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聽到人聲響起,方祡大驚,然后猛然看見,在一面鏡子中,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唐代的紅色伶人服飾的女人身影,她的頭發(fā)盤起,臉上畫著濃濃的妝容,在某些對華國文化不了解的人看來,會以為這是東瀛國的藝伎。
詭異的是,這個女人的身影只出現(xiàn)在了方祡對面的那一面鏡子內(nèi),其他所有的鏡子都不存在她的影子。然而,這都不是關(guān)鍵,問題是,這個女人方祡見過,不僅見過,還曾生死相戰(zhàn)。
“呵,想不到吧,我竟然活著,你們太小看這個秘境了,我,作為它曾經(jīng)的主人,怎么可能那樣簡單就被你們打敗?!边@個女人,曾是這古銅鏡的主人,也是上一任鏡靈,此時看著方祡,就像是在看死敵一般。
“辜月在哪?”方祡心不由的往下沉,他沒想到,上一次竟然沒有將這女人徹底殺死,對方一定是留下后手在古銅鏡的某個角落里面舔舐傷口,直到這一次辜月透支了力量,她才乘機而起,重新掌控了這個秘境。
“哦,你說的是你的姘頭?呵呵,她搶走了我的雙生彼岸,如今,我便讓她化成真正的彼岸花,開得可漂亮了?!迸苏f話的語氣中不無得意,更有著大仇得報的快意。
說完,好似還怕方祡不相信,她伸手一揮衣袖,方祡邊上一面鏡子之上,出現(xiàn)了一副不一樣的畫面,那里有一棵無比高大的大樹,樹上長滿了各色的葉子,金銀赤橙黃綠青藍紫,赫然便是空間中鏡子破碎后出現(xiàn)的那種葉子。
在那大樹之下,如今開滿了彼岸花,這些彼岸花中,每一株紅色的花朵旁,必然有一個白色的花朵相伴。
“哼哼,你們一定沒想到,當初,你們奪取了我的彼岸之力,卻因緣巧合之下讓我獲得了這世界的第二種本源力量,這種力量,比之彼岸之力更加奇妙,也更加強大,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該是我的,總歸會是我的,哈哈哈!”
女子越說越是激動,方祡能夠理解對方,這個女人,曾經(jīng)因為疏忽,被方祡聯(lián)手辜月奪了本源,更差點身死道消,現(xiàn)在大仇一朝得報,興奮是難免的,方祡就喜歡對方這樣興奮,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壞人死于話多。
從她的話中,方祡明白了,為什么作為鏡靈的辜月卻無法完全掌控這個雛形秘境,只因為這個秘境之中并非只誕生了一種本源力量,而是,至少三種,而其中一種,落到了這個女人的手中。
每一個秘境,從它的孕育開始,到成形,再到發(fā)展,會衍生出越來越多的本源力量,直至秘境崩塌。像恐怖屋里的那個殘破的秘境,諸般本源已經(jīng)全都糅雜在了一起,甚至演化組合出了比之本源要更加復雜的秘境法則,然而,那個秘境已經(jīng)從盛而衰,難以再出現(xiàn)新的本源,若得不到新的本源補充,秘境遲早將走向崩塌,這也是冥覬覦辜月的本源的最主要原因。
而新生的雛形秘境不同,它有太多的可能,就方祡知道的,辜月就掌握了兩種本源,一種是彼岸本源,還有一種是幻鏡本源,后一種本源,就是辜月在“消滅”眼前這個原始鏡靈之后得到的,利用幻鏡本源,可以演化出能夠幫助他們修心煉魂的鏡中世界,
“當初,你若不是鬼迷心竅,想要利用無辜者的性命壯大秘境本源,并以此取樂,就不會發(fā)生那么多后事。”方祡敘述了一個事實。
“那又如何,這個世界,誰實力強誰便說了算,成王敗寇,無論如何,最后,是我贏了......好了,你配合地不錯,讓我感受到了復仇的快感,不過,你還是去死吧?!迸苏f著說著,突然沒了繼續(xù)說下去的欲望,或者她是突然想起了當初自己也是大意之下被方祡他們扭轉(zhuǎn)了成敗,心有余悸之下,覺得還是先殺死對方才能讓她安心。
方祡見這個女人轉(zhuǎn)身便要消失在對面的鏡子之中,知道不能再等了,心中冷笑,這個女人,還是改不了一身的毛病,真以為自己吃定了方祡,她并沒有注意到,實力增強的,又何止她一個,她太小看了辜月了,也小看了方祡。
不能輕易讓這女人離開,方祡躬起了身子,“化”字真訣全開,瞬間便跑到了那面本就不遠的鏡子上,重力翻轉(zhuǎn)之后,他看著地面上那一抹即將化成紅點的影子,雙掌朝著身下一按,“封”——隔離莫出之訣,“禁”——擾亂運行之訣,“絕”——隔離莫入之訣,“印”——凝聚化形之訣,四字真訣最終形成了“封禁絕”之印,化作了一個套索的模樣,朝著那抹紅色身影飛速掠去。
那女人自然感覺到了方祡的舉動,但是她十分的自信,最后甚至回頭朝方祡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后身形徹底消失不見了。
方祡見那女子的嘲諷,并無任何反應(yīng),等女子消失看不見了,也依舊保持著雙手按在鏡面上的姿勢,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突然,方祡嘴角翹了起來,嘴里念叨著:“叫你作死,抓到你了,給我出來!”
只見方祡猶如拔河一般,雙手中抓著一根靈力所化的繩子,從鏡子里面一點一點地朝外拉扯著,雖然看似非常地吃力,讓他額頭的青筋都突顯了出來,但是奇怪的是,他腳下的鏡子并沒有因為他的使力而破碎。
慢慢地一個紅色斑點再次出現(xiàn)在了鏡子里面,在方祡的拉扯之下,由遠到近,身影慢慢變大,依稀間,可以看到一個被套索套住了全身的女人模樣,此刻她滿臉的不可置信,還有一絲憤怒與不甘,竭力嘶吼掙扎著,拼命地想讓自己不被扯向方祡。
女人的聲音也是由遠到近地響了起來:“怎么可能,我明明將你滅殺了,你為什么還活著?你的力量,不,怎么可能,你竟然還掌握了第二種本源!”
女人的話,讓方祡心中很是愉悅,甚至他都要叫出來了,“你越反抗,我越強壯~”,還好,他怕這話被辜月聽到,還真沒敢念出來。
是的,方祡并不認為辜月會那么容易就死去,即使在與冥的戰(zhàn)斗中幾乎耗盡了彼岸本源的力量,但是她的幻鏡本源的力量還在,現(xiàn)階段的幻鏡本源對于戰(zhàn)斗來說雖然十分無力,但是若用于輔助,尤其是在這個秘境之內(nèi),可是有著無與倫比的作用,若是當初不是辜月進入冥的秘境,而是冥進入辜月的秘境,最后誰勝誰負都尚未可知。
沒有想到,因為在外界中幻鏡本源的雞肋,竟然反而讓辜月活得了性命,在方祡看到和女人給他展示的畫面時,他就有了這一個猜測,若是辜月真的死亡了,那么那一棵大樹之下不會只有一種彼岸本源,而是會出現(xiàn)各種幻化出來的景象,那么,很可能辜月的死,本來就是她為這女人表現(xiàn)出來的幻象。
此刻,因為方祡的動作,這處空間內(nèi)的所有鏡子都出現(xiàn)了破綻,里面的影子全部徒勞的在四處奔走,而方祡卻沒時間搭理他們,他拉著套索,漸漸地將對方拉到了近前,兩人隔著鏡子相據(jù)兩米開外又相對而立,一個在鏡子里,一個在鏡子外,又都是站立在鏡子的平面上,顯得十分的詭異。
看著這個滿臉怨毒的女人,方祡卻是笑容滿面,對著女人說道:“你真傻,真的,你的自大,是一種病,得治!”
如果方祡猜測的沒錯,自己進入秘境的時候,應(yīng)該是辜月幫他設(shè)下幻象屏蔽了這個女人的感知,而直到自己接二連三使用了各種葉子之后,這個女人才發(fā)現(xiàn)方祡的入侵,但是她太自信,覺得自己已經(jīng)掌控了秘境,所以沒去細想為什么一開始沒感知到方祡,這是其一。
然后在發(fā)現(xiàn)方祡之后,這個女人并沒有直接控制秘境的力量對方祡進行攻擊,而是親自到來,給方祡“上課”,炫耀自己的力量與成長,而又忽視了方祡的實力變化,這是其二。
最后,這個女人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地裝了把風騷,她連那種想看別人在秘境中掙扎,并以此為樂的惡趣味都沒有改變,竟沒有直接向方祡發(fā)動攻擊,從而再一次疏忽大意之下,先是被辜月的幻鏡困在了這一面鏡子里面,接著又被方祡的套索給封禁了起來,真是可笑至極了。
不過,方祡也要感謝這個女人的自大,否則換任何一個謹慎小心的家伙來,他和辜月都不會有活路。
方祡心中感慨,手中卻是不停,在最后,他抬起拳頭,準備一拳將鏡子連帶里面動彈不得的女子當初轟殺,卻聽到一個聲音急忙喊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