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幸好這里是街上,素玉君漸漸慢了下來,容小公子才跟的不那么吃力,落在一處院墻上時,素玉君停住了腳步,容小公子不知道她在找什么,但看她走的這么急,免不了問一問
“素玉,你在找什么人嗎?”素玉君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p> 容小公子疑惑,這都在找了,怎么又不確定了呢?不過,素玉君沒有時間回答他的問題。
順著墻上一路走,素玉君竟然是一點(diǎn)端倪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尋了這么久沒有尋到,容小公子覺得有點(diǎn)累,索性拉著素玉君到了橋邊坐著,道:“素玉,你找的時什么玩意兒?。吭趺磿B你都追不上?”素玉君輕輕搖了搖頭,“我也奇怪,”
這是街道的后面,云安城是臨近運(yùn)河的,所以,城里面也會有一條條的小河。水面十分平靜,哪怕是在這個如此熱鬧的夜晚,河的兩邊掛了長長的燈籠,沿著河道一路出去,蜿蜒著看不見盡頭,街道上隱隱約約的吵鬧聲,在這里倒是聽得不大真切
素玉君看了一眼河面,又往身后的街道上看了一眼,她剛剛是不是找錯了?
“容嘉軒,你說,如果有人在吹笛子,那他要怎么樣才可以讓我找不到蹤跡?”容小公子表情就有點(diǎn)微妙了,“這就為難我了吧!”容小公子正準(zhǔn)備說什么,素玉君補(bǔ)充道:“你說,我們剛剛找人,會不會那個人根本就沒有躲著,而是就在人群里面?!?p> 容小公子表示這個問題超出了他的范圍,他總共就聽素玉君說了幾句話,他怎么知道素玉君找的是什么人,而且,她剛剛還不確定她是在找人還是在找別的東西。
想了想,容小公子道:“素玉,我們舒國有個詞兒,叫燈下黑,意思是說人對于自己身邊的反而不注意觀察,你剛剛在李府門口聽見了什么追出來這么遠(yuǎn),也沒有可能他就在那附近沒有跑,而是被我們忽略了呢?!泵蛄嗣虼?。素玉君想,果然是舒服日子過多了.
看著河流,素玉君站了起來,“算了,先不管了,今天抬芫節(jié),我們?nèi)テ渌胤焦湟还??!?p> 容小公子聽到素玉君這么說,自然是高興的,二人順著河流往前面走的時候,容小公子道:“素玉,你說,我要是在云安城里定居了,你會不會經(jīng)常來看我?”
素玉君瞟了他一眼,“這是想套我話嗎?”容小公子搖搖頭,“不是,就是覺得云安城很好?。 ?p> 忽然聽得喧鬧之聲,素玉君和容小公子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聲音得來源,繁華的云安自然是缺少不了煙花之地的,二人面面相覷,怎么他們這么快走到了這里?
這雖然是城里面的河流,但是在著一片地方,可是十分的有名的,河水里面停著畫舫,上面便是各類藝伎了,這些藝伎偶爾在自己的院子里接待客人,偶爾在畫舫上接待客人。不過,雖然是藝伎,卻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行當(dāng).
許多藝伎女子不做這一行了,轉(zhuǎn)而嫁人也沒有人說什么。
容小公子看了看眼前的畫舫,莫名的覺得有些不自在,怪不得剛剛聽到了絲竹之聲,原來走到這里了,商人的事情,會面難免會沾到這些地方,因此,容小公子也是來過幾次的。
但是,跟心上人尤其在這樣的地方,容小公子表示,心里面真的是十分的不自在,于是道:“素玉,要不我們?nèi)e的地方吧!”素玉君搖搖頭,她剛剛好像看到有個眼熟的人。
“暫時先不走,我們?nèi)タ纯窗桑 闭Z氣淡然,然而不容人拒絕,容小公子也就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了,素玉君旁若無人的走進(jìn)了人群之中,其實(shí)卻是悄悄的跟在了一個人后面,
那是她之前的一個婢女,迎兒,立國之后,她就陸陸續(xù)續(xù)的把身邊的人放了,剛好她們也到了年紀(jì),還問了問要不要跟她們擇親事,當(dāng)初迎兒的親事還是她親自定的。
當(dāng)時定的是安家的一個次子,安家畢竟是母親的娘家,雖然那時候出了那樣的事情,但是,跟安家其實(shí)并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畢竟,安家不會傻到毀了自己的家族,所以,開國后,安家還是有了封賞,只是,與其他相比,卻是少了許多而已。
不過,他們也知道他們家的嫡長子居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什么都沒有說,辭了高官,請求外調(diào),素玉君也就隨他們?nèi)チ恕?p> 迎兒是自己請的嫁給安家的那個小公子,她看了看沒有什么大問題,也就應(yīng)允了,照例她是嫁不了這么高的,但是,想著她要嫁的人家,素玉君便她給她脫了籍,還厚封了縣主,這才嫁到了安家,想來在安家的生活應(yīng)該是不錯的,怎么會到這樣的地方來呢?
難道是夫妻之間出了什么事情?素玉君一路想著,跟在迎兒的后面卻是進(jìn)了一處院子,名為紅袖招,看了看這名字,素玉君倒是沒有說話,這是個大型的藝伎院子,男女客人倒是不限制,畢竟藝伎賣的是技藝,不是身子。
迎兒在前,素玉君和容小公子在后,有人上來招呼的時候,容小公子說已經(jīng)訂了廂房,那人便退了下去,迎兒身邊跟了個人,似乎是知道在哪里,素玉君一路跟著上了樓,看見她進(jìn)了一個房間后,順手推開旁邊的一扇門便進(jìn)去了.
不過,進(jìn)去之后卻是有些尷尬了,額,這個房間里原來是有人的,不過,因?yàn)槔锩娴膬蓚€人都是靜靜的坐著,沒有聲音,素玉隨手推門時才沒有發(fā)現(xiàn).
那二人是認(rèn)不得她的,但是,她卻是認(rèn)得那兩個人的,那是她在下山路上遇到的那兩個初步判定應(yīng)該是淵國的人,素玉君瞬間就停住了腳步,微微一屈身,“打擾了,”然后便關(guān)上了門。
看著素玉君這樣,容小公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往前面走,坐下之后,素玉君發(fā)現(xiàn),這里的廂房居然都是正對著中間一個空地的,而且,這位置,剛好對著剛剛迎兒進(jìn)去的那個房間,窗子是半開的,也可以將落地的門全開,前面還有一個站臺,倒是不影響觀看。
素玉君看了容小公子一眼,“你平時是來了多少次,對這里這么熟悉,”容小公子默默的沒有接話,轉(zhuǎn)頭喊外面的人上茶水,素玉君輕輕一笑,轉(zhuǎn)頭看向了對面。
迎兒推開廂房門的時候,座位上的人都愣了一下,這廂房里坐著京城來的那兩位公子,一位姓陳,一位是姓顧,還有便是安家的小公子了,
成婚初期,安家小公子待她還是好的,可是,自從安家分了家之后,安家小公子便開始整日整日的不著家,因著是次子,養(yǎng)的時候就是寵著的,現(xiàn)在兒子大了,更是不說了。
他整日的不著家,家里面的事情便都是她在搭理,偏偏婆婆還一個勁兒的往房里塞人,夫妻離心,家庭不睦,迎兒覺得,她實(shí)在是忍不下去了,這日子,還不如一個人過算了。
今日好不容易打聽到他在這里,迎兒想,就是要鬧大了,她也不算虧,實(shí)在是不想忍了。
那廂,安家的少爺,迎兒的夫君卻是站了起來,淡淡的道:“你來做什么?”
迎兒直直的看著他,“今日,我來看看,夫君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家?否則,你的愛妾怕是要沒命了?!卑布业牡沾巫铀查g暴怒,上來就掐著迎兒的脖子,“你做的什么?”這是他的頭一個孩子,若是她敢做些什么,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迎兒冷冷的笑了,“怎么,夫君倒是掐死我啊,明日我就讓你的小妾和兒子給我陪葬,若是說出去,我倒是想聽聽旁人怎么說?”這才是迎兒心里面恨的。
那懷孕的小妾是她房里的丫環(huán),有一日他在她房里午休,在凈房里動了那丫頭,她剛好不在家,就這么瞞了過去,一直到有一天那丫頭忽然吐了,被身邊的人報上來她才知道。
迎兒這才開始調(diào)查,結(jié)果卻是這么讓她生氣,她對于他要納妾沒有意見,但偏偏是這么惡心的手段,安夫人居然還說讓她忍耐,迎兒冷笑一聲就走了,這對母子簡直是惡心透了。
看到這樣的架勢,那二位公子倒是有些不耐了,當(dāng)著他們的面,就敢這么對自己的妻子,在家里又是個什么光景。雖然說平日里他們也逛逛煙花之地,但是,若是娶妻了,肯定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的,顧公子開口道:“安公子,這怕是有些不好吧!”
素玉君在對面的房間里看到了安家那次子掐著迎兒的脖子,當(dāng)即有些怒了,這樣的場合到底不適合直接用輕功過去,素玉君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哐的一聲推開門,素玉君就這么站在了門口,那一瞬間,陳旭陽覺得他好像看到了仙女一樣,素玉君的衣裳是容小公子挑的,搭配的偏向舒國的柔美飄逸,推門時候的氣流一帶,倒是裙裾飛揚(yáng),帶著面紗的素玉君抬步走進(jìn)房間的一瞬間,幾個人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唯一的迎兒還是背對的,這也就表示這幾個人沒有人認(rèn)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