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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星靈記

第四十一章 池魚之殃

雙星靈記 空靈鼓 3030 2019-09-01 08:00:00

  上官文若聞聲趕來,不知不覺已站在錦月面前。

  錦月被小公子這一身沉穩(wěn)氣度嚇住了,連忙松了手。

  吩咐完祝小五去屋里送藥,上官文若順階走下,行至錦月近旁,偏頭挑眉,又問:“你就是錦月?”

  “是……”錦月畏縮答道。

  “錦月樓那個?”

  “是?!?p>  “隨我來吧。”上官文若不再與錦月多說,回身朝丁沐細(xì)說了老夫人情況,讓他速去安排人喂藥照顧,解附子之毒。再回身,趁無人時,引錦月到院中一角。

  “你剛說家中起火,莫非是錦月樓?”

  上官文若才問了一句,錦月便嗚嗚啼哭起來,含著哭腔又道:“還不是二爺!那日偏要和亡海盟的人打起來。他可好,打完一走了之。這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亡海盟的人追上來了。非要我們交出二爺。我與他們說了沒有,還不信,非要放火,逼二爺出來……二爺是什么人物,我上哪里給他們變這么個活人。不由分說就要燒樓,哼……”說著說著又哭上了。

  上官文若聽完沉思片刻。果然與自己所猜不錯,錦月樓要起火多半是亡海盟干的。師父與人在錦月樓打斗,暴露了行蹤,估計(jì)之后去的那些人也是為了盟主之位要置他于死地的。

  “人還好嗎?”上官文若又問。

  “死了幾條賤命。其他的,趁著亂,該散的都散了?!卞\月很少聽人這樣關(guān)心了,驚訝之余竟吞吐起來。

  “那你還記不記得,帶頭燒樓之人是誰?”

  “忘得了嗎?”錦月朝旁瞥了一眼,恨恨道:“姓玉,叫玉陽春?!?p>  上官文若回想起《俗物集》中所說,這個玉陽春原本是海宮星官王詰大人的弟子。

  后來聽說王詰因雙星之讖獲罪流放,再到死于邊疆,無人問津,玉陽春一直隨其左右。想想此人也是夠可憐了。少年時意氣風(fēng)發(fā),跟隨王詰出入朝堂,很受器重。后因連坐,正該建功立業(yè)之時被發(fā)配到邊疆受苦,壯志難酬,一定心有不甘。這樣一想,他后來留在赤玉堂,也是順理成章。

  “好,這人我記住了?!鄙瞎傥娜粝肓诉@么多,移至嘴邊卻只有輕描淡寫的這一句。

  “哎呦,”錦月不屑地瞟了上官文若一眼,更加委屈了,“您記住了能有什么用,還能幫我殺了那人報(bào)仇不成?”

  “殺不殺他,全看你?!鄙瞎傥娜粜π?,自信道。

  “我?”錦月一聽,咯咯地笑了,“爺,您還真會說笑?!?p>  “我不騙你,只要你幫我一件事,我保證讓你親手處決玉陽春,如何?”

  錦月一聽,忽然眼前一亮,連忙問:“真的么?什么事?”

  “你認(rèn)不認(rèn)得一個叫做鎮(zhèn)修童子的人?”上官文若繼續(xù)試探道。

  不想此言一出,錦月臉色忽然煞白。鎮(zhèn)修童子臭名昭著,江湖無人敢惹,不知這位公子為何突然提到他?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錦月一動腦子,連忙說不。

  “你在說謊!”上官文若自信笑道,不客氣地盯著她,“鎮(zhèn)修童子所練功法特殊,早年也沒少到風(fēng)月場所去,你那條街上其他青樓歌坊大多被他整得不輕。錦月樓又不似槿娘家那般有錢有勢,為何這么多年來仍然平安無虞呢?要說你和鎮(zhèn)修童子沒有點(diǎn)關(guān)系……”

  “公子饒命!”錦月立刻跪倒在地,苦苦求道:“我說我說!是我挑了幾位模樣俊俏的姑娘送給鎮(zhèn)修大人做小,這才保住了錦月樓。”

  “你承認(rèn)就好?!鄙瞎傥娜糇匀缬值?,“現(xiàn)在我給你指條明路。與其在江湖上坑蒙拐騙受人施舍,不如去鎮(zhèn)修童子家中投奔那幾個姑娘。”

  “投奔她們?”錦月糾結(jié)不堪說道:“我哪敢啊?我把她們送到陰曹地府,她們還能念著我的好不成?這個時候我還去找她們,我不要命了?”

  “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鄙瞎傥娜舻判α诵Γz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又道:“今夜子時,來我屋中,我會將拜托你的事寫下來,裝在錦囊里,你只要照著上面說得做,那幾位姑娘自然會接納你。事成之后,我必會遵守諾言,讓你親手處決玉陽春。”

  上官文若只言片語,錦月聽來卻是玄之又玄,錦月皺皺眉,難以置信又道:“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

  上官文若無奈,自懷中拿出塊桃木符在錦月面前晃了晃,又道:“我若是想害你,你絕不會活著走出屋。信與不信,姑娘自己決斷。不過有句話我要提醒姑娘,我既然能救你的命,也能要了你的命。是非利弊,姑娘考慮清楚?!?p>  錦月立刻嚇得花容失色,雙目圓睜,微張了口,努力半天也吐不出半個字。

  上官文若不理她,淺笑三分,收起桃木符,回身便走。

  見上官文若走了,錦月腿一軟,又沉沉跪下了,半天緩不過勁來。難怪這小公子夸下海口要讓她親自處決玉陽春,原來是亡海盟的人??催@架勢,怕還是亡海盟的哪個頭頭。錦月想到這兒,再想想自己剛才裝神弄鬼糊弄人的樣子,心里不住后怕,大氣都不敢出。

  上官文若剛進(jìn)到屋里,便看祝小五喜悅跑來,剛才被人“劫色”的不悅應(yīng)是忘得差不多了。

  “公子,你還真是神了,老夫人服了藥,現(xiàn)在好多了?!弊P∥暹B夸帶捧,笑瞇瞇看著她。

  上官文若自己卻不以為意,身為清音弟子若是連附子之毒都治不了,那才該覺得奇怪。

  “哦,上仙,快請坐!”丁沐說著命人為上官文若搬出一把舒適椅子,正對著老夫人床頭。

  上官文若也不避,直接坐了上去。

  “請上仙再為母親診脈。若是母親身體能好,丁府絕不會怠慢恩人?!倍°逭f完已讓人回身去取了銀子,盛在木盤紅布上,白花花很是晃眼。

  上官文若剛收了兩只玉鐲,看見這些錢已沒有那么激動了。嘴里只輕嗯了一聲,掐在老夫人脈上。毒倒是解了,脈象平穩(wěn)了許多,可除了因中毒所致的心脈之損,上官文若再瞧不出別的毛病。先前丁沐所說的寒疾更是無從談起。

  奇怪之余,上官文若只好朝老夫人問道:“您還有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瞇成縫的雙眼微微一睜,肉嘟嘟的眼皮頓時被擠開了,瞟了眼上官文若,忽然抽回手按著太陽穴,背過身去,神情痛苦,口中不住嘟囔:“哎呦,我的頭,頭好痛?!?p>  “頭痛?”上官文若朝老夫人手指按住的地方摸去,“這里嗎?”

  “哎,是,沒錯。”老夫人答。

  “那這兒呢?”上官文若伸手按在老夫人腦后的風(fēng)池穴上,又問。

  “疼,很疼……”老夫人哀嚎道。

  “那這兒呢?”上官文若又將手輕按到顱頂百匯穴。

  剛碰了一下,老夫人忽然掙扎甩開上官文若,只道疼,這次非但嘴里喊得苦,還翻覆著打起滾來。

  又試了大大小小十幾處地方,皆是喊疼,問她如何疼,又說不出。

  上官文若收回手,心里倒有些明白了,難怪師兄弟那么多人都醫(yī)不好這老夫人,病癥的確奇怪。

  若是尋常大夫診到這里,八成就要放棄了。這情況實(shí)在難以定論,用藥不是,施針也不是。要是治壞了又是麻煩事,索性不治了??上Ы袢张錾系倪@位上官文若,偏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死心眼。

  “煩請丁大人先回避一下,我有幾句話想與老夫人單獨(dú)說?!鄙瞎傥娜舳Y貌支開眾人,獨(dú)留自己與老夫人二人在屋內(nèi)。

  “老夫人,”上官文若溫和喚道,搭過她的脈又說:“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您有什么不舒服盡管實(shí)說,不用再隱瞞?!?p>  那老夫人側(cè)過身子,滿是皺紋的臉上忽然綻出一抹和善的笑,拉過上官文若的手,自被窩中掏出一只熠熠發(fā)光的金元寶,放到她手中,鄭重地拍了拍,又道:“好孩子,其實(shí)我沒啥病。你要真想幫我,拿了錢,趕緊走?!?p>  上官文若接過元寶一看,這可比丁沐給的報(bào)酬豐厚多了。

  將寶貝收好,上官文若對著老夫人的一臉慈祥也笑了笑,說了句:“您的禮我收下了,不過我現(xiàn)在還走不了?!?p>  老夫人身軀一震,立刻收了笑,置氣般撒了她的手,又道:“我活了一輩子,還沒見過收禮不辦事的混賬。”

  上官文若也不生氣,安然辯解道:“我并非不辦事,只是我行醫(yī)救人,從不喜歡半途而廢。既然收了您的錢,便要將您治好。治不好,我是不會走的?!?p>  “我都和你說了,我沒事,你還要治什么?”老夫人怨懟道。

  “您說的沒事是身體無病,卻不包含心病。您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放不下,所以才裝病來騙兒孫的吧!”

  “唉,”眼見自己的小伎倆就要被上官文若識破了,老夫人很不高興,嘟起了嘴,仰面朝天,似有千愁萬緒卻不知從何說起。猶豫許久才道:“要怪都怪我那孫兒?!?p>  上官文若不再說話,安靜聽這位丁家主母含淚道了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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