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的清晨,陽光明媚。
在太陽升起之前,杜威和白銀簡短地聊了一下。
這種時間大范圍靜止的情況,大概率是一種二十級以上的禁忌法術,往往要用使用者的生命作為代價。
所謂禁咒,會損傷使用者或者他人。
這個咒語對于他人,危險程度不大,但是它依然存在隱藏的危險。
在清晨時分,杜威去外面撿了一些石頭,將它們圍成一堆,頂端用墨水畫上七號文明的印記。
最后他掏出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劃出一個小口子,一滴鮮血落在上面。
這樣一個簡易的祭壇就完畢。在鮮血落下的瞬間,它和遠方的存在有了隱秘的聯(lián)系。
杜威可以感覺到其他空間門的存在,但是這種感覺異常模糊。
他集中精力,感覺到了遠處的幾個空間點。
上一次,白銀用棒棒糖的棍子搭建了一個祭壇,這怕是世界上最簡單的圣殿祭壇,而且可以正常使用。
其實,用其他的流體滴落在祭壇上,同樣可以達到激活它的目的。
但是杜威短時間沒有淚水,他也不想出汗。
陽光照進屋子,灰塵在陽光下飛舞。
“我們該走了?!倍磐χ瑐愓f。
畢竟,時間不等人啊。
杜威兩手空空,艾倫轉身把門關上。
艾倫知道杜威的手里有空間裝備,反正艾倫也有,這種情況也沒必要瞞著。
“你今天,真的要拜訪我們的鄰居?這很危險”艾倫追著杜威,“你早上就對著石頭莫名其妙,神神叨叨?!?p> “事情總是要人去做的。一直縮在這里,我們找不到線索?!倍磐呱相従蛹业呐_階?!捌渌氖虑?,你暫時用不著考慮?!?p> 杜威弓起手指,敲了幾下門。在杜威敲門后的幾秒后。
小娜塔莎用小手,慢慢把門拉開一條縫。
娜塔莎家的大門迅速打開。
“杜威哥哥,艾倫哥哥!”她激動地撲上來,“媽媽出遠門了,我現(xiàn)在一個人在家呢!”
杜威突然想到了什么,問,“你媽媽去哪兒了,你爸爸呢?”
小娜塔莎撅著胖乎乎的小嘴巴,“我媽媽她去王都的劇院表演了,我爸爸他要變成一個法師啦。”
這片區(qū)域和外界分開,和外界是相對隔離的。
那根據這片街道的異常,也就是說,目前發(fā)生的事情,不一定發(fā)生在當下的時空。
“你還記得你媽媽是從哪里離開的嗎?”杜威低下頭,問小寶貝。
小娜塔莎回憶了一下,“我不記得了。前一天晚上,我剛剛睡著,媽媽就不見了?!?p> 在征得小娜塔莎的允許后,杜威和艾倫走進了娜塔莎的屋子。
這里布置很簡單,像一個普通的富庶平民人家。不少值錢的貴金屬制品已經被收走,用來換取食物。淡淡的煙火氣息在屋內浮動。
“這讓我有一種負罪感,隨隨便便就進入了小女孩的房子?!卑瑐愡@樣說。
杜威摸摸額頭,“我也有。算了,我們是來這里尋找線索的?!?p> 娜塔莎很安靜,她在另一個屋子里,…玩自己的洋娃娃。
杜威隨便轉了轉,發(fā)現(xiàn)了一張全家福畫像。
那個男子安靜祥和地拉著娜塔莎的手,意氣風發(fā)。但是那個孩子的臉孔很陌生,更加類似于一張中性的臉,和小娜塔莎完全不像。
在那個孩子抱著的玩偶上,有一個凸起,類似于旋鈕。
他把手放上去,輕輕轉動了一下那個旋鈕。
一條密道出現(xiàn)在他的前面。
那條密道的墻壁材質,和杜威見過的圣殿遺跡的材質相同。
這里的空氣帶著一點悶熱感。杜威能夠感受到,這里同樣在壓制著魔法的能量。
對于法師來說,判斷他們強弱的,只有兩點,一是對于法則的掌握程度,二是自身的魔法能量的容量。
這二者缺一不可。在杜威的認知里,三十級之下。再高級的法師,在面對周圍空氣中沒有能量的時候,也就是普通人。
三十級后,這個法師在某種意義上,就是法則的一部分。
走著走著,杜威發(fā)現(xiàn):這里的空間,和外界是不一樣的。
這里多半也是圣殿的一部分,圣殿曾經有一段時間,瘋狂建造通道,現(xiàn)在全都變成了遺跡。
“這里和草原的燈塔學會內部有點相似,這里甚至有他們的紋章。”艾倫走著說了一句?!拔蚁嘈潘麄冋f自己歷史悠久了?!?p> 這里除了花紋,就是偶爾出現(xiàn)的二號文明紋章。
二號人類文明為什么沒有圣殿,是不是遷徙到了草原?
這光滑的墻壁上,繪畫著不同的花紋,蘊含著神秘而驚心動魄的美好。
在這些花紋里,杜威眼前漸漸扭曲,他的左手拿著鈍劍,右手拿著法杖。祭祀的歌舞在他耳邊響起。
杜威的眼前恍惚了一下,他聽見無數古代語的祭文念著:愿您的法則永遠護佑大陸。圣殿背離了您的意志,第二族將脫離圣殿的主體,前往偏遠的草原點亮燈塔。
杜威毫無預兆地伸出手,觸碰到墻壁上的花紋,那些竊竊私語瞬間消失。
“你怎么了?”艾倫注意到杜威的異常。
杜威的視覺恢復了正常,“沒事?!?p> 花紋里藏了一段記憶,在偶然的情況下聚合起來,被人讀到。
在行走了很長一段路后,他終于看到了前方的光亮。
他聞到了一股菜場的味道。
光亮來自于幾個小孔,杜威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井蓋。
他確認了一下位置,這里應該是菜場的偏僻地帶,周圍沒什么人。
杜威用力把那個井蓋頂開,把頭探出去。
這分分明明就是皇家學院邊上的那個菜市場!
周圍暫時也沒什么人。他迅速從井里爬出來,拉上了下面的艾倫,把藏著的碧羽拉出腦袋。
在路邊,有一個行人還在吹噓,“我的眼睛其實很快的,為什么都能看見!”
他的同伴指著剛剛地上的那個銅制井蓋,“我剛剛看到那個蓋子動了一下!”
“什么?我沒看見。”
……
杜威和歐文繼續(xù)向前走。
“小娜塔莎說,她的母親去王都表演了。表演的場所是離這里最近的劇場,它就在這個市場里。”杜威這樣說。
一路上,杜威回絕了好幾個江湖騙子的邀請,直接向劇院后門口走去。
“你們下午有什么演出嗎?”杜威直接問售票員。
售票員是一個青澀的小伙子,穿著制服,坐在廉價桌椅的后面,他看了看表演表,“下午有一場娜塔莎小姐的演出,先生。后門一個人兩個銀幣,先生?!?p> 杜威的表情遲滯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現(xiàn)在去市場的后門那里買票,票價也一般是一個銀幣。
他拿出六個銀幣,“給個好點的位置。”,在銀幣觸及售票員的手掌時,他能感覺到,這幾枚銀幣是實實在在地交出去了。
售票員迅速地在票夾上取下兩張票,“前排的?!?p> 艾倫之前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他看著杜威接過那兩張票,走進了戲院。
他們坐在前排,耐心等待。
艾倫環(huán)視了會場一圈,沒有看見多少熟悉的面孔,他又安心地坐下了。
那些貴族的先生太太們慢慢進來。
杜威注意了一下,那些貴族的衣服都不是目前流行的款式。那些太太們的羽毛帽子明顯要比現(xiàn)在的更加高聳一些。
所以說,現(xiàn)在這個戲院并不在現(xiàn)實時空中了。
在扇子的輕搖中,在刺鼻的香水氣味里,表演即將開始。
一個人急匆匆地跑上臺,站在那些水晶球的底下,“對不起,娜塔莎小姐暫時有一點不舒服。她的丈夫霍爾先生正在給她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