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
李元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著舌頭嚎叫,連話都說不清楚。
李淵狐疑的看了看李元昌,沉聲道:“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
李元昌自然是沒有辦法說清楚的,他的侍衛(wèi)頭子當(dāng)即道:“陛下,臣等陪王爺進(jìn)宮問安,剛進(jìn)太極殿,王爺就摔了一跤,王爺身體不便,扶著欄桿走路,不知怎的,忽然飛來一窩毒蜂,追著王爺叮咬,王爺大驚之下,一路飛奔,又不知怎的,掉入了殿外的水池之內(nèi),水池內(nèi)養(yǎng)的湟魚咬住了王爺?shù)哪翘?,死不松口,身受重傷?!?p> 湟魚這玩意,還有個名字,叫做狗魚,是水中無賴,最具攻擊性,一旦咬住敵人,當(dāng)真是不死不休。
李淵大怒:“既然已經(jīng)受傷,還不快快去叫太醫(yī)來!”
那侍衛(wèi)頭子慌忙去了,李淵看了看形容慘不忍睹的李元昌,有些心疼,他兒子多的是,死了幾個,還有幾十個,但是他最喜歡的,還是這一個,從小聰明,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最是令李淵得意。
“乖兒子,再忍忍,馬上太醫(yī)就來了。”
李元昌不忍也沒有辦法,莫名其妙的遭了無妄之災(zāi),幾乎令他喪命,此刻已經(jīng)沒有力氣動彈了,說句話都費(fèi)勁。
李寬老神在在,面不改色,躬身施禮道:“皇爺爺既然有要事,王叔還需救治,孫兒就不打擾了?!?p> 李淵點(diǎn)頭道:“你們?nèi)グ伞!?p> 李寬帶著兩個弟弟施施然離去,臨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倒霉的李元昌,不由大為得意,這家伙被吹噓成了文武全才,什么:大唐漢王元昌,天植其材,心專物表;含運(yùn)覃思,六法俱全,隨物成形,萬類無失。每燕時暇日,多與其流商榷精奧,以馀耿尚,常賜討論。遂命魏晉以來前賢遺跡所存及品格高下,列為先后。
后世評價他說:神堯之子也。尤善行書,金玉其姿,挺生天骨,襟懷宣暢,灑落可觀。藝業(yè)未精,過于奔放,若呂布之飛將,或輕于去就也。
但是其實(shí)就是個草包王爺,是李淵推出來很李世民打擂臺的,雖然他也知道李元昌不是李世民的對手,但是蛤蟆爬腳背,不咬人惡心人不是?
這家伙還善于斂財,因?yàn)橄矚g書畫就公然索取,連蕭瑀都被坑過,不過人家人老成精,李元昌又是不學(xué)無術(shù),所以大多得到的都是假貨,自己卻得意忘形,跟二傻子似的。
“陛下,漢王傷勢頗重,需靜養(yǎng)才是?!卑缀拥奶t(yī)愁眉苦臉道:“尤其是子孫根,被湟魚咬傷,若是一個不慎,只怕子嗣堪憂?!?p> 一聽到自己可能以后都不能人道,李元昌頓時慘叫一聲,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哀嚎道:“父皇,兒臣一定是被人所害,父皇一定要揪出元兇,為兒臣報仇!”
李淵看了看殿門外,嘆息一聲,安慰道:“太醫(yī)說靜養(yǎng)能好,你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靜養(yǎng)吧,就算是知道是誰害了你,你父皇現(xiàn)在也沒辦法。”
李淵是真沒辦法,他又不傻,好巧不巧的李寬帶著李佑、李黯過來盡孝心,好巧不巧李元昌正好出事了,要是說跟這三個孩子沒有關(guān)系,李淵就真是個傻子了。
李佑、李黯或許沒有這個本事,但是李寬絕對有神不知鬼不覺把人弄死的手段,那小子別看年紀(jì)小,你看看這一年他干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足以載入史冊的大事?
而且就算知道也沒用,你有證據(jù)嗎?有證據(jù)又怎么樣?李世民往那一站,誰都沒有辦法動李寬分毫,他雖然名義上是李智云的兒子,但是滿天下都知道,他是李世民的二子,身具前隋以及大唐皇族血脈,尊貴無比,論身份地位,都不是李元昌能比的。
所以這個啞巴虧,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更何況李淵對于李寬甚為喜愛,李元昌就只能受罪了。
“殿下,”回去的路上,徐天悠然道:“漢王不會就此死了吧?”
李寬搖頭道:“小懲大誡,畢竟是一家人,我又不是殺人魔王,干不了這種事情?!?p> 李佑當(dāng)即道:“二哥,你到底是怎么讓毒蜂去蟄他的?還有湟魚,竟然咬著不放,實(shí)在是太神奇了?!?p> 李寬笑呵呵的道:“算不得什么神奇,將來你們進(jìn)入書院,有一門課程叫做生物學(xué),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學(xué)學(xué),這些東西,里面都有?!?p> 李佑暗暗記下這門神奇的學(xué)科,決定專攻生物學(xué),能殺人于無形,實(shí)在是太過癮了。
李黯傻乎乎的聽著三人的對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的智商,比起自己的幾位哥哥,著實(shí)差了一大截。
李寬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將來你也是要入書院求學(xué)的,要是想學(xué),就去學(xué)?!?p> 李黯搖了搖頭道:“二哥,我不想學(xué)生物學(xué),我想跟著二哥。”
李寬一怔,笑道:“我可不在書院讀書,就算是去,我也不是學(xué)生,而且先生。”
李黯兩眼冒星星,崇拜的道:“既然二哥是先生,那我跟著二哥學(xué),豈不比那些腐儒強(qiáng)百倍?”
“哈哈……”李寬大笑道:“書院之中,人人平等,皇子也不能例外,不然就失了我建立書院的初衷,你要知道,這天下人雖然分為三六九等,但是皇家垂范天下,卻不能如此看待,無論對方是販夫走卒,還是商賈黔首,達(dá)官貴人,皇家人都要一視同仁,這樣我們才能得到百姓的擁護(hù)?!?p> 李佑笑道:“二哥的意思我懂,魚肉百姓,那是紈绔才會干的事情,我們本來就站在紈绔的頂端,是大唐最大的紈绔,卻不能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紈绔,垂范天下就要有個樣子,無論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爭取成為世人典范,這才是皇族該做的?!?p> 李寬微微一笑道:“小佑悟性極佳,若是能潛心苦讀,必成一代大家。
至于小黯,咱皇家不能盡出人才,你能做好一個紈绔,就是對皇家,對天下最大的貢獻(xiàn)了。”
李佑得意洋洋,李黯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