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這個世界會被詛咒,你們?yōu)槭裁磿兂赡菢?,還有那種子又是怎么回事?”岑夏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些。
“種子?”岑家城看著她目光有些疑惑“什么種子?”
“這個世界被詛咒了嗎?他說著有些恍然,喃喃道“爸爸也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是被詛咒了啊?!?p> “那你們,你們怎么會變成那樣?”岑夏滿是不解,只有搞清楚了家人變化的原因,才能想到辦法,不管什么辦法都要試一試。
還有六天,她一定要救她的父親。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那樣,每當(dāng)?shù)桨滋焖械母星椋枷?,情緒甚至記憶都漸漸消失,變成你所看到的那樣。到了晚上回到家就會變得正常?!?p> 他想了想,繼續(xù)道“不,也不正常,只活在自己修改過的記憶力,就像之前我和你媽媽還有小昱都只記得你去上大學(xué)了,就是因為你的沉睡對我們來說是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們只能記得你不在家是你去上大學(xué)了。將你的缺失合理化從而騙自己你明白嗎?”
岑夏點點頭,她靠著岑家城緩緩道“爸爸給我講講我昏迷后的事吧?!?p> 一點一滴,所有的事情她都要知道才能理清思路想到辦法。
岑家城面上有了幾絲回憶,道“當(dāng)初你昏迷不醒,我和你媽嚇壞了,醫(yī)院里所有檢查都做了,檢擦結(jié)果所有指標(biāo)都是正常。
“醫(yī)生說,你只是進入了深層次的睡眠狀態(tài),我們雖著急,卻也沒有辦法,只能不斷的換醫(yī)院檢查。
“在不斷地求醫(yī)途中,我們發(fā)現(xiàn)還有好幾個跟你一樣莫名沉睡的人,幾家人似乎找到了團體,組合在一起。
“我們四處求醫(yī),到處打聽,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后來不知從哪里開始傳的,說有位尊者,只要誠心祈愿,成為他的信徒,愿望便能實現(xiàn)?!?p> 岑夏有些乍舌,岑家城和俞婧可是無神論者啊,竟然會信這種話。
好似看出了岑夏的想法,他笑笑接著道“起初我們也不信,這實在是太過荒唐,只不過更為荒唐的是有人真的醒了。
“成了尊者信徒后的第三天有人真的醒了,醒的人越來越多,我和你媽也按耐不住,將你送到醫(yī)院,從別人手里買回尊者的神像,天天祈愿。
岑家城說著,看了看她才繼續(xù)開口道“起初還能記得你在醫(yī)院,只是漸漸的便想不起來了,記憶只能停留在你去上大學(xué)的時候。再后來就成了你看到的這樣。”
岑夏心底揪疼的厲害,原來是為了她,為了她才接觸了那什么狗屁尊者,才會變成了這樣。
岑家城看著她的眼睛,眼神認(rèn)真:“夏夏,若是爸爸,媽媽或是小昱變成了你那樣,你也會跟我們做同樣的選擇,對不對?”
岑夏看著他的眼睛,眼中漸漸變的清明,是啊,不是她,這不是她的錯,也不是她父母的錯,他們只是在最無助絕望下選擇了一個看似是希望的選擇。
她不該用這樣的自責(zé)去懲罰父母,岑夏看著他,輕輕的朝他點點頭。
“都是爸爸不好,不該將你一個人放在醫(yī)院的?!彼牡念^有些歉疚“好在,你真的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p> 岑夏剛剛停止住的眼淚有要下來了。她胡亂的搖搖頭,將頭靠在岑家城的肩上。
岑夏抬起頭看著有些蒼老的父親悶悶道:“爸,你明知道夜里不能出門,為什么要給我開門。”
“不想開的,可你媽媽說的對”他寵溺的看了岑夏一眼“門外是我的夏夏啊?!?p> 說話間,岑家城眼里帶了笑意“小時候帶你去游樂園,你非要進鬼屋,明明怕的要命,還要逞強保護爸爸。保護兒女是每對父母的天性啊?!?p> 他說著叮囑道:“夜里不能出門,這是尊者的規(guī)矩。夏夏以后也要守著規(guī)矩,不要讓你媽媽擔(dān)心。”他說著指指緊閉的房門。
岑家城說話時聲音很低“爸爸這樣很好,夏夏,若是可以選,爸爸不愿意像過去百年那樣活著,你明白嗎?”他語氣輕柔。眼神認(rèn)真。
“爸爸不想告訴媽媽嗎?”岑夏壓低了聲音。
“不想......”岑家城面露復(fù)雜,半響才繼續(xù)開口“我,我也不知道......”
岑家城目光有些復(fù)雜,他因為只有七天的生命才想起全部的事,擁有了曾經(jīng)失去的感情,這是尊者的懲罰。
可他的妻子,他的兒子至今還活在那個自己如今想起來就覺得毛骨悚然的世界里,他卻不敢將她們喚醒。
他不知道對她們來說,是清醒的過完余生的七天,還是在那個連記憶都是假的的世界里長長久久的活著哪個更好。
但最為丈夫和父親,他自私的希望她們能夠活下去。
大概這就是尊者對違反規(guī)定的人的懲罰,讓人清醒的記得自己忘記的一切,清醒的看著身邊的人的情況而有口難說,最后清醒的死去。
岑夏低著頭不說話,父親的感受她能理解,就像她明明知道所有的怪異之處,卻不敢開口說破一樣。
她真的恨死那個所謂的尊者了,真的,恨不得將那人剝皮抽筋,千刀萬剮,實在是太可恨了。
“對了夏夏,你剛才說什么種子?”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變成了這樣。
“是我遇見了一個人,他告訴我的,他說,世界被詛咒了,所有的人是憑借這身體里的種子才能存活百年,不老不死?!贬妮p聲道。
岑家城聞言有些緊張“那夏夏你剛醒,你體內(nèi)有種子嗎?你會不會有事?”
岑夏沖著他搖搖頭“我沒事,我雖沒有種子,但那人說我身體特殊,不會有事。”
“沒事就好,那幸好爸爸體內(nèi)有那種子,才能再次看見你?!彼f笑著道。
“可是爸爸,我覺得你們的變化,也跟那個種子有很大的關(guān)系?;蛟S就是因為種子你們才變成那樣?!贬纳裆J(rèn)真。
岑家城聞言目露思索,片刻后才道“這樣的話,或許誠心的祈愿便是種子的來源吧?!?p> 岑夏聞言沒有驚訝,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否則自己的怎么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人種了種子呢,一定是通過祈愿才有的。
只是她現(xiàn)在實在弱小,什么都不知道,也找不出能救父親的辦法。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一定知道。
岑夏想著白天見過的男人,將拳頭攥緊,那個人,他一定知道的。
她看了看身邊的人,心底暗暗道“爸,我一定能找到辦法的,一定能破解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