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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命

第26章 大唐的小車

唐司命 天工造物 2522 2019-06-17 11:59:20

  “要我說你也不是缺錢的人,這事自己干就是了,何必拉上那些老狐貍?”李寬對面,李綱不悅的說道。

  李寬撇了撇嘴,不以為然,老頭子久在江湖,哪里知道朝堂上的危險?

  “不是楚王殿下非要拉著他們,”魏征笑呵呵的道:“這滿朝上下,利字當頭,哪家沒有點生意?楚王殿下的煙波蕩要想建成,必然與他們沖突,到時候殺得血流成河,倒霉的是長安百姓,殿下這是為百姓著想。

  至于銀錢,呵呵,我就從來不認為殿下會缺錢。”

  這馬屁拍的舒服,沒想到一貫正直的魏征還有拍馬屁的時候,拍的李寬飄飄然。

  如今的魏征,幾乎跟李寬穿一條褲子了,除了政事以外,事事都不落人后,聽聞李寬接了骨冢的活,立刻傾盡家財,打算分一杯羹,實在是少有的明白人。

  李寬缺錢嗎?缺錢,卻又不缺錢,以他的本事,掙點錢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在精英遍地的后世都能白手起家,殺出一片天地來,在這個時代,李寬會缺錢?

  他之所以拉上幾個位高權重的大臣,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因為需要一個保障罷了,李世民雖然是他堅強的后盾,但是卻不是萬能的,就算是李世民鼎力支持,下面的人陰奉陽違,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所以他直接出手,送了一份策劃書以及各家立身之本的進階版。

  不合作?行??!等咱的項目立起來,直接把你們打垮就是了,就是這么簡單。

  “其實很簡單,”李寬笑吟吟的道:“魏公說對了一半,還有一半沒說,士農工商四民者,國之柱石也,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農工商,鄉(xiāng)別州異,是故農與農言力,士與士言行,工與工言巧,商與商言數(shù)。”

  “有人說,士農工商是古人按著為社會貢獻大小的順序來排列的,其實并非如此,士農工商,不是指地位高低,而是治理一個國家的四個方面,又指輕重緩急。天下讀書人安頓了,然后農民也就安頓了,士人就是為了統(tǒng)一思想,為百姓說話,這樣天下自然安定。”

  “而商人,俗稱做生意的,大家的理解就是,低買高賣,走南闖北,賺取利潤。”

  “其實不然,沒有商人,南北無法互通有無,各種消息總不能靠著朝廷驛站傳播吧?商人在很大程度上,還承擔著傳播消息的重任,當然,有些黑了心的,自然是撿對自己有利的說。”

  “更關鍵的是,商人有明確的目標,積極的心態(tài),不怕走彎路的闖勁,自信而又有領導才能,專心一致,不怕失敗。

  他們有著這些美好的品德,卻因為不事生產而為人詬病,實在是不該?!?p>  “如今突厥幾近覆滅,十余年內,大唐將無大戰(zhàn),天下承平,萬民歸心。

  士人開始崛起,治理國家,還要靠他們,畢竟不能讓一個大字不識的人,去看朝廷政令不是?

  農民開始安居樂業(yè),不出三五年,大唐人口將呈現(xiàn)井噴式的爆發(fā),能耕種的田地就會越來越少?!?p>  “這時候,就是商人起作用的時候了,商人建立作坊,需要有人做工,農村閑置的勞動力,就可以進城賺取銀錢,或補貼家用,或維持生活。”

  “不需多久,商稅就會超過農稅,假以時日,民不加賦而國足,就不再是一個夢想?!?p>  魏征與李綱皺起了眉頭,李寬的話,實在是有些石破天驚,自古以來,商人地位低賤,這是共識,善于鉆營,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甚至能逼的人家破人亡,這是商人給人的印象,所以對于商人,歷朝歷代都是以高壓為主,不僅僅有繁重的商稅,甚至還需要服役,地位之低賤,連匠戶都不如。

  李寬提出了一個新概念,作為大唐最頂尖的兩個人,自然能看出這其中的利害關系,要說民不加賦而國足,這是士人奮斗的最終理想,可惜理想只是理想而已。

  一個士人,從讀書開始,到入仕,然后摸爬滾打,成為經年老吏,難免會被各種外界因素所誘惑。

  就連李綱,不也為生命所累?更遑論其他人?

  所以士人到最后,不過是為了自己,當官了,要為家里著想,要為自己著想,然后才是為百姓著想。

  大唐的百姓是淳樸的,士人是純粹的,就連商人,都是極度重視自己的信譽的,很少聽說有欺壓之事發(fā)生。

  但是這是開國之初,天下大治之后呢?歌舞升平?放馬南山?官商勾結?未必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時間多得是亡羊補牢之人,但是卻少有未雨綢繆之人。

  “我不懂這些!”李綱不耐煩的揮手,似乎要把李寬說的話從腦子里揮出去一般。

  “我就問,會不會傷害百姓的利益?!?p>  李寬斟酌了一下,沉聲道:“如果操作得當,無論是哪個階層,都會受益,如果操作不當,士人、商人,是最擅嫁接風險的,到時候百姓就會成為接盤俠,一輩子的積蓄,田產土地,可能就會付諸流水?!?p>  李綱與魏征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不知道什么是接盤俠,但是兩人太清楚士人與商人的本性了,因為他們本就是士人的代表,魏征不經商,但是家里也是有不少鋪子的,自然知道如何趨利避害。

  “怎么叫做操作得當?”魏征也急了,連忙問道。

  李寬悠然道:“論起這方面的本事,小子以為,這天下能比肩我的人,不出一掌之數(shù),真要實現(xiàn)民不加賦而國足這種至高理想,甚至免除農稅這種荒誕之事,只需二十年,小子就有把握成功?!?p>  李綱算了一下,隨即就沒了興趣,大度的道:“算逑!老夫今年都八十了,二十年之后,墳頭草都三尺高了,這事你們操心去,老夫就不操心了?!?p>  魏征苦笑道:“這還沒怎么著呢,就開始想二十年之后了,是不是早了點?”

  李寬微微一笑,認知上的偏差,很容易造成行動上的偏差,未雨綢繆,不是每個人都有本事的,李寬自認聰明絕頂,從現(xiàn)在開始布局,二十年后,也不見得就能成就這種古往今來難以成就的事,后世太宗他老人家說,摸著石頭過河,但是摸不到石頭的時候呢?又有多少人心慌意亂?磕磕絆絆數(shù)十年,這才實現(xiàn)了免除農稅的驚天國策。

  李寬不需要摸石頭,因為他的經歷見識與眾不同,他知道該如何正道直行,前有車后有轍,順著方向走就是了,只要大唐這輛馬車不倒退,總有實現(xiàn)的一天。

  他還小,不過才七歲罷了,有的是時間,所以他不急,所以他給自己弄了一大批盟友,只需要把他們綁在自己的戰(zhàn)車上,總能把戰(zhàn)車換成蒸汽車、換成汽車、火車、飛機、火箭!

  “這些都是后話,”李寬悠然道:“兩位若是不信,咱們就從煙波蕩開始,一年為期,若是小子不能憑空造出一個北地江南來,小子從今之后不再提及此事?!?p>  魏征搖頭道:“你的本事我是服氣的,不要賭氣,大唐日新月異,以后有你發(fā)展的平臺,不需要發(fā)什么誓,誓言這東西,我最信不過了。”

  李綱也翻著白眼道:“不要過于著急,也不要過于驕傲,當年楊廣何嘗不是驕傲而又著急?一時不慎,鑄成大錯,萬里江山處處烽火,江河倒懸,江山易主?!?p>  李寬心里暖洋洋的,這是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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