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銘中了毒,不過并沒有驚動旁人,除了在現(xiàn)場的幾人以及太子府的管家之外,眾人只知太子受了傷,不過并沒有請?zhí)t(yī)來治,想來是并不嚴(yán)重的。
需知這毒豈是凡人能解的?
沉暮笙到的時候,秋菱兒正在為其渡仙氣,上官清在一旁焦急地等著。
“沉先生,快來看看太子吧!”管家將沉暮笙讓進(jìn)屋。
聽到來人是沉暮笙,江梓銘立刻睜開眼來,“沉先生,兮蘭找到了嗎?她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嚴(yán)不嚴(yán)重?她為什么沒過來?”
沉暮笙皺眉,走到他的床邊坐下,“太子稍安勿躁,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幫你解毒?!?p> 江梓銘掙扎著起身,“不,沉先生,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你快去救她,不要管我?!?p> “我若是能找到她,就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她就好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似的,一時之間沒了蹤跡?!?p> “那……我們該怎么辦?兮蘭她一定遇到了危險,她在等著我們?nèi)ゾ人 ?p> 江梓銘越說越急,恨不得起身出門去尋找,只是身體不爭氣,剛起身又重重地摔回床中。面色痛苦不已。
“太子不必著急,我一定會找到穆兮蘭的?!背聊后吓牧伺乃募绨颍J(rèn)真地承諾著,江梓銘這才微微點(diǎn)頭,合了眼,蒼白著臉喘息著。
沉暮笙將眾人都趕出了屋,回過頭來,將江梓銘身上的毒吸到了自己的身上,結(jié)束的時候,腦袋重重的,定身坐了好一會兒才調(diào)息好。
見沉暮笙出來,上官清和管家都忙著進(jìn)屋去看太子的情況,秋菱兒看到沉暮笙臉色不怎么好,有點(diǎn)擔(dān)心:“師兄,你到底是怎么幫太子解毒的?我之前也想幫忙解毒,但是竟然對此毒束手無策?!?p> 沉暮笙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你道行還不夠,這毒解不了。”過了會兒,他繼續(xù)說道:“我懷疑蜈蚣精的背后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你幫我去查蜈蚣精的下落,若是有消息了,千萬別輕舉妄動?!?p> 秋菱兒點(diǎn)點(diǎn)頭,依舊跟著沉暮笙,一直回了辰嵐苑,沉暮笙自顧自地上樓,她也緊隨其后。
站在門口,沉暮笙推開門的動作頓?。骸斑€有別的事情嗎?”
秋菱兒堅(jiān)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師兄,你是不是將毒吸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現(xiàn)在急著回來逼毒?”
沉暮笙垂著眼眸,并未作答,但是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師兄!你怎么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將毒吸到自己的身上呢?尤其是穆兮蘭那個小妖,根本就不值得你這么犧牲!”
“誰又該死呢?”
冷冷地語氣昭示著主人的不耐,沉暮笙以往不屑于做這種反駁,他認(rèn)為這件事情是對的,便會一門心思地去做,不需要跟別的人解釋,可是這一次,他反駁了。
“菱兒,你若是不愿意去找蜈蚣精的下落,也可不去,我稍后自己去便是了,你只需要找神尊在哪里便可。”
說完這句話,他便開門走進(jìn)了屋,留下一瞬的背影消失在門后。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他知道秋菱兒已經(jīng)離開了,終于沒忍住吐出一口血來,右手撐著桌面,手臂上筋脈凸起,可見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稍事休息后,他閉眼靠在桌子的邊沿上休息。
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不遠(yuǎn)處那株蘭花正轉(zhuǎn)著花朵朝著他。
衣服上沾到了血跡,沉暮笙起身將衣服換掉,剛把外衣脫了,便覺得好像有一道視線在看著自己,隨即搖了搖頭,這里是自己的房間,怎么可能有人闖過陣法進(jìn)來呢?
一邊搖頭一邊換衣服,他心想自己太過謹(jǐn)慎了,直到把干凈的衣服套在了身上,這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就越來越強(qiáng)烈。
皺眉凝思,他僵硬著身子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那株今天才出現(xiàn)的蘭花,氣得額角的青筋直跳。
連忙攏好自己的衣服,他快步走到案臺旁,伸出一只手捏住了蘭花的花枝,輕輕撥動,呵呵,還有力氣阻止他?
沉暮笙緊抿著唇,“還打算躲到什么時候?”
語氣冷冷的,暗示著他的怒氣。
他退后半步,呡唇盯著蘭花。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臉色越來越臭,低著脖子的蘭花晃動了幾下花朵,化作一道白光,來到沉暮笙的跟前。
看著眼前臉上毫無血色,疲累中透著幾許畏懼的穆兮蘭,沉暮笙動了動唇,忽然松了口氣,退后一步坐在椅子上,目光緊緊鎖定著她。
穆兮蘭背過手扶著案臺,抬眼偷偷瞄著。
“這個……也不能怪我,我剛醒來就看到你在換衣服,還納悶自己怎么到了這里呢?剛才你出門的時候我就想遛走了,可是你設(shè)了陣法。”
沉暮笙瞪了她一眼,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我真不是故意偷看你換衣服的,本來想等你回來就跟你坦白,可是誰知道你剛進(jìn)門就又開始脫衣服……”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了指他半敞開的衣服,隨即雙手捂臉。
沉暮笙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衣服還只是穿了一半。
冷肅的臉上瞬間爬上一抹紅色,他冷冷地瞥了穆兮蘭一眼,“轉(zhuǎn)過身去!”
“哦。”
穆兮蘭吐了吐舌頭,轉(zhuǎn)過了身,“老神仙身材還不錯么!”
“嘀嘀咕咕在說什么?”
“說你長得帥!”
“穆兮蘭!”
“干嘛?”
“……”
身后的人又不說話了,她覺得有點(diǎn)奇怪,悄咪咪轉(zhuǎn)過頭偷看他,誰知剛轉(zhuǎn)過頭,原本應(yīng)該坐在椅子上的人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身后,他微微彎腰,臉龐近在咫尺。
詫異、驚恐,隨之而來的是羞澀、惱怒。女子的臉上情緒變換著。
“昨天早上在月老廟為什么不否認(rèn)?”
穆兮蘭身后是案臺,無處可退,因此只好將擋在面前的人推開些。
“否認(rèn)什么?”
“否認(rèn)我們……”莫名的,接下去的那幾個字他說不出口,又或者,不想說出口。
他只是認(rèn)真地看著她,想從她的眼睛里看到她心底的人是誰?
她心底的人?沉暮笙意識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是什么時,心里砰砰直跳,一向鎮(zhèn)定的眸中閃過慌亂,以及緊張。
“否認(rèn)我們什么?”穆兮蘭不明白沉暮笙說話說一半,到底在說什么。
看著她臉上的疑惑,沉暮笙頓時就泄了氣,轉(zhuǎn)過身收拾自己的衣服,回到床上打坐調(diào)息。
穆兮蘭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剛開始還烏云密布,風(fēng)雨欲來的某人,怎么又突然不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