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了,十三皇子也起身要走,得趕緊去好好巴結(jié)巴結(jié),感謝自己大舅哥呀,以后的好日子還得指望他呢。
從進宮到現(xiàn)在都沒說幾句話,正事更是一件沒提,慕容禾心里別提有多窩囊,也打算起身告退。見狀,皇后抬手示意她好好坐著別動。
皇后一邊示意十三皇子退下,一邊說,“恒兒,你父親的圣旨可不是尚方寶劍。慕容姑娘一日不答應(yīng),不喜歡你,那一紙圣旨便行同虛設(shè),你可不能強求?!?p> 十三皇子一臉愉悅地答應(yīng)了。
只剩下慕容禾和皇后兩人之后,慕容禾才從一臉發(fā)懵的狀態(tài)反應(yīng)過來,試探性地問皇后,“皇后,莫不是和選妃之事有關(guān)?”
之前心里一直惦記著開店的事情,加上十三皇子說了一通大哥賄賂的事情,直到被大哥賣被父親賣,慕容禾一直都處于被帶走的狀態(tài),直到此刻才心明眼亮。
不到十四歲,說起來還是個孩子,便如此聰慧,心明眼亮,辦了這么多漂亮的事情,皇后看著她眼里的歡喜不比十三皇子少。
十三皇子是皇后唯一的兒子,從出生開始便頻遭暗算,從小就母子分多聚少。每次相聚也都是偷偷的,而且時間短暫,深怕稍有不慎便糟了人暗算?;屎蠼K于盼到十三皇子長大,也有一些力量了,也知道了那一線生機之后,心里的擔(dān)憂多少減緩了一些??粗饺莺?,越發(fā)喜歡。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十三皇子總不能一直這樣養(yǎng)在外面,大軍歸朝之后皇后終于答應(yīng)按照皇帝的計劃行事,讓十三皇子站到明處,名正言順地較量。
這不,戶部辦差,選妃,慕容禾的店,這些事情都繞不過十三皇子去,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一樁樁一件件,慕容禾腦子飛快地過了一遍,也想到了其中的關(guān)系,遂緩緩開口道,“皇后,剛才是我一時愚鈍,讓您和皇上看了笑話。”
和聰敏人講話,就這點好,省心。不用你多說,一個神態(tài)對方那個就能秒懂你的意思?;屎笾俺跻娔饺莺痰臅r候覺得是個聰明的,可是后來看她對慕容嵐做的那些事情,什么都聽她的,心里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兒。
直到這個丫頭病了一場之后想完全變了一個似的,皇后起初還存了試探的心,幾番試探下來,尤其是她從北地歸來之后皇后才松了一口氣。直到今日再見,雖然起初慕容禾一臉淡定,聽了大哥的事情后有一些急躁,反應(yīng)和思路沒跟上,可是到底還是想過來了。
就算皇后不滿意,皇上金口玉言定下的事情不是輕易能改的,今日看來所有的顧慮都是多余的?;屎笮睦锍讼矚g還是喜歡,皇后不再端著,笑容可掬,“那你是你愚鈍,是皇上……你看恒兒起初不也是被蒙了嗎?”
皇后不好意思說皇帝狡詐,遂這樣解釋,“本宮要不是提前知道了口風(fēng),今天豈不是也和你們一樣?”
今日再見慕容禾也沒覺得皇后如別人傳言那般難處,當(dāng)時不知道十三皇子身份的時候還在想,什么樣的母親能生出這樣的冰冷的兒子,那豈不是冰祖宗。
慕容禾這樣想的時候,嘴角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這并沒有逃過皇后的眼睛。
“你是不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樣的母親才生出這樣的孩子?”皇后似乎看穿她心思似的,“本宮知道恒兒定是給你了不少委屈,其實他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以后你就知道了。不夠以后他若是再敢欺負你,你只管告訴我,我來收拾她?!?p> 皇后一下子對慕容禾改觀,這是有多喜歡她,竟然連“本宮”都不用了,一連用了兩個“我”字。
被自己母親惦記,幫未來的兒媳婦收拾自己的某皇子,一臉無語,到底誰才母后親身的。
和皇后約莫敘了一盞茶功夫的話,慕容禾就起身告退了。
再次經(jīng)過御花園的時候,穆子依然四處張望,深怕遇到那不長眼的。這次穆子沒有看見九皇子,倒是看見端慧公主遠遠地走來。穆子拉了拉慕容禾的衣袖本想繞道而行,慕容禾無動于衷,迎著端慧公主而去。
她還需要端慧公主的幫忙呢,此刻怎能繞路而行呢?
慕容禾走到端慧公主面前給她行了一個禮,有了上次的經(jīng)歷之后端慧公主這次并沒有對慕容禾惡言相向,“你是因為選妃的事情進宮來的找母后的?”
端慧公主消息還真靈通,那會兒皇后屏退眾人之后再和她敘話,她便才到皇后宮里有別人安插的人,只是沒想到這么快連端慧公主都知道了。
“公主,我一開始就不是你的的敵人?!蹦饺莺滩徽婊卮?,上前一步低聲說,“上次我就和公主說得很清楚了,公主的事情從源頭下手比找我來得更實在?!?p> 話已至此,端慧公主再想不明白,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端慧公主再愚鈍,慕容禾的話也在她心里種下了草,生根發(fā)芽那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慕容禾沒時間也沒耐心等,圣旨這一兩天的功夫就會到侯府,到時候她和十三皇子的婚事也會人盡皆知。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這個道理慕容禾還是懂的,索性再賣一個人情給端慧公主,“剛才在椒房殿皇上說要給我和十三皇子賜婚,賜婚的圣旨怕是這會已經(jīng)到侯府了?!?p> 慕容禾一臉我就不多打擾公主,要匆匆回侯府接旨的表情。
皇祖母不想自己嫁入白家,也不想慕容嵐嫁入天家,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倆擺明了是皇祖母棋盤上的兩顆棋子,放在那里,何時出擊,皇祖母都想好了,容不得任何人質(zhì)疑。
端慧公主是大周朝驕傲的公主,她可不想做任人擺布的棋子。雖然祖母疼愛自己,可是和皇權(quán)相比,那點疼愛怕是為日后準備的吧。有朝一日若是需要她遠嫁和親來解決危機,皇祖母怕是連眼皮都不追眨一下吧。
慕容侯府還有兵權(quán)可以惦記,自己有什么,除了外祖白家可以依仗之外,并無其他??墒峭庾姘准乙彩腔首婺傅哪锛?,外祖父當(dāng)真能為了自己一個無足重輕的公主和太后抗衡?
這樣想的時候,端慧公主莫名地有些難過,慌慌張張地朝蕭貴妃的寢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