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在昏睡中的惠征突然發(fā)起高燒來,嘴里連連胡言亂語的,唬的婉貞急急忙忙的找來蘭兒。
當(dāng)蘭兒仔細(xì)把脈一下之后,蘭兒的柳眉皺的緊緊的,惠征這是發(fā)炎癥的節(jié)奏哈,要是再不找到消炎藥物,進行消炎治療的話,,恐怕慧征兇多吉少,過不了這兩天的了。
“長姐,爹爹現(xiàn)在如何?”婉貞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蘭兒,幾個小弟也是縮在蘭兒的腰間,木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看了弟弟妹妹眼神里的那種無助,蘭兒悠然想起自己在前世孤兒院里那般一樣的情形,此刻,蘭兒心都碎了。
蘭兒抽回自己的手腕,將小弟頭額撫摸了一下,低聲笑道:“無妨,這是爹爹發(fā)燒了,長姐要出門一趟,去給爹爹抓點藥草來,這樣爹爹就無礙了哈!”
婉貞聽完蘭兒的解釋,頓時神情一松,對于她來講,長姐說沒有事情了,那爹爹就應(yīng)該無礙了。
蘭兒繼續(xù)囑咐道:“婉貞哈,你在家里多燒點熱水,將那毛巾打打濕,附在爹爹的額頭上,冷了就要換,可知道了嘛?”
婉貞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什么用處,但既然是長姐吩咐的,那自然是大有道理的,因為在婉貞的心里,長姐可是會玄黃之道岐黃之術(shù)的。
蘭兒看了一眼眾人,不由的嘆了一后氣,就打了一把油傘出門而去,她并沒有告訴弟弟妹妹門,慧征病理的實情,對她而言,就算和弟弟妹妹門說的再仔細(xì),也是于事無補!
鎮(zhèn)江隸屬于江南,江南不下雨,要下就是綿綿不斷,蘭兒撐著個油布傘,便朝著鎮(zhèn)上走去。
雖然跟婉貞和弟弟妹妹說他們爹爹是無礙的,但也得趕緊用藥方可救命。
蘭兒摸了摸口袋,除了底朝空還是底朝空,竟也別無它物。
這雨越下越大,偌大的鎮(zhèn)江城熙熙攘攘,一點都沒有因為天氣的原因阻礙商市的繁華。
蘭兒站在人群中,任憑冷風(fēng)夾雜著雨水,打濕她唯一的裙裳,孤寂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想到自己剛剛穿越,就碰到如此多災(zāi)多難的人家,蘭兒心中便格外惆悵。
可到哪里才能弄到點錢,去給自己的爹爹抓藥呢?
蘭兒一臉的無助,仿佛和街上的行人有些格格不入。
蘭兒一邊走一邊猶豫,難道真的要自己偷嗎?遲疑了一會兒,蘭兒眉頭緊鎖,不行,自己怎么能去做這種事?
更何況,自己哪里能有那種活技?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可就慘了。
“同濟堂?”蘭兒站在一塊掛的老高,刻著金色的三個大字的牌匾下,嘴里輕輕的嘟囔著。
蘭兒不禁自言自語的感嘆道:“這家藥鋪可真大!”
站在門口,向里面望了望,蘭兒幾次踱步想走進去,腳有不由自主的退了回來。
遲疑了好一陣子,蘭兒沉下來心,抬頭又細(xì)細(xì)的看了看那牌匾,心想,生意做的這么大,想必掌柜的也一定是個菩薩心腸吧。
蘭兒沉了口氣,大膽的跨進了同濟堂高高的門檻,看見滿目琳瑯的藥品,還有三面墻上盡是藥匣子,每一個匣子上都清清楚楚的寫著藥品的名稱。
這么大,這么有氣勢的中藥鋪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盡管現(xiàn)代的中藥局已經(jīng)建設(shè)的夠繁華,但是哪能跟著家的氣勢相提并論?
“姑娘,您是抓藥?還是問診?”一位身穿玄色長衫,辮子長長的老男人站在柜臺里面,一臉和藹的對著蘭兒笑。
看見這個人如此面善,蘭兒便大膽多了。把油紙傘放在門口,然后徑直走到柜臺前,看著那老板說:“老板,我要抓藥!”
“哦,姑娘你要抓什么藥?可有藥方拿來與我瞧一瞧!”
“我要抓消炎藥!”
那掌柜聽完蘭兒的話,一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遲疑了片刻便說;“姑娘,你說的這個藥我們不曾聽說,這樣吧,你可有藥方?拿來與我瞧一瞧?”
“藥方?”蘭兒看著掌柜一臉詫異。
是啊,自己差點兒忘了,古代抓藥是要藥方的,跟自己那個時代的西藥點是完全不同的。
蘭兒尷尬的沖著掌柜的笑了笑:“掌柜的,你給我拿筆墨可行?”
老掌柜看了一眼蘭兒,笑道:“呵呵,看樣子,這位姑娘還是個大家哈!”
說完,老掌柜就將柜臺上的筆墨紙張,遞給蘭兒。
蘭兒思慮片刻,便依照后世的記憶,提筆沾了一下硯臺,刷刷的在藥箋上寫下一組藥方:川芎當(dāng)歸尾赤芍蘇木牡丹皮枳殼瓜蔞仁(去殼)桃仁(去皮、尖)各3克檳榔2克大黃6克。
寫完之后,蘭兒拿起藥方,吹了一下墨汁,遞給老掌柜,淺笑道:“掌柜的,這些,你店里可有?”
“啊,這可都是些散熱藥哈?”那掌柜的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后三尺來高的藥匣墻,琢磨了一會兒,看著蘭兒:“姑娘,你的意思是你的親人發(fā)燒了?需要散熱的方子是嗎?”
聽見掌柜的說的正是自己需要的藥,蘭兒連忙點了點頭:“是的是的掌柜的,就是那種藥!”
那掌柜的皺了皺眉,又繼續(xù)說:“不過,著身上發(fā)熱的病灶可是很多,姑娘你親人具體什么情況,可說與我聽聽?”
蘭兒柳眉緊皺:“是我家爹爹,因為大雨將屋梁打塌,傷了筋骨,導(dǎo)致嚴(yán)重發(fā)熱了!”
掌柜聽了蘭兒的敘述,似乎茅塞頓開,臉上的笑意又爬了上來:“我當(dāng)是什么病,原來是骨傷引起的發(fā)熱哈,莫急莫急,老夫一副藥,保準(zhǔn)要到病除!”
此時蘭兒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雖然她知道婉貞的爹爹只不過是感冒,一片藥一杯開水即可的事情。
可是偏偏是在這古代,搞的自己連感冒這個病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姑娘,這是您的藥,一共是一量二錢!”
接過掌柜用牛皮紙包好的藥,蘭兒頓時心里發(fā)慌,尷尬的看了看老板,抿了抿嘴唇。
那掌柜看蘭兒半天不動,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姑娘,一兩二錢,您是沒有?還是沒帶出來呀?”
說完,眼神落在蘭兒身上還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
蘭兒尷尬的臉上應(yīng)是擠出了笑容?!罢乒?,我沒有錢,您能不能把這藥賒給我?”
掌柜一聽見沒錢?而且還要賒藥,瞬間變了臉,手一抬大袖子一揮將蘭兒手中的藥包奪回:“姑娘,本店概不賒賬!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