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筠雅心里太清楚喬書航想要什么了,她有些恐慌,有點抗拒。和喬書航在一起一年了,除了牽手接吻,她從來不讓他逾越雷池一步。她何嘗不知他的想法,只是假裝不知而已。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再一次占了上風(fēng)。
許筠雅用盡力氣推開喬書航,喬書航也感受到了她明顯的抗議,盡管十分不情愿,卻不得不放開手。
“書航,對不起,我想……在結(jié)婚之前,我還不能把自己給你?!痹S筠雅理智地說道。
喬書航很失望:“可是離我們結(jié)婚,也只差兩三天了,有區(qū)別嗎?今晚,你準(zhǔn)許我來你的公寓,難道不是可以留我過夜的意思嗎?筠雅,難道你對我,從來沒有情不自禁過嗎?由始至終,我都只是一廂情愿嗎?”
面對著喬書航一連串的質(zhì)問,許筠雅無力為自己辯解。她努力說服自己,既然答應(yīng)嫁給喬書航,無論對他是喜歡也好,感動也罷,都要慢慢愛上他,為他考慮,卸下所有的防備,而不是一心只想著怎么自我保護。是,離結(jié)婚領(lǐng)證也就兩三天時間了,今晚他們的結(jié)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無可厚非??墒撬?,邁不過心里那道坎?;榍埃荒馨炎约航唤o任何男人,包括眼前這個準(zhǔn)老公。出于自我保護的目的,這是她一直以來堅持的原則,誰都無法改變。
“筠雅,你知道嗎?和我在一起,你說過最多的話無非是對不起三個字,我真的不想再聽了。你何曾說過你愛我?”喬書航顯然被傷透了心。
許筠雅不知所措地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扯著衣角,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不知該用什么話來安慰情緒有些失控的喬書航。
喬書航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馬上就軟了下來。他回想起當(dāng)初她已經(jīng)跟他說得很清楚,婚前不會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他也答應(yīng)她了。現(xiàn)在他反而又過來指責(zé)她不解風(fēng)情,喬書航意識到,是自己失態(tài)了。
“對不起,我……是我錯了,不該這樣說你,筠雅,不要難過了,你要是生氣了就打我解解氣吧,對不起……”喬書航把許筠雅擁進懷里。
許筠雅紅著眼圈說道:“是我自己沒準(zhǔn)備好,不是你的錯。”
兩個吵鬧的年輕人正互相道著歉,廚房這邊煤氣灶卻吭哧吭哧冒起了白煙。
“糟糕!剛剛把鍋里的水放到煤氣上燒,忘記關(guān)掉了。”許筠雅跳起來,火急火燎地沖進了廚房。
喬書航跟過來看究竟,許筠雅已經(jīng)關(guān)掉煤氣,鍋里的水溢出來澆在了燒得正旺的火上,把氣勢洶洶的火澆得只剩下一小撮火苗子了。
許筠雅抹了抹鼻頭的汗珠,還好發(fā)現(xiàn)得早,否則鍋里的水要是燒干,豈不是要釀成大禍。
喬書航看到許筠雅鼻子上黑了一塊,像一只小貓咪,笑著替她擦掉了黑點,說道:“這一驚一乍似乎不是你的風(fēng)格啊?!?p> 許筠雅調(diào)皮地扮了個鬼臉,戴上圍裙重新煮面。
“每天這么晚下班,三天兩頭地還要值班,后天結(jié)婚怎么辦呢?我親愛的新娘子可不要頂著一個大大的的黑眼圈出席我的婚禮哦!”喬書航在餐桌旁坐下來,手肘撐在桌子上,目光跟隨著許筠雅的走動。
“我已經(jīng)請了婚假,明天開始不上班,你不是計劃好了去澳大利亞度蜜月?兩周時間夠不夠?”
“兩周時間哪里夠,一輩子的時間我還嫌短呢。”
“少貧嘴了,等我變成了黃臉婆,你躲都來不及?!?p> 兩個人互相開著玩笑,仿佛方才不開心的事都從未發(fā)生過。
吃完面,喬書航自覺地離開了許筠雅的小公寓。
許筠雅看了看墻上掛著的鐘表,竟12點了。累了一天,明天終于可以稍作休息,后天好迎接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盡管不被婆家所接受,盡管會有后續(xù)的煩惱。許筠雅的態(tài)度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許筠雅走進浴室洗了一把臉,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顧一諾的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不是在A城市嗎?為什么會在C城市出現(xiàn)?是定居還是過客?好像葉筱羽說他的婚禮也在后天,但是沒說地點。許筠雅拿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想了想,還是關(guān)掉了。
顧一諾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了,她何必對他的事這么上心。五年之約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凈,否則鑰匙也不會一直掛在她脖子上做吊飾。房子易主,鑰匙也沒有還給他的必要,新主人肯定換鎖了。
不過想到他的腋下膿腫,許筠雅忍不住笑了。腋下包著一大塊紗布,穿上西裝會不會很滑稽呢?萬一紗布順著手臂滑出來豈不糗大了?天天繃著臉的人要是鬧出這笑話,他自己會不會也忍俊不禁?
許筠雅對著鏡子想象著這個場面,自己則被逗笑了。
“無聊?!彼猿耙宦?,洗澡刷牙完,就累得一頭撲倒在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