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生的邀約
天子軒翻看著手中的名片,上面寫到白氏集團(tuán)董事長白月生幾個字和聯(lián)系方式,趕緊揣進(jìn)褲兜里,上前傻笑道。
“呵呵呵,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先生啊,我仰慕您很久了?!?p>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自己那臟到發(fā)黃的手掌,然而白月生絲毫沒有介意天子軒的舉動,同樣伸手握了上去,這讓天子軒不禁對這位商界頂尖人物的好感提了幾分,但就在兩人手掌觸碰的一瞬間,天子軒的笑容猶如觸電一般的噶然而止。
修道之人天生就比常人敏感,尤其是對妖魔邪祟,而這個叫白月生的人即使極力隱藏體內(nèi)的妖力還是躲不過他天子軒的眼睛,于是有些試探性的問道。
“白先生,您不像是人類啊?”
聞言,白月生不置可否,反而笑了笑,在其身后那對莫家夫婦也是笑了笑幫忙解釋道。
“天子軒小兄弟,白氏集團(tuán)其實就是妖族的產(chǎn)業(yè),這個秘密在業(yè)內(nèi)高層是公開的,所以不用太過詫異?!?p> “???”這個答案不禁讓天子軒大跌眼鏡,從小就被師傅教導(dǎo)道士的本職是誅妖伐穢,誰能想到全球頂尖的企業(yè)居然是一家妖怪經(jīng)營的公司。
似是看出了面前小道士的困惑,白月生淡然一笑,很是風(fēng)度的說道。
“子軒先生不必苦惱,妖族也有善惡之分,您自己不也尚且如此嗎?”
聽了這段話后,天子軒的雙眼瞪得老大,一位商業(yè)巨頭居然稱呼一個小輩叫先生,還用上了“您”的尊稱,是不是把自己抬得有點高了,雖然心里嘀咕著這些,但白月生并不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繼續(xù)說著。
“現(xiàn)在的華夏本就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物競天擇,弱肉強食一直以來就是這個社會的本質(zhì),妖族和人類只是個身份而已,我們追求的是利益,并不會觸犯法律的底線。”
天子軒其實根本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妖族也好,人類也罷,只要不當(dāng)著他的面殺人鬧事,他也不會沒事找事去攙和,來社會上漂泊也快三年了,他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世間,沒有錢啥都干不了,不像道觀里每天能在山里打點野味,生活在都市之中,不干活不掙錢就連饅頭你都吃不上。
當(dāng)然那些勾心斗角,爭名逐利的事情他也不想去操這個心,畢竟這種事情違背了自己的道門門規(guī)。
見到天子軒不停的點著頭,似懂非懂的樣子,白月生開始有些好奇,面前這個神秘的道士究竟是何方神圣,自己也調(diào)查過,但都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
“子軒先生,可否問您出自何門何派,師承何人?”
“啊?這個嘛...”天子軒撓了撓頭,有些為難,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自己的事情,主要是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過面對這個自己憧憬已久的偶像人物,也不像個壞人,所以說說也無妨。
以前是形單影只一個人,然而現(xiàn)在卻有著軒轅這么個打手隱藏在自己體內(nèi),他還真不怕什么。
“那個,白先生,我也不瞞你,我乃九華天道宗,天號,子字輩外門弟子,師承宗主天正陽?!?p> 這回輪到白月生和黑無滅開始震驚了,天號是天道宗的最高級別的姓氏,只有關(guān)門弟子才會得到的姓,連內(nèi)門弟子都要禮讓三分,可這個小道士卻說自己是個外門弟子,而子字輩是僅次于正字輩的輩分,也就是說,只有道宗宗主那一輩的徒弟才能用這個輩分,別看這小道士年紀(jì)輕輕,居然已經(jīng)是道宗內(nèi)的師叔級別的人物了,一般來說這種級別是不能隨意出山的,更不可能生活在都市之中,可面前的小道士怎么看都已經(jīng)下山很久了。
就在兩人思慮之時,天子軒笑了笑道。
“嘿嘿,我知道說出來你們肯定不信,但是也別多問,老頭子知道會罵死我的。”
老頭子?這小道士口中的老頭子恐怕指的是他的師傅天正陽吧,道家規(guī)矩一向最為嚴(yán)謹(jǐn),也不知道天子軒這個小兄弟的話傳到道觀那幫人耳朵里會是個什么表情,沒想到向來古板城府的天道宗也會出來個這么玩浮俗氣的弟子,一時間讓白月生有些好笑,轉(zhuǎn)而對這天子軒的興趣更濃了。
“子軒先生,剛才擊退妖怪的那位是何人?”
“噢,他啊,你們可以叫他軒轅,大概一年前在我體內(nèi)蘇醒過來的,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反正很厲害?!?p> 此言一出,沒等白月生反應(yīng),天子軒體內(nèi)的那個人就罵出了聲。
“你才是個東西,老子是個大人物,要不是我出不去,誰還管你。”
“是是是,你這句話已經(jīng)說了一千八百遍了,你是個大人物?!?p> 兩人在天子軒的腦海中互噴了一番后,才消停起來,只不過外面的人聽不見,所以只是看到天子軒的表情十分復(fù)雜的持續(xù)了片刻才恢復(fù)過來。
“子軒先生?您沒事吧?!?p> 聞言回過神來的天子軒愣了愣,然后尷尬的笑了笑。
“哦哦,沒事,剛才跟軒轅那家伙說了些事情,還有能不能不要叫我先生什么的,不適應(yīng)?!?p> 白月生其實覺得按照天道宗的輩分來說,稱呼他為先生并沒有不妥當(dāng),但他本人不愿意,自己也不會再這么稱呼。
“那么就叫你子軒好了,以后就是我白月生的朋友,白氏集團(tuán)的貴客如何?!?p> “好好好,這個可以,就這么叫吧?!?p> 天子軒在乎的是白月生的朋友這句話,對后面那句白氏集團(tuán)的貴客直接無視掉了,他可不知道外界有多少人想要與白月生這個商業(yè)龍頭稱兄道弟,交個朋友都沒有機會,現(xiàn)在這么大的好事發(fā)生在他身上,居然不以為然,真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傻呢。
白月生對著黑無滅使了個眼神,于是黑無滅便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紅色的請柬遞給了天子軒。
“這是一周后的游輪宴,專門招待各路商界人物的交流宴會,希望到時候子軒兄弟能賞臉來玩兒?!?p> 天子軒接過請柬,以他的閱歷還不明白這個小小的紅色卡片其中的份量,于是問了一個讓人跌破眼鏡的話。
“這個游輪宴有吃的嗎?”
白月生笑道,“當(dāng)然”。
能吃上飯比什么都重要,這種好事他天子軒當(dāng)然不會拒絕,爽快的答應(yīng)了,這時候才想起了那對中年夫婦還在邊上,趕緊跑了上去。
“叔叔,阿姨,差點忘了你們還在,怎么樣,沒有受傷吧。”
老莫聞言傻呵呵的點了點頭,就剛才白先生對這個小道士的態(tài)度,他哪敢再亂說什么話,只是希望天子軒別把先前看不上他落魄樣子的話記在心上,反倒是婦女興致勃勃的笑道。
“我們沒有大礙,子軒先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天子軒第一次被人表揚有些不好意思,對著夫婦傻笑著。
“嘿嘿,阿姨過獎了,也別叫我先生什么的,不介意的話叫我小軒就行?!?p> 年輕人不驕不躁又有大才能,這不由得讓婦女的喜愛更加濃郁了,甚至都把他當(dāng)做了自己的內(nèi)定女婿候選人,有時候可別小看上了年紀(jì)的女人,看人的眼光可準(zhǔn)得很,從天子軒的眉羽之間就知道如果他洗干凈臉,刮完胡子肯定是個驚世帥哥。
婦女看身邊的老莫一直傻呵呵的笑著也不說話,于是胳膊肘提醒了一下他,這才讓老莫回過神來。
“那個...小軒啊,不知道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這句話倒點醒了天子軒,后面的打算才是個真的現(xiàn)實問題,自己沒錢沒工作的,也只能笑笑說。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也不能餓死?!?p> 老莫聞言先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后又趕緊搖了搖頭。
“那小軒你現(xiàn)在家住哪里,家里有哪些親戚啊?!?p> 還沒等天子軒開口,婦女就眉頭一橫,打斷了老莫的話。
“老莫你問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來,小軒別聽你叔叔的,今晚去我們那,剛好我們住的酒店空了一間房?!?p> “這...不太好吧?!?p> 天子軒雖然很想洗個澡睡個安穩(wěn)覺,但處于禮貌還是有些拘謹(jǐn),可婦女不管那么多,上前就拉著天子軒的胳膊,朝著外面走去,邊走還邊說道。
“好了好了,我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上我們了,你剛才救了我們,招待你這個救命恩人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p> 婦女的話還真讓天子軒不好反駁,也只能任由她的拖拽,走了出去,然而老莫見到玉兒他媽把天子軒拖走了,自己先去和白先生黑先生道別,再跟了出去。
黑無滅此時見沒人了才警惕的開口問道。
“老白,那個叫軒轅的妖可不簡單啊?!?p> 白月生點了點頭,沉聲道。
“嗯,妖史中沒有記載過頭生雙角的妖類,恐怕另有隱情,那個天子軒是敵是友還不能確定,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他推向敵對的陣營,回去后你跟下面人說說,別得罪了?!?p> “好嘞?!?p> ……
……
某處的屋檐之上,一位黑衣打扮得人物摘下自己的口罩,露出一張櫻色的薄唇,輕聲喘息著,微起的胸脯不停的起伏著,正是先前廢棄樓層逃跑的那道黑影。
“呼呼……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還以為要沒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