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鳥”飛行器,從五靈谷升空后,直接提速,朝著太玄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飛行器的艙室中,楊軒坐在奢華的獸皮靠椅上,到現(xiàn)在還有種如墜夢幻的不真實感。
對面的靠椅上,副院長穆元,看向自己的表情非常奇怪。
在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名長相斯文,白白凈凈的青年,這青年看自己的表情,同樣也是非常的奇怪。
楊軒學(xué)過不少心理學(xué)理論,此時卻也很難判斷,這兩人現(xiàn)在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臉上的表情能夠如此的豐富。
他自動過濾了那青年,注意力集中在了穆元身上,分析著他復(fù)雜表情背后的動機。
“看他這樣子,是想討好我,又怕被我看破,鬧得自己尷尬,所以才這么糾結(jié)?”
觀察了一小會兒,楊軒根據(jù)自己的心理學(xué)經(jīng)驗,得出了一個十分荒謬的結(jié)論。
這怎么可能呢,堂堂外院的第二副院長,怎么會想討好他這個才入門的外院弟子?太荒謬了!
等等!
莫非是因為流華真君?
如果真是這樣,那穆元這一系列極為古怪的行為,就能解釋的通了。
楊軒看著對方那萬分糾結(jié)的表情,心里暗暗有些好笑,心想,若是讓穆元得知,自己根本沒什么靠山,不知道他會是什么表情。
“穆院長,您為什么要幫弟子?”
楊軒打破了兩人間尷尬的氣氛,坐直了身體,率先開口道,語氣還是很恭敬的。
“啊,為什么呢?對了,你在老洛那里干過,老洛曾跟老夫提起,說你天賦不錯。我觀察了一下,果然很值得培養(yǎng),所以,你懂得,呵呵?!?p> 穆元正在想著該如何解釋今天這件事,才能夠不引起楊軒的誤會,還能讓他領(lǐng)了自己這份兒人情,突然被楊軒這么一問,頓時有點卡殼。
不過,穆元畢竟在五靈城副院長的位置干過多年,這點交際上的小問題,還是能輕松化解的,連忙整理了一下思路,向楊軒解釋道。
“哦,原來是洛厲柯館長推薦的啊,那弟子回頭可真是要好好感謝他?!睏钴幑首骰腥坏狞c頭道。
唉,這話好像不對啊,你該感謝的人是我啊,人情是我的啊,穆元當(dāng)時就有點風(fēng)中凌亂了,怎么這小子的腦回路跟別人不一樣?
“噢,對了,弟子聽說,這段時間,有很多弟子租用修煉室,弟子雖然得洛館長推薦,獲準(zhǔn)了批復(fù),但只怕未必能租到修煉室啊,唉,這可怎么辦呢?”
楊軒好像看不到穆元臉上有些急眼的表情,自顧自的盤算著說道。
唉,怎么又是洛厲柯那老東西,小子,你別搞錯了,這事兒跟他無關(guān)啊,全都是我的人情啊。
穆元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干嘛兜圈子把洛厲柯扯進(jìn)來?現(xiàn)在好了,白白要便宜那老狐貍一個人情了嗎?
“放心吧,老夫既然親自帶你回內(nèi)院,當(dāng)然會幫你安排妥當(dāng)?!?p> 穆元拍著胸脯保證道,只是內(nèi)心依然相當(dāng)?shù)募m結(jié)。
這人情做的,太失敗了。
想我穆元,好歹也是交際圈出了名的穆逢源,今日怎么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
“穆院長大恩,晚輩真不知該如何報答!謝謝,謝謝!”
楊軒大喜,連忙向穆元誠懇的道謝。
穆元糾結(jié)的表情,這才稍稍好了一些。
“什么啊,我說弟……這位師弟,你也太不懂事了吧?連這都看不出來?這事兒壓根就跟洛厲柯沒關(guān)系,全都是我大伯的一片苦心。”
穆元旁邊的穆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說點什么,不然,自己這個便宜“小堂弟”,不能理解大伯的一片苦心,最后還要去感謝那個毫無關(guān)系的洛厲柯,那大伯該多郁悶啊。
“嗨,小言你這孩子,亂說什么呢!”
穆元故作不悅的瞪了穆言一眼,不過臉上表情明顯一松,還暗暗向穆言發(fā)出一個滿意的眼神。
這讓穆言大受鼓舞,覺得自己理解了大伯的苦心,于是繼續(xù)苦口婆心,向楊軒道:“師弟啊,大伯很看好你,你可不要辜負(fù)了他這片苦心啊。你知不知道,想要爭的一個回內(nèi)院的名額有多難?你又知不知道,想要在這個時期,爭一間修煉室,要得罪多少人?賣出多大的人情臉面?所以啊,你可得好好加油,一定要給大伯長臉啊!”
“小言,過了,太過了!”
穆元連連擺手,制止了穆言肉麻的恭維。他生怕楊軒誤會什么,連忙給穆言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再說了,然后和顏悅色,對楊軒道:“不要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只管好好閉關(guān)。哪怕突破不了也沒關(guān)系,大不了下次再進(jìn)異度空間嘛?!?p> 穆言感動的熱淚盈眶,大伯真是個好父親啊,怎么我爹就從來沒對我這么好過呢?真想也是大伯的私生子……
這伯侄倆的心理活動,楊軒反正是看不懂的,也不想去搞懂。他現(xiàn)在算是聽明白了,這件事,全是穆元一手操辦成功。
楊軒推測,當(dāng)初流華真君去五靈城接自己,或許是被穆元看到了,亦或者穆元從其他途徑得知了此事,所以才會有這一系列表現(xiàn)。
當(dāng)初返回五靈城途中,流華真君曾提起過,以后若是在五靈城,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兒,不必放在心上。
當(dāng)時他還奇怪,流華真君怎么會留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現(xiàn)在看來,穆元多半跟流華真君有關(guān)系,所以他當(dāng)初才會那么說。
“玄鳥”飛行器速度很快,雖然遠(yuǎn)沒法和流華真君的飛劍比,但卻也比五靈城一般的飛行器,快了數(shù)倍,粗略估計,起碼應(yīng)該有三四倍音速了。
下方山川大地,如同流光一樣不斷轉(zhuǎn)換。
兩個多小時后,飛行器一陣輕顫,速度降了下來,隨后在一座輝煌磅礴的巨山前停下。
楊軒透過透明的水晶窗向外看去,被眼前所見震撼的半晌說不出話。
“這就是太玄山么?果然不愧是靈山福地啊!”
“那當(dāng)然了。太玄山自太古時代便屹立東洲,一直有仙門道統(tǒng)流傳。幾百萬年前的修真時代,這里據(jù)說也是仙門大宗的傳承之地。八十萬年前,本宗初代老祖修仙有成,占了此地,開宗立派,自此太玄門橫空出世,在東洲代代相傳,至今已發(fā)展成東洲三大仙門之一,實力穩(wěn)壓另外的兩大仙宗一頭。”
穆元侃侃而談,向楊軒介紹著太玄門的歷史。提起太玄門,滿臉皆是驕傲神色。
“東洲凡人朝代更迭,但我太玄門地位卻從未曾受過影響,歷來被尊為東洲人族仙門正宗。各朝皇族執(zhí)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我太玄門朝拜,獲得認(rèn)可。你可知這一切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