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眼間又是一年,過去了,貞觀二年雖然有些許波折,總體來說,還算是平穩(wěn),大唐這輛牛車,依舊有條不紊的向前行進,不同的是,很多新鮮事物開始涌現(xiàn),比如玻璃逐漸進入民間,比如大棚蔬菜開始泛濫,比如四夷開始來朝,比如滿朝文武越發(fā)的忙碌。
貞觀三年,裴寂死了,李淵最后一個忠心耿耿的心腹大臣,郁郁而終,李世民以房玄齡為左仆射,杜如晦為右仆射,這兩位真正的成為了大唐宰相,名正言順,魏征守秘書監(jiān),參預朝政。
十一歲的李寬,已經(jīng)成為了大唐名人,繼承了李世民、楊妃基因的他,生的俊美,長了一雙劍眉,只是眼睛有些發(fā)黃,這是胡人的特征,畢竟李家有胡人血脈。
半大小子,李寬已經(jīng)一米六幾了,比起李承乾、李恪、李泰都矮了一些,這是因為他小時候多病孱弱的原因,不過他的身體素質,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兄弟們,跟隨徐天學了大半年的功夫,如今的他,尋常大漢都不能近身,就連凌云都稱贊他有名將潛質。
同樣立志成為名將的李恪,被刺激的整日勤練不輟,終日在書院苦讀兵書,他認為二哥雖然武力超人,但是卻不愛讀書,只要自己在兵法一道超越二哥,依舊是一種成就。
這純粹就是小孩子的攀比心理,李寬樂見其成,他總不能告訴李恪,自己這是天賦,不讀書也是站在數(shù)千年來偉人的肩頭,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豈不是打擊自己弟弟的自信?
李承乾依舊在觀政學習政務,李泰如今埋首書院,原本肥胖的身體逐漸瘦了下來,至于李黯、李佑兩兄弟,算是中規(guī)中矩。
值得一提的是,書院的學生之中,獨孤謀、程處默、秦英還有已經(jīng)四歲的張柬之,都表現(xiàn)的出類拔萃,其他人比不得這些妖孽,但是也算是合格。
李寬做夢也沒想到,粗枝大葉的程咬金,生的孩子竟然胸有錦繡,雖然生的跟他老子一樣,行事作風也是雷厲風行,但是在書院卻是穩(wěn)居前五。
沒辦法,前三被獨孤謀、李恪、李泰包攬了。
書院創(chuàng)辦的《長安》報紙,就由程處默、李懷仁、李敬業(yè)秦英負責,總編纂是岑文本,他是秘書郎、中書舍人,還是大唐開國縣子,地位非同一般,這家伙是對李承乾不滿意,滿大唐的人都知道,認為太子過于文弱,所以鐘情于李恪。
岑文本是李寬特意要來的,為的就是讓他遠離太子,不然指不定還會出什么幺蛾子。
《長安》報風靡長安,甚至往來商賈人手一份,岑文本與書院的師生們功不可沒。
李寬從來都是平易近人的,更何況大唐遠沒有后世王朝那般森嚴的等級制度,所以與書院的學生容易就打成一片,與諸多紈绔都結為好友。
他雖然是書院的先生之一,主要教授算學以及其他雜學,說實話,任務還是很繁重的,但是學生們都很喜歡他,他講課的方式妙趣橫生,自然比古板的老先生更受人歡迎。
李寬如今身強體壯,精力充沛,能使用金手指的次數(shù)也大大增加,不至于用一次就昏厥一次,昏昏沉沉數(shù)日。
他時常進入那本為《命》的大書之中,汲取知識,天予不取,那就是暴殄天物。
不知道什么時候,煙波蕩越發(fā)的熱鬧了,鐘樓終于建成了,高高的樹立在煙波蕩中央,與燈塔相映成趣,整時整點,按照時辰數(shù)鐘樓敲響,每半個時辰,也敲響一次,至于晚上的時候,從戊時之后、辰時之前,鐘樓不響,以免影響人休息。
煙波蕩的人已經(jīng)習慣了鐘聲,辰時的鐘聲一響,街上就開始人流洶涌起來,開始一天忙碌的生活。
長安城的鐘樓也開始營建了,從煙波蕩抽調了很多大匠,由閻立本親自主持。
至于煙波蕩,如今已經(jīng)開始收尾,為期一年半的工程,耗費人力數(shù)十萬,錢財無數(shù),終于建造完畢,至于剩下的,就是一些不甚重要的工作。
左武衛(wèi)的大軍已經(jīng)開拔,他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當然,李寬沒有薄待他們,除了錢財上的補償,還承諾每個月有一份不菲的補貼,算是慰勞他們?yōu)闊煵ㄊ幾龀龅呢暙I。
秦瓊的身體在孫思邈的調理下,已經(jīng)恢復了,龍精虎猛的不像話,雖然當年征戰(zhàn)沙場留下的暗傷不可能全部治愈,但是只要他自己不做死,沒事去舉石獅子玩,活個七八十歲不成問題。
可憐的老孫,被李寬以藥方誘惑,欲罷不能之下,只得甘心做了書院醫(yī)學院的院長,整日里除了教授一些學生,就是鉆研李寬書寫的藥方,整個人更加出塵,如同真正的神仙一般。
李寬一度認為研究狂人都是邋遢的,這一次終于改觀,人家不沾塵埃,半分都不邋遢,真是沒地說理去。
“西楚兄!”獨孤謀輕搖折扇,自從這玩意被李寬弄出來之后,已經(jīng)成了標配,獨孤謀自認瀟灑風流,大冬天都從不離手,更何況現(xiàn)在是入伏?
“獨孤?”李寬抬起頭,笑呵呵的問道:“什么事?”
獨孤謀啪的一聲收起折扇,笑呵呵的道:“我與幾位同窗打算共游渭水,見識一下渭水風光,不知西楚兄可否賞臉?”
李寬聞言,啞然失笑,都是十幾歲的青年才俊,一個個精力充沛的不像話,少年慕艾,自然是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如今渭水之上最出名的便是畫舫,那畫舫是千秋閣的,在渭水之上流連,通宵達旦,夜夜笙歌,不用說,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肯定是要去逛一逛的了。
“行!同去同去!”
李寬哈哈大笑,在大唐這么久,還沒喝過花酒,實在是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身份,喝花酒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現(xiàn)在是一種時尚,你不去人家還以為你某些方面有問題呢。
其實李寬自己也想見識一下,這個時代的歌姬到底是什么樣子,能不能一嘗滋味尚且不說,最起碼不能白活一遭不是?
傍晚,眾紈绔以李寬、獨孤謀為首,有程處默、秦英、柴令武、尉遲寶林、李懷仁、李敬業(yè)、長孫晟等十余人,浩浩蕩蕩的殺向渭水畫舫。
李恪、李佑、李黯在后面氣的直跺腳,李寬不許他們?nèi)ィ钐┻@會還在實驗室,沒工夫干這種無聊的事情。
目的極其明確,路上毫不拖泥帶水,一個個急不可耐。
書院雖然規(guī)矩大了點,但是絕沒有不讓人逛青樓這項規(guī)定,據(jù)說虞世南、李綱等人沒事就去渭水之上宴請好友,己身不正,自然令學生們也趨之若鶩。
“要說千秋閣的美人兒,當屬花魁林舞兒,生的容顏傾城,尤其是那屁股,跳起回旋舞,令人回味無窮。”
說話的是長孫晟,這家伙是長孫沖的弟弟,長孫沖沒了進書院的資格,于是長孫晟繳納了為數(shù)不菲的借讀費,成了旁聽生,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紈绔,對于長安大大小小的青樓楚館,自然是如數(shù)家珍。
尉遲寶林甕聲甕氣道:“胡扯,我認為琴姬才是最夠滋味的,胸前的恩物之博大,堪稱長安第一?!?p> 程處默哈哈笑道道:“老子認為墨云才是最漂亮的,其余者不足為道?!?p> 獨孤謀好奇的問道:“西楚兄,你認為呢?”
李寬豪氣飛揚,大叫道:“弱水三千,別人只取一瓢,老子一向是一口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