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二天天剛剛亮,蕭偉凡就起床了,他當然要早點起的,自己追查了這么久的事,如今快要有結(jié)果了,他怎么還能安心的睡很久。
蕭偉凡起床后,已經(jīng)在耐著性子,仔仔細細地洗刷自己了,因為他覺得這就好像是一種儀式,一種迎接即將到來的對他而言意義重大的事件的儀式。
或許,蕭偉凡也是想借這種儀式,為自己揭開那層幕布鼓舞士氣吧。也或許,蕭偉凡想用這種儀式來迎接一個全新的自己吧。
但是,蕭偉凡不知道的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或許今天不會有結(jié)果,起碼,不會有明顯的結(jié)果。
過了很久,很久,蕭偉凡終于洗刷完畢了??粗筛蓛魞?,神清氣爽的自己,蕭偉凡邁起堅定地步伐,不緊不緩地向門外走去。
蕭偉凡在門外等了一會,白瑪頓珠和白玉行也都陸續(xù)走了出來。
“二哥,準備得怎么樣了?”白玉行剛從房間里邁出來,一看到外面的蕭偉凡,立即關切地問道。
“我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一切可能的準備?!笔拏シ部粗耍⑿χ卮鸬?。
“好,那我們就去議事廳吧等了覺大師和孤松道長吧!”白瑪頓珠語氣鏗鏘。
蕭偉凡看著身旁的兩個兄弟,頓覺心頭一熱。
“好!有友如此,夫復何求?”
蕭偉凡當然很激動。他們?nèi)水斎皇呛眯值?,當然也是好朋友?p> 蕭偉凡三人走到大廳的時候,了覺大師和孤松道長還沒有來,大殿里就只有兩個守著門的小和尚。
“幾位少俠稍等,剛才掌門派人過來傳話,讓三位少俠稍坐片刻,掌門和孤松道長馬上就來?!?p> 守門的小和尚看到蕭偉凡三人,雙手合十,微微頓首說道。
“有勞兩位師弟了!”
三人說完,便緩緩走進了大殿,在座位上坐下,耐心的等待起來。
如果說昨晚蕭偉凡的內(nèi)心是激動的,那么他此刻的心,無疑是平靜的,異常的平靜。蕭偉凡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自己期待已久的大事真的來臨時,他竟然會如此的平靜。
簡直平靜地出奇,就像沒有一絲一毫波紋的水面,難道,這種平靜,是因為自己內(nèi)心激動到了極致?就像那水面,表面的平靜,實則暗流洶涌?
蕭偉凡想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了覺大師和孤松道長還沒有來。
“或許,他們還沒有想好應該怎么說吧!”蕭偉凡在心里默默想到。
從此刻開始,他原本平靜的心情,已經(jīng)有幾分急躁了。
“他們難道反悔了?不可能啊,大師和道長都是武林泰斗,說出的話自然一言九鼎,不會輕易反悔的……”
“不對,他們這么久不來,肯定是還沒有想好……”
“看來,這件事真的不簡單,不然他們昨天就告訴我了……”
“那他們隱瞞的目的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維護魏武宗的聲譽……”
“不對?。∪绻x父說得沒有錯,那除魔衛(wèi)道本來就是他們的責任,他們不告訴我,難道是怕我聽了受不了……”
“或者是這件事干系到少林武當,或者整個江湖的發(fā)展,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慎重……”
一連串的問題霎時間浮現(xiàn)在蕭偉凡的腦海里,蕭偉凡越想越急躁了。
“兩位小師傅,可否幫忙再通傳一下,就說我們?nèi)艘呀?jīng)等候多時了,還請了覺大師和孤松道長顯身一見?!?p> 蕭偉凡終于等得不耐煩了,壓制著急切的聲音說道。
“那就請幾位少俠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逼渲幸幻『蜕惺钟卸Y的說道。
“那就那就有勞了?!?p> 蕭偉凡看著小和尚遠去的背影,心中的急躁和激動稍稍得到了緩解。
正當幾人坐等小和尚回來的時候,只聽遠處傳來幾聲急促的鐘聲。
蕭偉凡三人自然一臉的莫名其妙,而小和尚聽到這個鐘聲,卻突然臉色大變,慌張的向鐘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小師傅,不知出了什么事了?”蕭偉凡看著小和尚跑開,自然要攔住相問。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這是掌門圓寂了,敲鐘人在召集眾僧趕往掌門禪房……”小和尚滿臉悲切的說道。
“怎么會……”蕭偉凡仿若經(jīng)歷了晴天霹靂,一時竟然愣在了原地。
“二哥,走,咱們也去看看?!卑子裥信牧伺你蹲×说氖拏シ驳募绨颍焖僬f道。
于是,三個人也跟在小和尚的身后,飛速地向禪房方向掠去。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本來是不錯的景象,不錯的心境,可是,如今的曲徑,已經(jīng)不在通幽,禪房外的花草,也無人有心欣賞。
只因為,在這里原本幽靜清美的禪房里,兩個令人尊敬的武林泰斗,了覺大師和孤松道長,已經(jīng)故去了。
禪房外,花還在開,草也還在長,只是環(huán)境已經(jīng)不在幽,人的心境也不在幽。
禪房外,已經(jīng)擠滿了和尚,一些正在雙手合十,垂首默哀的和尚。
這些和尚,按理說已經(jīng)參透了生死,了覺大師和孤松道長的死,他們本不應該如此悲傷。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了覺大師雖然隕滅了形體,但他的佛法大義卻已得到了永生。
這些和尚應該替了覺大師高興的,脫離肉身苦海,擁抱無邊佛法,難道不應該高興?
可這些和尚卻很傷心,很悲痛。他們傷心和悲痛,并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參透生死的道理,并不是不知道了覺大師已經(jīng)獲得了永生,而是因為了覺大師死的不明不白。
就在一柱香以前,掌門還在禪房里和孤松道長談話,直到小和尚敲開禪房的門……
“進來吧!”掌門了覺大師的話還在耳邊回響,推開房門的小和尚卻看到孤松道長和了覺大師同時倒在了臥榻之上。
小和尚幾乎嚇了和半死,活生生的兩個人,突然之間,就在他面前失去了生機,年紀尚淺的他自然嚇得不淺。
過了老半天,他才從驚嚇狀態(tài)中醒了過來,趕緊敲響了緊急召集的鐘聲。
蕭偉凡三人趕到禪房的時候,小和尚正在結(jié)結(jié)巴巴地向一個看起地位不淺的老和尚說著事情的經(jīng)過。
“這位大師,請問發(fā)生了什么事……”蕭偉凡三人從人群中穿了過去,向老和尚問道。
“老衲了空,還未請教……”了空和尚似乎并不認識面前的這幾位年輕人,疑惑地說道。
蕭偉凡三人把他們尋找孤松道長和了覺大師的經(jīng)過向了空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可惜我?guī)熜忠呀?jīng)仙去,不能在替施主解惑了?!绷丝沾髱熣Z氣是如此的平靜,幾乎沒有一絲的情緒。
“不知了覺大師是怎么故去的?”蕭偉凡想確認一下。
“施主又何必執(zhí)著,師兄既然己經(jīng)仙去,或許,就是施主所尋之事的結(jié)果吧!”了空大師不悲不喜的說道。
“晚輩等人可否一睹了覺大師的遺容?”蕭偉凡實在不敢相信,了覺大師竟然死了,他一定要親眼看一看。
“幾位施主請跟我進來?!绷丝湛粗鴪?zhí)著的蕭偉凡,知道如果不讓他看,他是不會放下的。
索性就成全了蕭偉凡,說不定,他確定了師兄的死,會把一切都放下了吧。
當然,這只是了空的說不定而已,蕭偉凡自然不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