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桁把姜汀送回學(xué)校,之后重回便利店時,他發(fā)現(xiàn)喻爾伽已經(jīng)走了。
也好,省的他費力趕人了,處理不好的話還會惹得程渺生氣,應(yīng)該說處理好的可能性很小,他跟喻爾伽那個自大的人根本就沒法溝通。
晚間的一場突降冰雹,打亂了程渺原本所有對時間的計劃。
在L市生活了十八年,程渺從來沒見過冰雹這種情況,她以為是雨下的很大,所以很吵,撐著傘正要出去,被易桁拉了回來,推搡間雨傘被風(fēng)吹開了,很快遍體鱗傷。
程渺當(dāng)場就懵了。
“天上下刀子嗎?還是我在做夢?”程渺自言自語道,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
“冰雹沒見過嗎?這次目測挺大,出去肯定有危險?!?p> 程渺轉(zhuǎn)向易桁,還覺得易桁是在跟她開玩笑,不過此刻借她多少勇氣她都不敢出去。
“冰雹?我只在新聞和書上看到過?!?p> “這種情況在B市常有,晚上跟我回去吧,現(xiàn)在距離你們門禁還就剩二十分鐘,你肯定回不去了?!?p> “……”她還有別的選擇嗎?現(xiàn)在出去的話,就怕一命嗚呼。
程渺很珍惜她這條小命,但也很像掙扎一下會寢室。
然而這場冰雹持續(xù)了小半個小時,確定結(jié)束時程渺是被易桁抓著手牽走的。
一路上她十分驚奇的看著地上雞蛋大小的冰塊,還是為之所震撼,幾次忍不住好奇想要停下來,去撿起一塊看看到底什么樣子。
“很好奇?你看過下雪嗎?”
程渺的眼睛依舊不離地上那些冰塊,“當(dāng)然,L市冬天經(jīng)常下雪,就是沒看過這個。”
易桁彎腰撿起一塊放到程渺的面前,程渺滿懷歡喜的接過,卻在接觸的瞬間冷的差點甩出去。
“哈哈,程渺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被嘲笑了,許是心里仍舊有些情緒想要發(fā)泄,有或者是有些接觸需要臺階,程渺那雙被冰雹凍紅的手直接就貼上了易桁一邊側(cè)臉,一邊行動一邊責(zé)怪道:“笑什么,你笑什么啊,不許笑!說了,你不許笑……啊,你還笑,易桁,你被點穴了嗎?我不想理你了?!?p> “好,不笑,來,我背你?!?p> 程渺退后一步,而后跳上了易桁的背。
昏黃的路燈下,他們重疊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伴隨著程渺手機里的那首歌。
若是愛已不可為
你明白說吧無所謂
不必給我安慰
何必怕我傷悲
就當(dāng)我從此收起真情誰也不給
我會試著放下往事
管它過去有多美
也會試著不去想起
你如何用愛將我包圍
那深情的滋味
……
“好聽嗎?我好喜歡這首歌,這是一首很經(jīng)典的歌,姜汀還說我心態(tài)太老。”
“這首歌我也聽過,只聽過一次?!蹦谴斡∠笊羁蹋瑥拇嗽僖膊桓胰ビ|碰。
“你聽過啊,你覺得好聽嗎?”
易桁不想去回憶那天的場景,他努力的想要將今天的場景,這首歌替代往日的永別。
“嗯,就是這說的是分別吧,愛而不得,愛而不能相守?!?p> 程渺放低腦袋,下巴靜靜的靠在易桁的背上,他的背很溫暖,承載的很多很多,也有足夠的安全感。
但是,程渺一直有一種感覺,這個背,這個人最終不會屬于她。
“易桁,如果我們以后分手了,那我就會把你忘記,忘得干干凈凈?!?p> “瞎說什么?我們不會分手的,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分開。”
這個深夜,程渺信了,她靠在易桁的背上,周身被溫暖所包圍,她想,她愛慘了這個男人。
***
“喂,咱倆十分難得碰到一起上課,這么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怎么跟我臭著一張臉?”
姜汀默默看了程渺一眼,隨即轉(zhuǎn)過頭去,蔫巴巴的趴在桌子上,“我不開心,我最近總吃狗糧,我不開心?!?p> “我看你天天吃狗糧,也沒看你哪天像今天這么沮喪,別拿我當(dāng)借口,到底怎么了?”
眼看著姜汀要哭出來了,講臺上的老教授還在侃侃而談,視線頻繁的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來。
程渺立馬正襟危坐,戳了一下姜汀的手。
“我們找同學(xué)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渺渺。”
程渺用力碰了一下姜汀的胳膊,這下她應(yīng)該注意到了吧。
“好,就那位吧,穿粉色衣服的那位?!?p> “渺渺,喻爾伽說他只喜歡你,我們永遠(yuǎn)都不可能。”
姜汀這還帶著些許稚氣的聲音在課堂上響起,她完全沉在她的悲傷中,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一瞬間,教室里鴉雀無聲,整個教室一百多雙眼睛頃刻間落在姜汀和程渺的身上,那尷尬,那刺激,可想而知,程渺恨不得立馬挖個地道跳進(jìn)去。
“看來這位同學(xué)有些煩惱,我勸這位同學(xué)一句,強扭的瓜不甜?!崩辖淌谕屏送蒲坨R。
程渺出手晃動姜汀,在觸及到那一百多雙眼睛時,姜汀的承受力明顯沒有程渺厲害,她捂著臉趴在桌子上,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程渺也好想將臉遮起來,可早就晚了不是嗎?
這么一段小插曲,讓程渺和姜汀在法律系和中文系徹底出了名。
連續(xù)幾天上課,都會遇到指指點點,每到著這個時候,姜汀就緊緊抱住程渺,生怕別人挑撥他們的關(guān)系。
他們的關(guān)系好著呢,怎么可能會受一個臭男人影響。
程渺怎么也不想不明白易桁怎么也知道這件事情了。
彼時他們正坐在餐廳吃飯,扶漠在易桁身邊心安理得的做個電燈泡。
聽完,贊嘆出聲:“嘖嘖,這一看就是那小傻子做的事情的,我就不明白了那喻爾伽到底有什么好的?”
程渺瞄了一眼扶漠的板寸,不好?不好你還學(xué)著理喻爾伽的發(fā)型,而且這發(fā)型保持都小半年了。
“那就證明姜汀眼神有問題,你看我家程渺,眼睛就是雪亮的,明智的選擇了我。”說起這話來,易桁一點都不害臊,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
程渺和扶漠盯著易桁數(shù)分鐘,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一個干脆端盤子走人。
“易桁,我才發(fā)現(xiàn)你居然也有自戀的時候?!边@是曾經(jīng)程渺從未見過的。
“我說錯了嗎?我女朋友的眼睛絕對是雪亮的?!?p> 討好她的同時又夸了她,他順便也跟著沾光,這一舉兩得的好事。
“懶得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