后,說她醉酒時遇著一個個頭極高的姑娘。
洛連荺一巴掌過去,“當時我知曉自己中了美人誤,活不了幾日。”
齊一浪有點兒憋悶。
慕棲東山
我盡力了,相信我,我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晚安, 對了,付清是男主,因為只有付清有主角光環(huán)!|???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