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來探望老師?!币笱軠\笑道。
“以殿下的性子可不是如此閑情之人,想必是又有什么事叫你煩惱了吧?!倍似鸩杷嬃艘豢?,殷衍是何性子他看著其長大也算是為數(shù)不多對其還算了解之人,別看這小子面上溫文爾雅一派仁德的模樣,實則心腸不知有多冷,怕是連那太陽都可凍起來,會是特意來看他?
“母后病危想必老師應(yīng)該也知道了?!?p> 殷衍倒是坦然的點頭,而后開口說道。
“娘娘自生下三殿下后便身子一直調(diào)養(yǎng)不好,如今病重太醫(yī)們束手無策,殿下可是為娘娘之事前來?”
李眾年看了殷衍一眼,見他提及此事臉上依然無過多情緒,暗嘆這喜怒不形于色的絕活倒是叫他給練了個玲離盡致。
“母后之病乃多年累積,不過她乃將門出身,孤記得兒時的母后體質(zhì)甚好,何以在懷上三皇弟后身體突然如此嬌弱以致差點難產(chǎn)而亡,次年老師便辭官來到益州,孤想知道這是為何?”
殷衍眉眼如玉,卻黑如墨水猶如遠山叫人看去朦朧不清。
“殿下以為此事與臣有關(guān)?”李眾年語間微凝不滿的道。
“自然不是,只是孤知曉老師心眼通透有些事定然是逃不過您的眼睛,若哪日不想裝糊涂了便讓孤知曉也好了卻一樁心事?!?p> 殷衍轉(zhuǎn)身走到棋盤之處將捏在手中的黑子緩緩落下,雖白子已然全部收起,然而以李眾年的記憶卻知黑子所落位置正好化解被白圍困局面一舉反敗為勝,他臉上微驚,隨即苦笑搖頭。
“殿下隱藏頗深,看來無需老臣亦是要不了多久便能查出來了?!?p> 俞陽城劉府,處理好傷口的九兒被帶到一間有著各種兵器的房間中,許是兵器太多使得九兒感覺到這里的空氣似乎帶著一絲鐵銹之味更有股殺氣。
“挑一個趁手的?!?p> 突來的聲音驚的九兒立即回過頭去,來人身材高大粗獷,方正的臉上長著蓋住半張臉的絡(luò)腮胡,最為叫人注目的便是他眼角處那兩寸長的疤痕,所來人正是前日她見過的段劍。
“見過主家。”
九兒眼神微懼,隨即跪地,額頭點在手背之上,低著頭極為恭敬的模樣。
“主家另有他人,待見到他時你可再行此禮,不過若你能從靜回山回來便是我段劍的弟子,雖然只是個女娃兒卻還算聰明勉強可收?!?p> 段劍說話之聲甚是洪亮看著九兒越發(fā)覺得滿意,這女娃兒之前面對生死時還如此大膽如今卻又一番膽小之態(tài)神態(tài)之間切換得如此自然,段劍暗道此人若扮為細作必然無一絲破綻,實乃一好苗子。
若叫九兒知曉段劍此刻內(nèi)心所想必然是哭笑不得,之前是為了保命迫不得已使自己保持鎮(zhèn)定,如今見他是因怕其知曉自己往日身份而生殺意,恐懼之態(tài)實乃事實,并無刻意去裝啊。
“能有望成為大人弟子實乃九兒三生有幸?!?p> 成為他徒弟便是否可以脫離奴籍,九兒一心所想不過是拜托這奴隸的命運,即便是冒著被認出的危險亦是值得,至于他說的靜回山是何處九兒并未深入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