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神跡秘境,無日夜交替,灰蒙蒙的一片。
岑夏帶著敷敷,快速向著東方前行,過往的飆風(fēng)從她身側(cè)不斷劃過,岑夏不躲不閃。
敷敷微微探出頭,看著眼前的景象,那雙靈動的眼眸里,還帶著震驚之色,喃喃自語道:“這飆風(fēng)是你家的么?”
它說話間,又是一股飆風(fēng)席卷而來,敷敷瞬間便縮回了岑夏懷里,這東西對岑夏沒什么傷害,對它傷害可大著呢。
它面上委屈,越想越委屈,當(dāng)時岑夏將手伸進飆風(fēng)里,它看見沒事,也好奇的試探一下,差點沒把它整個人,不對是整個石身給攪碎。
要知道,它是天地孕育而生的石心,剛出生便有靈智,雖然攻擊能力不行,但防御能力是出了名的強。
“敷敷,前面有分叉口了?!贬牡穆曇魧⑺季w打斷。
敷敷收斂心神,閉上眼眸細細感受:“朝左邊走,馬上就到了?!?p> 岑夏聞言不再猶豫,連忙朝著左邊疾馳而去。
......
“這是什么地方?”敷敷看著眼前的景象,面上是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
岑夏壓制住心底的震驚之色,抬眸打量著眼前的景象,這是一座宏偉又壯闊的宮殿,整個宮殿散發(fā)著古老而滄桑的氣息。
宮殿飛檐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xiàn),似欲騰空飛去。殿的四角高高翹起,優(yōu)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飛的鳳凰。
許是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這宮殿外表看上去已經(jīng)變得殘破不堪,但依稀能看見曾經(jīng)的輝煌。
她心底有些疑惑,這么龐大的宮殿,為何之前來秘境的人不曾發(fā)現(xiàn)?
“岑夏,在里面,我感受到了,那氣息跟你身上的一模一樣。”敷敷顯得有些激動。
岑夏不在猶豫,深吸一口氣,帶著敷敷緩緩踏入其中。
大殿內(nèi)塵封土積,蛛網(wǎng)縱橫,連塑像也殘缺不全,壁畫因受損嚴重,只能依稀看到往日的輝煌。
“歡迎回歸,我的族人......”那威嚴又莊重的聲音再次響起。
岑夏心底一凜大聲呵道:“是誰?你是誰?”
敷敷從她懷里探出頭來,疑惑的看向四周,詢問道:“岑夏你又聽到有人說話了嗎?”
突然,它話音一頓,連忙道指向岑夏身側(cè)道:“岑夏,你快看,那里有個人?!?p> 岑夏順著它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殘破不堪的高臺上,放了一個草編的蒲葦,那蒲葦上則端端正正坐著一個人。
整個大殿塵封土積,隨處可見的蜘蛛網(wǎng),那人周圍卻是一絲塵土也無,好似與這片空間徹底的隔絕開來。
岑夏打量著眼前的人,那是個極為俊美的男子,他皮膚很白,出奇的白,一席墨黑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形成鮮明的對比。
穿著一件白色鑲金邊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的玉人,此時眼眸緊閉,似乎是入了定。
“我這肉身已死去多時,你不用看了?!蹦峭赖穆曇粼俅雾懫?。
這次,不止是岑夏,連她懷里的敷敷也聽得清楚。
她一抬眸,眼前出現(xiàn)一個半透明的身影,那模樣與蒲團上的男子無異,一雙眼眸寒光四射。
“晚輩冒昧前來,多有叨擾,還望前輩恕罪?!贬膲合滦牡椎恼痼@,連忙開口道。
千穿萬千,馬屁不穿,伸手不打笑臉人,客氣些總是沒錯的。
“你這小輩倒是有意思。”那人似乎心情頗為愉悅:“這秘境一人一生只能入一次,你如何確定自己能平安進來?!?p> 岑夏面上有些尷尬,靠直覺這種沒腦子的話能說嗎?
她想了想,開口道:“晚輩有不得不進來的理由,即便身死,也甘愿一試,況且,晚輩冥冥之中覺得好似有人特意指引晚輩前來,從前不明白,如今但是有幾分猜測?!?p>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之中。那人好似很久不曾這般愉悅過,笑聲久久不斷。
“岑夏這人有毛病吧?”敷敷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岑夏一驚,連忙傳音道:“不可對前輩無禮?!?p> 敷敷略帶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繼續(xù)道:“放心吧,這是我新的神通,他聽不見的。”
岑夏將信將疑,新神通?從前怎么沒有?
“真的,我才剛學(xué)會?!比舴潜辉垇G進那秘境,它也不會那么快進階,學(xué)會這新的神通。想起那秘境,敷敷又是滿臉怨念。
兩人說話間,那人似乎也笑夠了,他心情頗為愉悅道:“沒錯,若非我有意敞開這番天地,憑著這懷里那小東西,你是如何也進不來的。就算進來也不見得這般順利能找到此處?!?p> 敷敷聞言冷哼一聲,傳音道:“岑夏,這個人不止腦子有病,還自大!我們不要理他,我?guī)闳フ覍氊??!?p> “你那神通,雖厲害,但是要隔絕的我的神識,卻還差了一點?!?p> 岑夏面上尷尬,狠狠瞪了敷敷一眼,連忙道:“敷敷它年幼無知,還望前輩莫要見怪?!?p> 那人也沒有怪罪的意思,不慎在的一笑開口道:“你可知我為何引你前來?”
“還望前輩解惑?!贬恼Z氣恭敬。
“這秘境原是我煉制的一方小世界,滅世之戰(zhàn)后,我重傷躲進此地,卻是終究難逃一死,如今我肉身已死,唯有神識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p> 岑夏面上震驚,這秘境居然是眼前這人煉制的一番小世界。
“只是我這神識也受傷頗重,幾乎泯滅,這上萬年來,也一直渾渾噩噩,若非當(dāng)日你與羅君相斗時,激發(fā)血脈之力,引起我的心神波動,或許,再過千年,我這神識也將徹底與這方天地融為一天,泯滅意識。”
他說著語氣有些傷感,岑夏不知道說什么,在她的映象里,人生不過百年,即便現(xiàn)在踏入了修真界,千年萬年對她來說都太過長久,她只想跟家人一起,無災(zāi)無難的過完這一生。
“你覺醒的神族血脈與我一個故友很是相似。既是他的后人,我自當(dāng)照看一二?!彼f著眼神有些懷念,看著岑夏目光柔和。
“況且,我也欠你一份人情,此次見你去而復(fù)返,想來時有心愿尚未達成。
“只是,我如今這神識還很是虛弱,出不了這宮殿,只能引你前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