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捂著耳朵蹲到角落,淵則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甩起了手里的籠子。
“煊,出來,趁著沒人注意,我教你應(yīng)該怎么控制體內(nèi)的無淵藤?!睖Y跳到樹上,將籠子栓在身邊用布遮好,閉上眼睛又回到了煊身邊。
“起來起來。”淵蹲下戳了戳角落里自閉的煊,待他轉(zhuǎn)過頭來,淵伸出的手突然變成了一團藤蔓,嚇得煊一個趔趄又坐回了角落里,看著淵放肆的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煊把腳上的鞋子拽下來往淵臉上丟過去,但淵的身影突然一陣模糊,變成了半透明的少年模樣,鞋子從淵頭頂飛過,又自動回到了煊的腳上。
淵全身都泛著淡綠的顏色,臉上的妖紋也比之前的成人模樣淡了不少。
“這樣子會不會有親和力一點?”淵甩起衣袖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我現(xiàn)在和你一樣高了,看著共同語言會不會多點?剛試探了一下,看你一副接受不了殺生的樣子,我可是還有事情想做,你這副樣子可不行,所以我需要趕快讓你適應(yīng)?!?p> “其實說實話……如果同樣毫無關(guān)系,比起人我更喜歡動物?!膘优み^頭去,雙手捏起衣角拽來拽去:“動物可比人可愛多了?!?p> “欸,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哪有生物嫌棄自己同類的?你可想好,這真的是你心里的想法?”
戳了戳煊單薄的胸口,煊的靈魂和他剛來到這里的身體一樣的弱不禁風(fēng),淵拉起煊的手,將自己的手臂化作藤蔓纏繞上煊的手臂,將煊的手臂同化后引導(dǎo)煊去控制變成藤蔓的肢體。
“如果有戰(zhàn)斗的話,你來不就好了,為什么一定要教我?!膘拥皖^看著自己變形的手臂,那一條條藤蔓按照自己的想法延展著,只是自己偶爾一個走神就會纏到一起,或者分開無意識的揮舞。
“我能保護你一輩子?”淵白了煊一眼:“你走走路突然沖出來個什么人要打你,然后你就把我扔出來,你看戲?你自己的人生還想不想自己過?我可懶得替你過。”
繼續(xù)引導(dǎo)煊控制肢體,煊的學(xué)習(xí)能力比淵預(yù)想的要好上太多,比當(dāng)年的無煊要好上太多。
淵看著煊聚精會神的操控著自己異化的手臂,簡單的估計了一下,如果只是用無淵藤進行簡單的攻防的話,按照現(xiàn)在的學(xué)習(xí)速度,煊只要練習(xí)三到五天就能做的很好了。
“變換形態(tài)試試?”淵抓著煊的手引導(dǎo)他做了幾次形態(tài)的變換,然后松手讓煊自己來。
看著自己異化的雙手,煊集中精神控制藤蔓收回身體,藤蔓在空中無規(guī)律的扭動,煊努力將藤蔓的末梢纏繞成自己雙手的樣子,腦中想著自己雙手的樣子,評審出去的雙手逐漸變回了人手的形狀,蠕動著的藤蔓上也覆蓋上了肉色,過了約三分鐘,煊成功的將自己的雙手變回來。
“悟性挺高啊……”
剛想繼續(xù)說話,作為身體主控的淵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舔自己的臉,切回外界睜開眼睛,臉上是一團毛茸茸的觸感,睜眼,是白花花的短毛,用手抓起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有只兔子爬到了自己身上,還用舌頭舔了自己半天。
“噫,我記得兔子好像吃屎吧……”嫌棄的撇嘴,淵將那只白兔放到了旁邊的樹杈上。
“小小年紀怎么這么沒禮貌呢?那只是沒消化玩的半成品!”被放到樹杈上的白兔突然站起來揮舞著前爪尖聲道:“虧我還被派來看看你們的情況,真是掃興,你就在這繼續(xù)睡覺吧,在這過夜可別怪我,哼!”
兔子氣沖沖的跑掉了,淵撓撓頭,將剛才藏好的籠子拿出來,看著里面依然在瑟瑟發(fā)抖的老鼠搖搖頭:“兔子,八成是望舒搞出來的,那馬車上有月兔的族徽,那孩子的能力是召喚月神兔,嗯,看起來還不錯?明明只有六歲召喚出來的居然不是普通的兔子?!?p> “月神兔?那是什么?”
“一種魔獸,地屬性的魔獸,成年的月兔很強,不過按照望舒現(xiàn)在的能力應(yīng)該召喚不出來?!睖Y聳肩,伸手拍了拍倚靠著的這棵樹,從掌心延伸出一條藤蔓刺入樹皮,將一些不知名的業(yè)態(tài)注射到這棵樹里,樹枝似乎顫抖了幾下,又過了幾分鐘,這棵樹的枝頭似乎鼓起了一個個發(fā)育中的果子,而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
“看起來還不錯?”淵伸手摘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果子下來,是有著橙色果皮的堅硬果實。
用手掐住果子,用力一掰果實的外殼便碎裂開來,露出了里面晶瑩剔透的果肉。
像凝膠一樣,這一個果實里有五瓣半透明的橘色果肉,果肉散發(fā)著香甜的氣息,淵拿起一瓣果肉咬下,果香伴隨著甜味縈繞,帶著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的表情,淵將樹上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來收入本命玉當(dāng)中。
“沒想到結(jié)合效果還不錯啊?!睖Y摸著樹皮,剛剛被藤蔓刺入的孔洞還在往外流著樹汁,用手沾了一點放到嘴里嘗了嘗,是這棵樹在將自己剛剛打進去的液體往外排,輕笑著又將藤蔓刺入了那個空洞,藤蔓沿著樹干游走收回剛剛注入的液體,在收回的時候還不忘用能力將挖空的地方填補。
抽出藤蔓,淵從樹上折了跟樹枝也收進本命玉里,拎著籠子跳到樹下,回頭看著那棵樹笑笑:“多謝款待?你是個不錯的母體?!?p> 身后的樹似乎說了什么,煊依稀聽到了淵之前發(fā)出過的那種詭異聲音,雖然聽不懂,但是聽語氣可不像什么好話。
“你干了什么?”
淵還捧著那個果子一邊走一邊吃,煊的視角里已經(jīng)看不到那棵樹了,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煊開口問道:“那棵樹是不是對你說了什么?”
“罵人話而已,小孩子不要聽不要學(xué)喔。”淵聳聳肩:“這也是這個世界法則的一部分,他生那么大脾氣我也很不理解啊?!甭柫寺柤?,淵將最后一塊果肉扔到嘴里,右手化作藤蔓將手中的果殼吞噬,拎著籠子大搖大擺的繼續(xù)往樹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