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身體出問題了。
失去意識的控制后,身體機能和神秘力量自我作亂,會對身體造成損害。
這樣看來,林信不能隨意脫離大長老的身體,以免損壞了。
他可沒有悉達多的本事,單憑隨便留下的意識痕跡就可以化腐朽為神奇,逆轉(zhuǎn)生死。
……
沿著街道巡視東來城時,有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呼喊他:
“大長老,救護隊救了一個人,請你去決定去留?!?p> 林信軀體外貌年輕,加上東來城人心惶惶,因而他的名字被不停討論傳播,人人都知道新上位的大長老。
這使得帶著羅破軍的林信十分顯眼,一下子被認出來。
跟著帶路的小姑娘,來到醫(yī)院病房。
“他是我們清理城門時跑過來的,叫亞歷山大,隊長看他傷得很重,就先帶過來治療。”
小姑娘說得很小聲,怕影響正在手術(shù)的姜銘。
說是手術(shù),其實并不是林信穿越前熟知的使用醫(yī)療器械對亞歷山大身體進行的切除、縫合,實際上是外表文秀的姜銘借助特制的細小鐵針,使用梵力透入病人身體,進行治療。
“梵天之怒”摧毀了東來人的科技體系,各種醫(yī)療器械不能使用,但東來人并沒有坐以待斃。
相反,東來人主動接納和運用梵力,即使是受到諸神厭惡,依然強行發(fā)展出結(jié)合了梵力的新文明,和文明倒退的婆羅人明顯不同。
等了一小會,累得氣喘吁吁的姜銘收起細小鐵針,向大長老示意可以詢問。
不過在場有人不識時務(wù)。
救援隊的李星隊長還想讓亞歷山大先休息一段時間,阻止道:
“亞歷山大的情況很不好,大長老,要不等明天再來問?”
她的話很不合時宜。
沒等林信發(fā)話,羅破軍就瞪大眼睛,怒視著喝道:
“現(xiàn)在東來城的局面,有讓不知底細的人休息的資格么?”
長耳婆羅人認可的東來厲害人物差點全部死絕,東來城局勢危機四伏,現(xiàn)在最怕的是又惹上什么麻煩,招來滅種的禍害。
受了重傷跑到東來城,誰知道這人是什么禍端?
這個世界可不是什么太平世界,滿布戰(zhàn)爭與殺戮,摩揭陀國在一城一城地屠城,惡名都傳到恒河對岸的這里!
東來人前大長老想借著對抗摩揭陀國的名義提升東來城的地位,對萊蒂人說了幾句話,就死了。
這不是法律與秩序的文明時代!東來人生活在野蠻與混亂的世界,人命如草芥。
許多普通東來人,即使是李星這樣的救援隊隊長,都生活在犧牲者營造的美好世界里,完全不知道世界的殘酷與黑暗,為人善良而又單純。
李星被這一喝,臉紅著站到一旁。
姜銘醫(yī)生仍然盡心地在一旁使用梵力調(diào)養(yǎng)亞歷山大的身體,但她知道東來人現(xiàn)在的情況不好,意外的事情急需處置,并沒有阻攔調(diào)查,只是幫李星解釋:
“姐姐只是擔心這個人情況不好,不能把話說清楚,其實這人的身體素質(zhì)很好,能堅持得了?!?p> 羅破軍沒有對哥哥剛犧牲的姜銘說什么,開始用婆羅語詢問亞歷山大的情況。
病懨懨的亞歷山大沒有隱瞞,誠實地說出自己的身份。
他是豬皮部落的繼承人。
豬皮部落,以身披豬皮聞名,是活躍在興都庫什山脈多拉山的部落,位于東來城西北方。
多拉山與東來城單單直線距離并不遠,但兩地之間都是崇山峻嶺冰雪怪異,與東來城彼此難以交流,相互間反而比婆羅人還不了解。
他被派出來和東來人進行交流,只是因為受了冰雪怪異的攻擊,護衛(wèi)隨從迷失不見。
他自己一個人不甘心失敗,艱苦跋涉,憑著了解到的東來城大概位置,翻山越嶺終于抵達東來城。
路上的艱辛有許多,不只是路途難行,更因為兩地之間有能捕殺動物的怪異植物,有翱翔天空的斑林黑鶚,還有踐踏一切的四牙象群,更有最為兇惡恐怖的可怕生物——婆羅獵人。
捕獸草、斑林黑鶚和四牙象群,只要腦子靈光,身體梵力強化跑得快,都可以避開,但婆羅獵人不一樣。
他們身處婆羅門和剎帝利階層,是之中的紈绔者,尤以距離最近的天臂城人和萊蒂城人居多,無所事事又強大超凡,武器裝備充足,分析痕跡、追蹤和戰(zhàn)斗樣樣精通,只為獵殺賤民奴隸讓自己開心。
別說人被看見,就算是過路痕跡被他們抓住,都是難逃一死。
豬皮部落的繼承人亞歷山大自然是不敢碰到他們,小心謹慎,躲躲藏藏,運氣夠好僅僅是受了重傷,最后找到安全通道來到東來城。
豬皮部落派人來到東來城,自然是希望與東來城結(jié)盟,弱弱聯(lián)合彼此幫助。
在發(fā)現(xiàn)安全通道后,亞歷山大又有了新的想法,他大方地免費公開他開拓出的安全通道,希望兩方沿著這條安全通道展開貿(mào)易,互通有無。
聽到亞歷山大公開通往多拉山的安全通道,羅破軍很興奮,帶著懇切的目光看向大長老。
林信明白他的意思,先讓豬皮人修養(yǎng),和羅破軍來到外面。
“四牙象,是上好的祭祀品!”
羅破軍很著急說出來,不過一想到古代大長老的身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苦笑道,
“忘了大長老的身份,我班門弄斧了,大長老覺得怎么樣?”
古代大長老林信其實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需要不懂裝懂,在東來城沒人有資格質(zhì)疑他,直接問:
“我身處的時代離現(xiàn)在非常遙遠,現(xiàn)在有很多東西是我不知道的,你給我講清楚豬皮人和四牙象的事?!?p> “豬皮人身居險境,每年都有一批人死于山地災(zāi)害和婆羅人獵殺,跟我們沒建城前相比很類似,實力上是有一點,當然,和婆羅人是沒得比。”
林信思慮道:
“東來城剛死了高手,現(xiàn)在和豬皮人比還有優(yōu)勢么?有沒有可能,他們圖謀占領(lǐng)我們東來城?”
東來城的高手剛死了,豬皮人恰好過來,這個時間點很微妙。
婆羅人突然下手,本身又趾高氣昂,不可能告訴豬皮人,想來只是巧合,但也要擔心豬皮人見利棄義,趁機下黑手霸占東來城。
林信不知道豬皮人的具體實力,因而擔憂東來城的安危,怕惹上大麻煩。