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江梓銘頹喪地坐在床上,他和上官清一直被軟禁在房里,相幫穆兮蘭都幫不了,只知道行刑的時候她被救走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門口,公公來送晚飯,上官清前去開門,他也跟著站了起來。
“普公公,太子府這兩日可還安寧?”
上官清溫柔端莊,普公公伺候皇后這么多年,自然心知皇后是滿意這兒媳的,再加上如今皇上默許皇后將這二人軟禁起來,保護之心不言而喻,就算太子在朝中勢力不如曹王和郁王,這皇位也未必會丟,而上官清,是將來這后宮之主,普公公自然對他二人禮待有加。
“太子妃娘娘請放心,太子府一切安好?!?p> 上官清轉(zhuǎn)頭看了眼身后的江梓銘,兩人目光相對,都松了口氣。
“普公公,太子殿下有事情要交代顧白,您看能不能幫忙把顧白喊來?”
普公公臉上露出猶疑的神色,頭低了下去,“奴才惶恐,奴才不敢。”
主子稱自己為“您”,他哪有這資格?
這后一個“不敢”,是在拒絕上官清的要求。
上官清釋然地笑笑,“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普公公幫太子傳句話便是?!?p> 普公公急得連忙跪了下來:“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奴才真的幫不了二位呀,如今太子府被多少人盯著,就是皇后娘娘的宮中也都布滿了眼線,皇后娘娘力保殿下,可是良苦用心呀?!?p> 江梓銘早就料到會是這般結(jié)局,也不生氣,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接過上官清手里的食盒,他拉著她來到桌邊坐下,認真地為兩人布菜。
“太子,想來沉先生已經(jīng)想到辦法救穆姑娘了吧?”
江梓銘點點頭,“但愿如此。”
*
永清殿內(nèi)。
上官程和江梓賢兩人站在大殿中央,大殿之上,皇帝已經(jīng)被氣得直拍胸口,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一把手竟然會為了一個妖孽當眾跟自己唱反調(diào)。
大殿之中劍拔弩張,只見上官程忽然伸手摘掉了自己頭頂上的帽子,將帽子雙手捧在胸前,“皇上,臣愿辭去丞相一職,求圣上重查此案?!?p> 看到上官程直愣愣地跪了下去,江梓賢也不甘落后?!案富剩瑑撼茧m跟穆姑娘交流不多,卻也親眼看著她救人,所聞所見,卻都是她俠肝義膽的一面,人分善惡,妖也分善惡,父皇若是執(zhí)意誅殺善者,恐觸怒天意。”
皇帝本來看他二人在這里說了這么久,以及夠生氣了,沒想到上官程還要以辭官相逼,差點就讓他跳起來,倒是……自己這個三兒子的話,令他開始思考。
看到皇帝動容,許常勝哪里還能站得住,連忙跳出來阻止:“皇上,穆兮蘭殺人奪魂乃是有目共睹的,此妖所做的惡事罄竹難書,早就已經(jīng)觸怒天意,只有把它殺死,才能解民恨,平天怒?!?p> 殿內(nèi)一片竊竊私語。
曹王也站了出來:“父皇,如今百姓們都已經(jīng)將受害人的尸首排列在宮門外,不肯讓死者入土為安,如今平民憤才是當務之急。”
郁王始終站在一側(cè)不說一句話,好似置身事外,如今卻突然站了出來,“父皇,兒臣覺得其實丞相和三弟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當然,四弟跟徐將軍說的也不差。不如先將那穆兮蘭尋回,尋到穆兮蘭之后,再做打算?!?p> 皇帝早就已經(jīng)倦了,看到這邊終于有人做來調(diào)解,自然就同意了他的說法,正打算順著郁王的話說,沒想到殿外有人跌得撞撞地跑了進來。
來人完全不顧形象,最后因為腳軟,直接趴在了殿內(nèi),“啟……啟稟皇上,宮門口,門口有人……有人……有人……”
皇帝急得站了起來,“到底怎么回事?”
“有……有個男人說那些百姓能死而復生!”
“什么?!”
永清殿內(nèi)安靜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響起江梓賢顫抖的聲音:“能起死回生?”
傳信的侍衛(wèi)連連點頭,“現(xiàn)在正在宮門口?!?p> “擺駕!”皇帝一聲令下,百官全都低扶著身子,等到皇帝從大殿之上下,穿過他們面前出了門,他們才重新站起來,跟著皇帝的人馬身后朝宮門而去。
江梓賢和上官程走在一起:“舅舅,你說到底是誰能令百姓起死回生?”
上官程不假思索,“既然說是男人,那一定就是沉先生吧。”
說話間,所有人都已經(jīng)來到了宮門口,在幾個重臣的擁護下,皇帝登上了宮門?;頌槿说尿隍季簿o跟著許常勝和曹王江梓楚上來,接著便是上官程和江梓賢。
“沉先生!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江梓賢當即就興奮起來。
沉暮笙朝兩人點頭示意,目光卻停在了許常勝身后的蜈蚣精身上,冷笑一聲。
“果真是善惡難分。”
他淡然的語氣傳來,莫名令皇帝心中一冷,之前見過沉暮笙一眼,知道他是江梓銘的幕僚,只是今日所見與那日全然不同。
“沉暮笙,你身為太子的幕僚,見到朕竟然如此無禮,太子平時就是這么教你的嗎?”
沉暮笙的目光從蜈蚣精的身上移開,勾唇看向皇帝,“哦?我無禮嗎?太子還真沒教過我,不過,恐怕敢教我俯首低眉的人還沒有出生吧!”
他的目光隨意地掃視眾大臣,意思明顯是:你們都還不配!
顧白剛好聽說宮門口有人說能起死回生,因此匆匆跑過來湊熱鬧,正好聽到這句話,看到他的這個眼神,驚訝地張著嘴:這語氣,這眼神,怎么這么像剛剛那位祖宗!
沉暮笙氣場太過強大,宮門之上,宮墻之下一片鴉雀無聲,秋風呼呼地從耳邊吹過,接著便聽見沉暮笙清潤的聲音傳來。
“皇上,這些百姓枉死,是有妖孽作祟,事已至此,我便不再隱瞞這妖孽的身份,他們就是蜈蚣精和妖王,妖王吸夠了精血已經(jīng)找地方修煉去了,至于蜈蚣精……現(xiàn)在就站在許常勝的背后呢!”
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出這話,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上官程和江梓賢,兩人一左一右將皇帝推至另一邊,盡量離許常勝他們越遠越好。
以步
好幾天沒寫了,接下去會比較穩(wěn)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