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夫人在打胡姨娘板子,侯爺被驚動了,正在趕去的路上?!闭诿雷套虜?shù)著手中銀票,計劃如何讓錢生出更多錢來的清歡聽到紫縷的回話,立刻急的站了起來往院外走去。
邊走邊問明情況,“母親怎么突然打胡姨娘板子?”紫縷不敢有所耽擱,當下將打聽到的情況仔細回稟了,“胡姨娘狐媚下賤,仗著侯爺昨晚寵愛,今日居然不去向夫人請安,夫人命丫鬟去紅梅院叫人時,胡姨娘居然還睡著沒起,得知夫人叫她過去服侍,還叉著腰說昨晚服侍侯爺累著了,今日沒精力去給夫人問安?!?p> 如此目無主母,難怪母親生氣,清歡聽了都覺得污耳,不用想都知道父親肯定是被胡姨娘的丫頭叫過去救人的。胡姨娘狂妄自大,母親脾氣直性子硬,若是被胡姨娘從中挑撥,定然會當面和父親起了沖突,倒是傷的是夫妻情分,吃虧受罪的一定還是母親,清歡越想越不放心,忍不住加快腳步。
“打,給本夫人狠狠的打,不許留情,打死這個自甘下賤,沒有規(guī)矩不知進退的狐媚子?!鳖伿虾輩柕穆曇魝鱽?,趴在長凳上挨打的胡姨娘下半身疼的沒了知覺,侯爺怎么還不來救她,昨夜床帷間侯爺對她那樣寵愛,還答應(yīng)會再給她一個孩子。
怎么今日她就被顏氏打了,顏氏怎敢如此猖狂,她既有侯爺?shù)膶檺?,又是老夫人的親侄女,顏氏怎敢如此對她。啪啪啪的聲音不斷傳來,胡嬌柔知道那是自己雙股被打爛的聲音。
“嫡母,請您饒過姨娘這一次吧,姨娘昨夜都是為了照顧女兒,才會過度勞累,今日沒能按時去給嫡母請安,一切都是傾城不對,不關(guān)姨娘的事啊,嫡母要打就打女兒好了。”鄢傾城拖著病弱的身子進了紅梅院里,還未從得到銀鐲的喜悅中緩過來,就看到了一副血肉橫飛的場面。
被人按在長凳上狠狠重打的不是別人,正是原身的親娘,因為沒有原身的記憶,鄢傾城并不清楚原身和姨娘在安清侯府究竟是怎樣處境。但還是可憐兮兮的跪倒在地,拉著顏氏的裙擺懇求。
“送大小姐回屋,這里不是女兒家該呆的地方,繼續(xù)打,不要停。”顏氏揮手立刻有兩個仆婦上前架起鄢傾城送回閨房之內(nèi),只是假裝掙扎了幾下,鄢傾城就順從的回了屋內(nèi)。
她急著將銀鐲認主,至于胡姨娘正在挨打,在她看來打幾下不要緊,等煉藥閣到手,治好胡姨娘的傷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住手,都給本侯住手,誰準你們?nèi)绱朔潘粒覍Ρ竞畹膼坻獎邮?,顏氏,你眼里還有本候嗎?”
安清候剛從外面趕回來,身上還穿著上朝的朝服,心疼的上前將胡姨娘抱在懷中,不顧她滿身的污血弄了自己一身。
“侯爺,您要為妾身做主啊,妾不知自己何錯之有,夫人不管不顧沖入妾和傾城居住的紅梅院,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妾狠狠責打了一番,今日若不是侯爺及時趕到,妾就要被夫人打死了,侯爺要為妾做主??!”
胡姨娘嚶嚶哭倒在安清候懷中,在無人注意到的角度給了顏氏一個無聲挑釁的眼神,她就知道祁哥哥的心一直都向著她們母女,顏氏今日這樣沖入紅梅院傷了她,祁哥哥不會饒恕顏沁芳的。
“侯爺,胡姨娘目無尊長,恃寵而驕,今早居然不去福心院給老夫人請安,身為侯府當家主母妾身有義務(wù)教導(dǎo)胡姨娘遵守侯府規(guī)矩?!卑睬搴虮┡拿嫔z毫沒有嚇到顏氏,一個身份卑微的姨娘卻被自己的夫君關(guān)切抱在懷中憐愛關(guān)切,顏氏心中的恨意根本無法遏制。
“顏氏,你這是要拿著雞毛當令箭嗎,本侯已經(jīng)準了柔兒今早不用早起請安,你為何還要故意為難柔兒,柔兒昨夜既要照顧生病的女兒,還要不辭辛勞服侍本候,請安這等無傷大雅的事情少一日又怎么了,你如此蛇蝎心腸責打柔兒,還不跪到祠堂去反???”
帶著紫縷紫茉走進紅梅院內(nèi)的鄢清歡真是要被父親的偏心給氣笑了,原來請安在父親這里只是無傷大雅之事,那為何祖母每日都要拿請安之事來拿捏母親,一個小妾居然蹬鼻子上臉爬到主母頭上來了,難道不該狠狠管教。
“女兒見過父親,父親安好?!迸畠和蝗坏絹碜岊伿蠒簳r遏制了和安清候大吵一架的欲望,當著孩子的面鬧得太難看總是不好。
“清歡見過母親,母親安好。早起給祖母請安后又服侍祖母用了早飯,母親一定還沒來得及用飯,不如清歡先陪母親回去?!鄙锨胺鲎☆伿系母觳?,清歡不愿再多留一刻去看安清候和胡姨娘的肉麻。
“夫君,妾身還要處理候府中饋,便先帶歡兒回玉梅院了?!鳖伿蠋е畠恨D(zhuǎn)身,卻突然聽到胡姨娘一聲嬌弱的哭泣傳來。
“侯爺,您要為柔兒做主啊,柔兒被夫人當著滿府下人的面如此責打,如何還有顏面存活于世,侯爺不如讓柔兒去死好了?!闭f著竟不顧臀部重傷掙扎著從安清候懷中出來,沖著院中的梅樹撞去。
“不可,柔兒!”紅梅樹干被胡姨娘撞的一陣顫動,艷紅花瓣簌簌零落成雨,沾染到她的青絲和繡花裙擺之上。
這樣大紅的顏色本是只有正室才可以使用,胡姨娘當初第一眼看到這院中的兩株紅梅樹,便軟磨硬泡讓安清侯答應(yīng)她日后住在此處,期間那點隱忍的心思果真沒人看透嗎?
“顏氏,還不去祠堂跪著,柔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候跟你沒完?!卑睬搴虮鸹柽^去的胡姨娘匆匆往內(nèi)室而去,卻被顏氏當面攔住去路。
“夫君寵愛妾室,驕縱姨娘,眼中可還有妾身這個正室。胡姨娘不顧女兒重病,不知廉恥勾引侯爺,不去照顧生病的大小姐,反而一心謀求侯爺?shù)膶檺?,如此放浪下賤,如何配為人母,侯爺不嚴懲胡姨娘,反而要罰妾身,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