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賀苑
蘇梓晴看著蘇老頭子和言鋮有聲有笑的談著,可是一說道疫情就面露凝重,只怕是疫情比自己想得還嚴重,可是現(xiàn)在的自己記憶還沒完全蘇醒,所學的醫(yī)學醫(yī)術自己還沒完全掌握。
回到衛(wèi)生間洗漱,看著鏡子前的自己,都是一個模樣,我們性格迥異,你們是你們,我是我,只是我們能讀到彼此的過往記憶而已。想起葉神醫(yī)答應秦醫(yī)生的事,也許這也是一個離開的理由。
只是我們還有機會回來嗎?
蘇梓晴在洗漱臺前靜靜的看著自己,卻是三個人的我們。
共享記憶在同化,彼此看著蘇若晴和葉若晴的記憶,而最深刻入骨的記憶,是關于像極言鋮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她推向深淵,卻是最愛的人。
每次蘇梓晴與葉若晴的記憶相碰時,特別是關于像言鋮男人的記憶尤為的刺痛神經,蘇醒了一些不該蘇醒的記憶,或者不愿再記起的人。
原來真正遍體鱗傷的不只有自己,還有一個更深處的人埋藏更深的殤。
“怎么樣睡得還好嗎?”
蘇梓晴出來看見言鋮,露出關心的話語,而蘇老頭子也一直盯著他,眼睛里深邃中帶著一絲寒意,自己也明白在言鋮幫自己蘇醒那些記憶和本該是蘇若晴的,他就絕不會允許言鋮帶走自己。
但在再見面前,因為葉神醫(yī)的存在,蘇老頭子絕不敢在自己面前說。
我們都醒了,只是離開這里后,自己也該沉睡了,就像現(xiàn)在的她們。
“你不是來找我的,關心我做什么?”“哪有,阿陽他們回來,我今天就不陪你了,他們被隔離了……”
“嗯,現(xiàn)在特殊時期你公司有事就不用陪我。”蘇梓晴不知為什么當言鋮提到李世陽的時候,總是心里不舒服,上次在海市外灘見到李世陽,和以前的他似乎很不同,然后才記起葉神醫(yī)對他說的話,懷疑他身體有兩個不同的人,邀請他來蘇家研究一番。
李世陽,之前在海市外灘一口咬定自己不是蘇梓晴,還是一照面就認出了身體里的蘇若晴或者后來出來的葉神醫(yī)。就連言鋮都幾乎認不出……他到底是誰呢?
蘇梓晴吃完早餐后言鋮陪自己說了一會,知道自己喜歡
旅游,喜歡那種不被束縛的自由。
“等疫情過去了,我們游走全國然后去國外,去看看……”
蘇梓晴認真的看著他,這些城市都是自己以前特別想去的地方,他是怎么知道的,只記得以前寫過,難道是他拿了自己之前找的信封。
那些青春歲月的記憶都是關于他的……想到高中最為記憶尤深的事,就是華可靜大嘴巴說出自己夢到言鋮,恰好又被他聽見的夢……刷的臉色都燙紅了,不行那些信封一定要拿回來,下次去他家得好好找了。
“梓晴,你怎么了?臉色這么紅,不舒服嗎?”言鋮看著有些出神的梓晴,忽然臉色就紅透起來,以為那里不舒服。
應該沒有看完吧,蘇梓晴頓時認真的盯著言鋮,竟然偷看自己的隱私,還藏起來,哼哼……
“沒事,就是天氣熱的……”
筱靜剛從房間出來,就聽到梓晴的話錯愕的看著窗外的陽光,和眾人不解的目光,某人說話不經大腦的謊話,大早上的還天氣熱的,拉過梓晴回房間,有事問她。
“梓晴,還記得當初你要找的鐵盒子嗎?”葉筱靜認真的看著梓晴,現(xiàn)在自己都認不出誰是蘇若晴又或是梓晴了,就在剛才自己接到了梓晴曾經工作的知名酒店那位趙經理,趙先生說蘇若晴不見了,去了一趟蘇家就不見了……
“嗯,記得,不是說沒找到嗎?”蘇梓晴聽到筱靜提及盒子就想到信封里那不堪入目的‘純夢’事件,刷臉色又不禁的紅了幾分。
“可是我找到了絕版的諾基亞手機,里面都是你和一個男生的照片,之前你出車禍消失的三個月里,我們就拿著它找到里面的人。”
蘇梓晴頓時認真的看著筱靜不知道她想說什么,還是因為蘇若晴的事,聯(lián)想到自己……
“原來他也一直在找你?!?p> “筱靜,你說說什么呢,他不是找我妹嗎,蘇若晴吧。”蘇梓晴似乎有些害怕那些秘密被筱靜知道,畢竟筱靜真的很討厭言鋮,因為害怕自己莫名為他付出而犧牲自己的一切。
但是現(xiàn)在的自己,更害怕他回到當初厭惡憎恨自己的樣子,對不起,筱靜,余下時間請原諒自己的欺騙。
“蘇若晴不見了,她爺爺就來西市賀苑了,是帶你回去嗎?”葉筱靜把自己悸動的疑問說出來,但是某個念頭卻不停的閃出來:如果現(xiàn)在的人是蘇若晴,那梓晴呢?梓晴一個已是植物人的人又會在哪里?
“你想什么呢,筱靜,懷疑我是蘇若晴,你又不是沒見過她,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貴小姐脾氣……”梓晴看到筱靜的認真模樣,雙手捉緊她的肩膀,也很認真道“要不要把我們大學到現(xiàn)在六年的事說一遍。”
“梓晴,我……”“六年了,筱靜你第一次不信任我,我生氣了?!?p> 筱靜剛才一直盯著梓晴的眼睛和陪伴自己多年的梓晴一樣,對啊,為什么在聽到趙鵬俊說蘇若晴不見了,就想到梓晴,一模一樣的人,大概是雙胞胎……“好了,中午我下廚做你最喜歡的菜,補償你。”
“那還差不多,哼!告訴你我現(xiàn)在可是很能吃的,做多點啊?!?p> ‘蘇梓晴’玩笑的説完就溜出了門,瞬間眼神就沉靜了,面色都平靜了,為什么自己變成了這樣,蘇梓晴,葉若晴,一切的一切原來是因為他。
我蘇若晴又回來了,蘇梓晴這些天一直占據著自己的身體,竟然還想和他在一起,耳邊聽著言鋮和老頭子的談話聲,突然想到了什么,面容無聲的笑了。
不行,不能再待在蘇梓晴生活的空間,在這里自己一定成不了自己,如果不是被趙鵬俊和筱靜執(zhí)念的說了自己名字,現(xiàn)在又怎么會有出來的機會。
“梓晴,你站著發(fā)什么呆呢?”言鋮本想走了,找梓晴打個招呼,可是卻看到梓晴面色有些微白的樣子,還愣了發(fā)呆,“是不是沒吃早餐,臉色很不好,走,我看你吃完早餐再走?!?p> 蘇梓晴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言鋮滿臉心疼的樣子,帶著幾分認真的模樣,盯著他嘴邊的那顆淡淡的痣,眼里只裝著自己的目光,倒影自己的影子,原來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他眼里世界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