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父這話一說出來,滿院子里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其他的那些喧囂都混雜在一起,其實危大將軍大老遠(yuǎn)的想來也聽不到什么。再加上他們還都有了一定的掩飾,即便是危父說了出來,他們也早有防備。
但是這個滿園春就不一樣了,他們剛剛說的時候,內(nèi)心實在是因為太過于震驚了。如此一來,不由得便喊的聲音大了一些。而且,還是整整齊齊的一桌子人都在這兒說著。
如此……依照大將軍的能力,怕是連狡辯的話都不用說了……
“爹爹怎么過來了?”
危蘭月做出一副剛剛才知道危父過來的樣子,眸中的驚訝之情一邊都不像是假的。
看到危蘭月那沒有任何造假的架勢,危父上前走了兩步,掃了一圈石桌上的東西。仔仔細(xì)細(xì)查看過沒有任何端倪,只不過是幾本書而已之后,這才看著危蘭月再次質(zhì)問一番。
“怎么,說不出來了?”
就在這幾個人一個個的面露尷尬笑容,覺得這一次要被危父逮住了之后,另一邊一個正在掃地的小廝說話了。
“將軍有所不知,那其實是將軍您聽錯了?!?p> 那小廝的話讓危陽曜把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了過去,只見那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而已,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但是他既然都已經(jīng)說了這里面有問題,那就不能讓他把問題在自己的心里憋著。他可不是那種不聽其他人解釋的人,今兒個倒是好好聽聽他們這一院子的人能說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隨著危陽曜轉(zhuǎn)過去的動作,危蘭月也順著他的視線把自己的注意力也放到了那個小廝身上。
今兒個這種情況都可以說是死局了,她倒是好奇,那突然說話的小廝是有什么好法子。
看到危陽曜投遞過來的視線,那小廝先是沖著危陽曜的方向行了一禮,之后又穿透危陽曜的身體沖著危蘭月給她投過去一個讓她安心的目光。在接收到危蘭月勾唇一笑并且點頭示意之后,那小廝這才說了起來。
“其實大將軍來的確實是一個時候,先前小姐和公子一直都在爭論那書上一個理論。我們這些下人一個個的也都在聽著,只是小的看他們兩人實在是掙得有些過火了,這才說了一句話勸勸他們。倒是沒有想到,奴才說的這么一句話,還讓院子里的人爭論起來。”
聽了這小廝的話,危陽曜也不由得有了幾分興趣。
他們那兩個孩子因為一些書上的東西爭吵起來那是沒什么稀奇的,但是能讓這么一院子的人為了這么一個小廝的話而爭論起來,那證明這小廝的能力也不簡單?。?p> 如此,危陽曜立馬來了興趣,倒是把問話的重心從滿園春上轉(zhuǎn)移到了這個小廝的話上。
看到自己已經(jīng)成功把大將軍的興趣轉(zhuǎn)移過來,那小廝不由得沖著危蘭月的方向得意地笑了一下,大有沖著她邀功的架勢。
接收到這個邀功的笑意的危蘭月也并沒有吝嗇自己這邊的賞賜,直接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
而這個小動作顯然原本是不能逃過大將軍的觀察的,可是大將軍身邊有了另一個插手的人就不一樣了。
那跟著危陽曜一起過來的危臺月看到小廝打算給危蘭月擠眉弄眼傳遞信息的時候,立馬便和危陽曜搭話,把危陽曜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去。
“如此說來,能讓一個院子的人都因為他的話而爭論,這小廝想必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隨著危臺月開口說話,危陽曜同時也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大兒子的方向。聽到他說的話和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一樣,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笑意。
當(dāng)危陽曜再次把自己的視線轉(zhuǎn)向小廝的方向的時候,兩邊的人已經(jīng)商量好了各自的事情??茨切P一臉平靜的樣子,就似乎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多謝大公子夸獎,其實小的當(dāng)時是想起了以前在茶樓里聽的那些說書的說的一句話。說什么……”那小廝低頭想了一下,這才慢吞吞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了出來,“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p> 當(dāng)那小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危陽曜的目光之中已經(jīng)滿滿都是贊賞之意了。
跟著危蘭月一起出去聽書的下人也不少,唯有這么一個人記得了那句詩,說起來還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然后呢?”
雖然危陽曜已經(jīng)自己暗暗在心里給這么一個小廝升了職位,但是他也并沒有任何要放過剛剛的那個漏洞的意思。如此看來,怕是他們這一院子的人不把話解釋清楚,今兒個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微微抬頭瞟了一眼危大將軍的面容,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從疑慮加質(zhì)問變成了有些贊賞之意,那小廝不由得立馬在心里松了口氣。
看來這一次蒙混過關(guān)的可能性又大了。
那小廝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意,之后繼續(xù)說起來那自己剛剛才編出來的理由。
“這不是咱們這一群小人都經(jīng)常跟著小姐和公子一起出去見見世面么?誰知道他們一個個的出去見世面就真的只是見了見而已,什么都沒記??!”他狀似氣憤地瞪了一眼身邊的人,繼續(xù)說道:“那一句詩明明就是春滿園,怎么到了他們這一群沒有記性的人的心中就變成了滿園春……”
那小廝一邊這么說著,一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直愣愣盯著那院子里面其他那些已經(jīng)忍不住笑的人,不由得自己在心里也偷偷笑了起來。
那其余的人一個個的也都是天天配合危蘭月一起演戲的人,這小廝的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么一個程度上了,他們一個個的自然而然也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繼續(xù)接下去。
如此,一個個的都開始在這件事情上應(yīng)和起來。
這架勢,要不是這看戲的幾個人知道那不過是裝模作樣讓危父看的話,還真真要被他們一個個的給騙了過去。
至于這整整一個院子里唯一一個真正的觀眾,此時正在盡著自己的職責(zé),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們這一群人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